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們粗糙、簡陋,卻又肅穆莊嚴,仿佛承載著無盡的沉默與哀思。
而每一座無名碑前,都站立著不同服飾、不同年齡的男女老少。
他們衣衫襤褸,面容憔悴,但眼中卻燃燒著希望的火焰。
他們仰望天空,張開干裂的嘴唇,用嘶啞卻又充滿力量的聲音,齊聲呼喚著同一個詞——“媽媽”。
那聲音匯聚成一股洪流,沖破云霄,震動天地,仿佛要將壓抑了千百年的情感,在這一刻徹底釋放。
阿朵凝望著天空,那一張張模糊卻又充滿渴望的面容,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里。
她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頭,那是共鳴,是理解,是希望。
她轉過頭,對著身旁的葛蘭,輕聲說道:“師父,你說火要護著,怕它燒壞了東西??晌椰F(xiàn)在明白了,火……它自己會走路,會去找尋它應該照亮的地方?!?/p>
而就在千里之外,一座古老而封閉的廟宇中,一位白發(fā)蒼蒼的老尼正襟危坐,她的面前,香爐內青煙裊裊。
她緩緩地拿起一枚銹跡斑斑的銅舌尺,那銅尺沉重而冰冷,仿佛凝結著無數(shù)歲月的塵埃。
老尼的
“轟!”
火焰瞬間騰起,如同一條金色的巨龍,吞噬了銅尺。
與此同時,火焰在墻壁上投射出兩個古老而莊嚴的文字——解放。
老尼緩緩地閉上眼睛,嘴角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。
她知道,一個時代即將落幕,而一個嶄新的時代,即將到來。
而火焰,終將燃遍整個大地。
南嶺上空聲核投影消散后的第三天,盤踞在地底的火脈,不安分地躁動起來。
深夜,一道佝僂的身影,借著月色,急匆匆地趕到憶名柱旁。
是柳七婆,這位在南嶺接生了幾十年的穩(wěn)婆,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,但眼神卻依舊銳利。
她手中緊緊攥著一截焦黑的臍帶,那是三十年前,她為一個啞女接生時留下的遺物,也是唯一能證明那啞女存在過的東西。
“這山認人,不認命?!?/p>
柳七婆的聲音沙啞,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平靜。
她小心翼翼地將那截臍帶,埋入憶名柱的根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