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感知到一股龐大而冰冷的意志正從地脈裂縫中緩緩抬頭,如同遠古巨獸復(fù)蘇,帶著無盡的威壓。
“阿朵姐,你不能倒下!”陳小滿堅定地大喊,聲音在夜空中回蕩,仿佛能穿透地底的黑暗。
柳七郎疾步趕到,手中“命契印”嗡鳴不止,銅核表面浮現(xiàn)出裂痕般的黑線,仿佛即將破碎。
他盯著阿朵胸前的紋路,目光深沉,沉聲問韓十三:“‘初命名禮’有沒有提過——給一個早已背負萬命之人重新取名,會驚動什么?”
韓十三翻遍古卷,終于在夾層中找到半句殘文:“名歸則淵醒,火燃則脈痛?!彼裆兀従徧痤^,目光與柳七郎對視:“阿朵的名字,像一把鑰匙,不僅打開了亡者的門,也捅醒了沉睡的地神?!?/p>
眾人默然,空氣中的氛圍愈發(fā)凝重。
阿朵的名紋不僅喚醒了那些死去的靈魂,還驚動了地脈深處沉睡的古老意志。
這股力量不僅強大,而且充滿了敵意,仿佛地脈本身在拒絕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。
怒哥振翅掠向地宮入口,尾羽掃過地面時突然僵住。
原本閉合的裂縫正在緩慢張開,滲出黑色黏液,其中浮著無數(shù)扭曲的人臉,皆無聲嘶吼。
這些怨魂并非歸來,而是被阿朵的新名紋牽引,成了地脈反撲的前兆。
他猛然想起老鍛頭說過的話:“名字死太久,醒來第一聲是罵天?!贝丝踢@些怨魂并非歸來,而是被阿朵的新名紋牽引,成了地脈反撲的前兆。
他當機立斷,以鳳火凝成屏障封住裂口。
然而,火光映出的地下竟有一雙巨大的、由符咒編織而成的眼瞳,正緩緩睜開,仿佛在注視著這一切。
“這不只是地脈的反撲,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在蘇醒?!迸缧念^一緊,聲音低沉。
陳小滿跪坐在阿朵身邊,將耳朵貼在她心口,聽見心跳聲里混雜著陌生的節(jié)奏——像是某種古老的鼓點,與當年大蠱師敲擊“命引鼓”的頻率驚人相似。
她猛然醒悟:這不是病,是回應(yīng)!
地脈在模仿人類的命名儀式,試圖用它自己的方式“叫出”那些名字。
她咬破手指,在阿朵額上畫下一道簡陋符印,輕聲道:“你不許替我們痛,你要教它怎么哭?!?/p>
阿朵的額頭滲出一滴鮮血,與符印融為一體,瞬間散發(fā)出淡淡的光芒。
她的身體微微一震,似乎感受到了新的力量。
她睜開眼,目光中透出一絲堅定,仿佛有某種力量在她體內(nèi)蘇醒。
“這片天地,終將記住我的名字。”她低聲呢喃,聲音卻堅定無比。
話音未落,遠處的山體再次微微震動,似乎在回應(yīng)她的誓言。
地脈深處的那雙巨眼驟然亮起,光芒刺破黑暗,仿佛在宣告著什么。
阿朵的手緊緊握住陳小滿,嘴角勾起一抹微笑,仿佛心中有了某種答案。
她低下頭,耳畔似乎響起了一句守候已久的喃語,無形易于感知,卻深藏于每一個細微角落。
就在這時,怒哥的鳳火屏障突然劇烈搖晃,黑色黏液中的人臉變得更加扭曲,嘶吼聲愈發(fā)凄厲。
柳七郎手中的命契印
光芒大盛,仿佛在與地脈深處的意志對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