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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煉獄美容課的災難（第2頁）

火焰散去。

整個盒子連同里面的化妝品，仿佛被一道絕對零度的寒光掃過，外表看起來……完好無損，甚至更加光亮如新。

然而……

貝拉顫抖著手，拿起她最喜歡的一支號稱“融合了九百九十九處處女靈魂嘆息”的暗紅色“魅魔之吻”限量版口紅。手感不對！她擰開一看——里面的膏體質地完全變了，從原本柔軟絲滑的啞光質地，變成了一種……一種晶瑩剔透、散發(fā)著微弱星芒、硬度堪比鉆石的奇特晶體！而且顏色也從深邃的暗紅變成了某種難以形容的、仿佛內蘊星云的透明淡粉色！

她再拿起一瓶“泣血薔薇”精華液，里面的液體不再是粘稠的紅色精油，而是變成了清澈如水、卻蘊含著龐大生命能量的無色液體！

那盒“虛空夜曇”蜜粉，粉末不再是細膩的紫色閃粉，而是變成了無數比塵埃更細小的、會自動調節(jié)光線折射的微型棱鏡！

每一件！每一件化妝品都被那恐怖的白色火焰從分子層面徹底重構、優(yōu)化、提純到了極致！效能可能提升了十倍百倍！但……

“我的‘魅魔之吻’！我的‘泣血薔薇’！我的‘虛空夜曇’！”貝拉的聲音從顫抖變成了尖叫，惡魔尾巴焦躁地拍打著地面，犄角上都冒出了絲絲火星，“它們的味道！它們的質地！它們的顏色！全都沒了！沒了！你對我寶貝們做了什么？！”

阿斯特平靜地看著她，似乎不理解她的暴怒：“優(yōu)化已完成。所有有效成分萃取率達百分之百，無任何損耗或變性。雜質已完全剔除。保質期延長至永恒。能量利用率提升百分之九百。外形保持率百分之百。目前處于最完美、最穩(wěn)定的物質狀態(tài)?！?/p>

他頓了頓，似乎覺得這是巨大的成功，補充道：“它們現在的功效，遠超之前。例如那支唇膏（他指著那支晶體口紅），其保濕效果可持續(xù)三百七十一年，并且能根據使用者情緒微調顏色。無需感謝?！?/p>

“感——謝？！”貝拉的聲音徹底劈了，她舉起那支變得她完全不認識的“口紅”，簡直要崩潰了，“我要的是‘魅魔之吻’！不是‘星穹老姑媽之吻’！這顏色淡得跟水一樣！這質感硬得能劃破虛空！還有我的香水！它現在聞起來就像……就像消過毒的空無！我的氣息呢？我那勾魂奪魄的魅惑氣息呢？！”

莉維婭痛苦地扶住額頭，她已經沒眼看了。周圍的學生們噤若寒蟬，想笑又不敢笑，表情扭曲。

“氣息屬于揮發(fā)性有機化合物，穩(wěn)定性差，易分解，是導致產品劣化的主要因素之一。已用更穩(wěn)定的能量標記替代?！卑⑺固啬托慕忉專路鹪诮o小學生上課，“優(yōu)化后的產品，功效永恒，絕不會‘變質’。”

“可我就喜歡它們會變質！我就喜歡它們原本的味道和樣子！那是藝術！是感覺！你懂不懂??！你這顆外星石頭腦袋！”貝拉氣得快要維持不住人形，皮膚開始隱隱透出暗紅色的惡魔紋理，周圍的硫磺味濃得嗆人。

阿斯特銀灰色的眼眸看著她，數據流快速閃動，似乎在分析“喜歡變質”和“藝術感覺”與“最優(yōu)效率”之間的邏輯關聯(lián)。最終，他得出結論：“您的偏好不符合能量利用最大化原則。但如果您堅持，我可以嘗試將其逆向優(yōu)化回低效且不穩(wěn)定的原始狀態(tài)，但這需要精確計算退化路徑，存在百分之五的徹底解構風險?！?/p>

貝拉：“……”

她看著阿斯特那一臉“我在很認真為你解決問題”的純粹表情，又看看手里那盒變得無比“完美”卻徹底失去靈魂的化妝品，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涌上心頭，混雜著滔天的怒火和一絲絲荒謬絕倫的笑意。

她猛地放下化妝品，深吸了好幾口氣，才勉強壓住直接一個煉獄火球砸過去的沖動（主要是知道肯定砸不中）。

“……阿斯特·星穹。”貝拉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，帶著濃重的惡魔語口音，“現在，立刻，馬上，帶著你那些‘完美’的見鬼理論，給我滾出我的課堂！以后我的課！你不準再碰任何東西！任何！聽懂了嗎？！”

阿斯特似乎有些遺憾不能繼續(xù)優(yōu)化其他教具，但他還是點了點頭，遵守命令：“明白。如需進行逆向優(yōu)化，可隨時通知我。”

說完，他平靜地轉身，在全體師生敬畏（混雜著同情）的目光中，走回了莉維婭身邊。

莉維婭看著快要氣炸的母親，又看看一臉“完成任務”模樣的男朋友，只覺得眼前發(fā)黑。

她一把拉住阿斯特的胳膊，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：“回去再跟你算賬！”然后趕緊上前去安撫快要爆發(fā)的貝拉。

貝拉看著女兒，又看看那盒變得她完全不認識的化妝品，最終所有的怒火化作一聲長長的、混合著硫磺味的嘆息，她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，對莉維婭抱怨：

“乖女兒……你找的這男朋友……本事是真大……但這惹禍的本事更大！他差點把你老媽我的心血全變成星際實驗室的標準化樣品！”

煉獄美容課，最終以貝拉提前下課，抱著她那盒“完美”卻讓她心碎不已的化妝品，罵罵咧咧地飛回院長塔告終。

而關于“星穹佬”一堂課毀掉貝拉老師全部珍藏版化妝品的傳說，以比煉獄之火更快的速度，傳遍了整個星脈圣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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