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無鋒,無柄,無銘,卻蘊含著所有被焚毀的律器殘意,蘊含著所有火種者的愿力。
當他握住這柄只存在于體內的武器時,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,瞬間充斥了他的全身。
他的骨骼,發(fā)出了清脆的爆鳴聲,如同炒豆一般,一顆一顆地炸裂開來,又迅速地重組,變得更加堅硬,更加強大。
他的血液,如同沸騰的巖漿一般,在他的血管中奔騰,散發(fā)著灼熱的光芒。
他的意識,如同脫韁的野馬,掙脫了一切束縛,變得無比的自由,無比的強大。
與此同時,整個南嶺的地脈,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。
山石開裂,溪流倒流,古木傾倒,飛鳥驚散,仿佛天地都在畏懼這把不屬于任何體系的“無名之器”。
一種難以名狀的壓迫感,籠罩著整個南嶺,壓得人喘不過氣來。
愿力祭壇像被注入了劇毒,瞬間爆發(fā)出妖異的血光,將整個地下空間染成一片猩紅。
七具火種者尸骨如同被無形絲線牽引的傀儡,嘎吱作響地騰空而起,環(huán)繞著跪倒在地的柳七瘋狂旋轉,形成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螺旋通道,直通幽深的地心。
狂風呼嘯,吹得柳七破爛的衣衫獵獵作響。
他緩緩抬頭,望著那七張扭曲猙獰的骷髏臉,眼中沒有絲毫恐懼,反而涌現(xiàn)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。
他知道,自己等待的這一刻,終于來了。
他用盡最后的力氣,將目光投向鐵母洞的方向,仿佛要將那里的景象深深地烙印在腦海之中。
那里,或許有他想要守護,卻再也無法觸及的溫暖。
隨后,他毅然決然地將手中的斷裂骨匕,狠狠刺入了自己的胸膛。
“噗嗤”一聲悶響,鮮血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噴涌而出,灑落在祭壇之上,瞬間被貪婪地吞噬。
他張開嘴,用盡全身的力氣,發(fā)出了人生中的第一聲吶喊,也是最后一聲吶喊:“爹——!”
聲音未落,整座祭壇便開始劇烈震動起來,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,轟然下沉,帶著柳七的血肉和靈魂,墜入無盡的黑暗之中。
與此同時,南嶺上空原本厚重的烏云,像是被一只無形巨手撕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,露出了一顆前所未見的赤紅色星辰。
那顆星辰,血紅如滴,妖異至極,散發(fā)著令人心悸的光芒,仿佛一只沉睡了無數(shù)歲月的眼睛,正在緩緩睜開。
“這。。。這是什么東西?”清源村方向,傳來一聲充滿驚恐的嘶吼,緊接著便戛然而止,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