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衣殘片隨風(fēng)輕顫,像是誰臨死前最后一次抽搐。
眾人久久佇立。
誰敢信?
那個一言不合就敢把“無名之器”往心脈里塞的瘋子,那個跳進(jìn)熔爐里,硬生生把律網(wǎng)撕成碎片的男人,就這么…沒了?
鐵婆婆那張老臉,此刻比生銹的鐵還硬。
她緊緊攥著拳頭,指甲都快陷進(jìn)肉里了。
想當(dāng)年,她和顧承焰(顧一白的爹)一起敲敲打打,愣是把那把“燼律”給搗鼓了出來。
這父子倆,一個比一個能折騰,可現(xiàn)在……
韓十三那只獨(dú)眼,滴溜溜地轉(zhuǎn)著。
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,空氣里彌漫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。
他想說點(diǎn)啥,可嗓子像是被焊死了一樣,半個字都蹦不出來。
阿朵跪在鍛魂砧前,一動不動,像尊石像。
她的小臉煞白,沒了血色。
怒哥沒了,原始真蠱也沒了,現(xiàn)在的她,就像個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。
可就在這時,她的掌心,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灼熱感。
那是怒哥留下的,最后一縷金焰的溫度。
她緩緩閉上眼睛,指尖輕輕觸碰心口。
那里,原本空空如也,沒有任何感覺。
她可是蠱身圣童,心跳這種東西,對她來說,跟天上的星星一樣遙遠(yuǎn)。
然而,就在指尖觸碰的剎那,她聽見了一聲極微弱的啼鳴。
那聲音,仿佛來自地底深處,又像是從遙遠(yuǎn)的記憶中傳來。
“啾……”
太小了,太微弱了,要不是阿朵對聲音極其敏感,根本不可能捕捉到。
她猛然睜開眼睛,眼神里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。
“他還活著……”她的聲音沙啞,像是破風(fēng)箱一樣。
“不是人,是念?!?/p>
鐵婆婆聞言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。
“執(zhí)念?哼,執(zhí)念能撐多久?這世道,最不缺的就是趁火打劫的賊!”她啐了一口唾沫,惡狠狠地說道。
韓十三也回過神來,他覺得鐵婆婆說得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