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最后一塊青銅殘片嵌入,鐵匣瞬間閉合,嚴(yán)絲合縫,仿佛封印著一個古老的秘密。
他對阿朵說道:“你比我狠,也比我明白——火不認(rèn)神,只認(rèn)人話?!?/p>
阿朵聞言,嘴角終于浮現(xiàn)出一抹淡淡的笑意,如同冰山融化,動人心魄。
“那你以后,還躲著不出來了?”
顧一白搖了搖頭,臉上恢復(fù)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。
“賬算完了,但我還得走。”說完,他頭也不回地轉(zhuǎn)身離去,身影迅速消失在地道深處的黑暗之中,仿佛從未出現(xiàn)過。
阿朵靜靜地佇立于火光之中,周身火焰跳動,將她的臉龐映襯得忽明忽暗。
她手中緊緊握著那枚從烈焰中取出的黑色蠱卵,感受到其中傳來的細(xì)微心跳,如同古老而神秘的鼓語,一下又一下,敲擊著她的心房。
這心跳微弱卻堅定,預(yù)示著新生,也暗示著未知的危險。
她知道,有人離開了,有人蘇醒了,而有些火,才剛剛被點燃。
“圣女,我們現(xiàn)在該去哪里?”小滿的聲音,在寂靜的地宮中顯得格外清晰。
阿朵沒有回答,只是緩緩抬起頭,望向地宮頂端那扇緊閉的石門。
門外,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,發(fā)出令人不安的低語。
她輕聲說道:“怒哥,去準(zhǔn)備些柴火來。。。。。。”
阿朵靜立于地宮火塘之前,手中那枚黑蠱卵——外殼漆黑如墨,像極了午夜的深淵,可內(nèi)里卻涌動著一絲微弱的光芒,仿佛沉睡著一個即將蘇醒的靈魂。
她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一塊焦黑的木片之上,那木片上還帶著被火焰炙烤過的痕跡,像是剛剛從戰(zhàn)場上退下來的老兵,默默地守護(hù)著這顆新生的希望。
幾乎就在黑蠱卵接觸到焦木的瞬間,一種難以言喻的異象驟然浮現(xiàn)。
百里之內(nèi),所有灶火的跳動頻率,竟然開始詭異地趨于一致!
就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,操控著這些火焰的節(jié)奏,讓它們發(fā)出同一種聲音,跳著同一種舞蹈。
這聲音,如同天地間一張悄然編織的無形聲網(wǎng),籠罩四野,讓人不寒而栗。
怒哥蹲踞在石階之上,他那一身金紅色的羽毛,此刻竟然無風(fēng)自動,根根豎立,像是感受到了某種強大的威脅。
他那雙圓溜溜的小眼睛,緊緊地盯著那枚黑蠱卵,仿佛要將它看穿一般。
“這卵……不是死物,”怒哥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他微微張開翅膀,似乎想要保護(hù)阿朵,又似乎有些畏懼,“是‘原真’的殼……它認(rèn)你了?!?/p>
阿朵沒有回答,只是伸出她那纖細(xì)的手指,輕輕地觸碰著黑蠱卵的表面。
剎那間,一股極細(xì)微的嗡鳴聲,順著她的指尖,一路向上,直抵心口!
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,仿佛有一只小蟲子在她的心臟上輕輕地爬動,又像是有一股電流瞬間穿透了她的全身。
這聲音,對阿朵來說,并不陌生。
那是她幼時,在藥仙教禁地之中,第一次聽見的那一聲蠱語!
古老、神秘,充滿了誘惑,又帶著一絲令人不安的邪異。
南嶺村口,柳七婆抱著懷中那個剛剛降生的女嬰,給她取名叫招弟,寄托著希望她能為家里帶來弟弟的愿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