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淑英的身體,頓時僵硬了下來,無法動彈。
顧一白走到羅淑英的面前,在她耳邊低語道:“你動我的雞崽,它動你的心魔——這蠱,可是用你昨夜夢囈煉的?!?/p>
說完,他便轉身離開了。
羅淑英站在原地,一動不動,
她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。
這一切,都是那只該死的雞精造成的!
怒哥蹲在屋脊上,啃著香噴噴的雞腿,看著羅淑英狼狽的樣子,心中充滿了得意。
“哼!想算計老子?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!”
忽然,他瞥見阿朵獨自一人,默默地走向了后山的山崖。
怒哥心中一緊,連忙扔掉手中的雞腿,展開翅膀,朝著阿朵的方向追去。
怒哥啃得滿嘴流油,正得意于羅淑英的慘狀,眼角余光卻瞥見阿朵的身影,孤零零地走向后山崖邊。
那丫頭平日里惜字如金,像塊冰坨子,這會兒要去哪兒?
雞腿也顧不得了,怒哥翅膀一撲棱,像支離弦的箭,直奔阿朵而去。
崖邊風大,吹得阿朵的衣角獵獵作響。
怒哥躲在一塊嶙峋怪石后,小心翼翼探出頭,瞬間,一股寒意直沖腦門!
只見阿朵伸出纖細的手指,一滴殷紅的血珠,緩緩滴入一道細小的石縫之中。
那石縫仿佛活物般蠕動了一下,緊接著,幾只半透明,宛若幽靈般的小蠱,爭先恐后地從縫隙中鉆出,貪婪地吮吸著阿朵指尖的血液。
那些小東西晶瑩剔透,甚至能看到血管在其中流動,看著就讓人頭皮發(fā)麻!
怒哥的瞳孔驟然緊縮,一股無名火蹭地一下冒了上來。
“你……還在養(yǎng)新的?”他脫口而出,語氣里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質問。
阿朵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,緩緩轉過身,面色蒼白,眼神復雜地看著怒哥,那眼神里,有疲憊,有無奈,還有一絲淡淡的……悲傷。
“舊的走了,新的……得有人守?!彼曇舻蛦?,仿佛在訴說著什么秘密,又仿佛只是在喃喃自語。
她說完,便不再看怒哥,只是靜靜地望著遠方翻涌的云海,任憑山風吹亂她的發(fā)絲,仿佛一尊亙古不變的石像,守護著這片寂靜的山崖。
怒哥還想再問,阿朵卻已經(jīng)閉上了眼睛,拒絕交流。
他急得抓耳撓腮,想說些什么,卻又覺得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最終,他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腳,轉身離開。
清源村外,老爐頭風箱拉得呼哧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