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嘶啞著嗓子,說出了一個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:“我之所以能避開‘閉口咒’的追殺,是因為我有一個秘密?!?/p>
她頓了頓,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:“每次接生,我都會先咬破自己的手指,在新生兒的額頭上畫一道‘血耳符’!”
“血耳符?”眾人疑惑地看著她。
“這是一種古老的巫術,可以讓嬰兒天生就能聽見親人的呼喚!讓他們在混沌未開之時,就能感受到父母的愛!”藍阿婆解釋道,“只有這樣,才能真正地將名字刻在他們的靈魂深處,讓他們永遠不會被抹去!”
她悲憤地說道:“如今那筆頭作祟,正是要切斷這最原始的‘音聯’!它要讓我們連哭都哭不出來!”
就在藍阿婆聲嘶力竭地控訴之時,顧一白的地脈意識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吸力,正從北渠第七折蔓延開來。
那里,正是當年他煉制“逆命鎖”的遺址。
他立刻催動地火,想要封鎖那股吸力的蔓延路徑。
然而,當火焰觸及到某物時,竟然如同泥牛入海,無聲無息地被吸收了。
顧一白心頭一震,他意識到,控名筆的殘骸已經與廢棄的鎖鏈融合,形成了一種全新的、更加可怕的存在——噬名鎖!
它能抽取百姓對名字的記憶與情感,讓人們忘記自己是誰,忘記自己的來處,最終變成行尸走肉。
情況危急,刻不容緩!
顧一白立刻借風傳訊,將自己的意識強行注入柳七郎的夢中。
柳七郎猛然驚醒,額頭上冷汗涔涔。
他的腦海中,浮現出先生模糊的身影,以及一句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話:
“熔它,要用……沒被改過的名……”
與此同時,陳啞婆也感應到了噬名鎖的波動。
她顫巍巍地拄著拐杖,步履蹣跚地走向北渠遺址。
她那雙失明的眼睛里,此刻卻仿佛燃燒著火焰。
她撕開自己脖頸上的烙印,露出一個猙獰的傷口,那里刻著一道漆黑的咒文,封印著她的聲音。
她將膿血滴入鎖鏈的縫隙,用盡全身的力氣,高聲喊出了自己塵封百年的真名:
“陳春蘭!”
這聲音嘶啞而微弱,卻如同驚雷般炸響在所有人的耳邊。
剎那間,鎖鏈發(fā)出刺耳的哀鳴,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,崩裂了一角。
陳啞婆的身軀迅速枯槁,如同被抽干了水分的樹木,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具干尸。
臨終前,她用最后的力氣,將一枚刻有“啞”字的骨牌交予阿朵,
“下一個開口的……不該是我這樣的死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