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朵緩緩蹲下身子,伸出手指,輕輕觸碰著那些光痕。
“嘶——”
突然,指尖傳來一陣刺痛。
一縷極細的鳳火,如同調(diào)皮的精靈一般,從裂縫中竄出,瞬間纏繞上了她的手指。
那火焰呈現(xiàn)出一種近乎透明的顏色,散發(fā)著微弱的光芒,卻蘊含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力量。
與此同時,在藥仙教深處,沉睡已久的怒哥,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。
一根嫩紅色的新羽,艱難地從焦黑的羽毛中破殼而出。
那羽毛細小而柔軟,卻充滿了生機,仿佛預(yù)示著某種全新的開始。
地底深處,無處不在的顧一白的意識,如同游魚一般,在地脈之間自由穿梭。
他能感受到南嶺的一切變化,能聽到每一個人的心聲。
突然,他感知到了一絲異樣。
在某處憶名柱的根部,一片不起眼的禁言符碎片,正緩緩吸收著過往記名者的聲息。
那些被銘刻在名字中的喜怒哀樂,都被這碎片貪婪地吞噬著,仿佛要將它們重新封印起來一般。
顧一白無聲地催動著埋藏在那里的青銅骰子。
一道微弱的雷火,從骰子中釋放而出,瞬間將那碎片吞噬。
碎片在雷火的灼燒下,發(fā)出噼啪的聲響,最終化為灰燼,飄散在空氣之中。
然而,就在碎片徹底消失的那一刻,一個冰冷而怨毒的聲音,卻在顧一白的腦海中響起:
“名字給了百姓……可解釋權(quán),未必也歸他們?!?/p>
那是羅淑英的聲音。
雖然她已經(jīng)死了,但她的殘魂,卻依然潛藏在南嶺的某處,伺機而動。
風(fēng)雨交加的夜晚,南嶺的天空陰沉得可怕。
一道閃電劃破夜空,照亮了祭壇的廢墟。
一個渾身濕透的身影,踉蹌地出現(xiàn)在那里。
葛蘭。
她那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,此刻卻充滿了迷茫和空洞。
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記憶,不知道自己是誰,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。
她手中緊緊握著半截引魂徑的殘香,那香已經(jīng)燃盡了大半,只剩下一點點灰燼。
三天前,有人在南嶺的山腳下發(fā)現(xiàn)了她。
她失語了,無論人們怎么問她,她都無法說出一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