那凹槽的形狀,赫然與她手中的舌形銅鑰完全吻合。
阿朵沒有絲毫猶豫,將銅鑰緩緩插入凹槽。
“咔——咔——”
地下傳來一陣沉悶的機括聲,仿佛某種古老的巨獸正在蘇醒。
地面開始輕微震動,一道石梯在黑暗中緩緩下沉,通往未知的深淵。
葛蘭的長根叔想要搶先探路,卻被阿朵抬手制止。
“這次,不是抬棺材進去。”阿朵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,“是我一個人進去。”
她從懷中摸出三樣東西:一片焦黑的木頭殘片,那是陳啞子留下的;一枚布滿詭異紋路的黑蠱卵殼;還有三縷烏黑柔順的頭發(fā)。
阿朵將這三樣東西小心翼翼地嵌入腰間短刃的刀柄之中。
剎那間,短刃仿佛被賦予了某種神秘的力量,散發(fā)出淡淡的幽光。
“師父埋的路,我自己走完?!卑⒍涞吐曊f道,聲音低沉而堅定。
石梯蜿蜒向下,仿佛沒有盡頭。
秘道內(nèi)幽深潮濕,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腐朽的氣味,令人感到壓抑。
墻壁上,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,那是歷代異言者臨終前留下的絕筆。
那些字跡歪歪扭扭,仿佛是用鮮血寫成,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絕望和不甘。
阿朵默默地看著這些文字,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。
她知道,這些異言者都是被清源村所拋棄的人,他們被剝奪了名字,被抹去了存在,最終只能在這黑暗的地底默默死去。
“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控制一切……”阿朵冷笑一聲,
突然,前方傳來一陣微弱的雞鳴聲。
阿朵腳步一頓,眼神變得銳利起來。
“怒哥?”她低聲呼喚道。
“咕咕噠!”
一個熟悉的聲音回應了她。
阿朵加快腳步,走到一個岔路口,只見一只毛茸茸的小雞崽正站在那里,得意地抖動著翅膀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阿朵有些驚訝地問道。
“咕咕噠!俺老奴當然要來幫你了!”怒哥昂著頭,驕傲地說道,“你師父留了三道鎖,我都幫你啄開了!”
原來,顧一白早年就在這秘道中設(shè)下了重重機關(guān),只有擁有鳳種血脈的人,才能開啟這些機關(guān)。
怒哥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,但在關(guān)鍵時刻,卻展現(xiàn)出了驚人的忠誠和勇氣。
為了打開這些機關(guān),怒哥咬破了自己的翅尖,一路灑血引路。
鮮紅的血滴落在石鈕上,激活了隱藏的機關(guā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