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陣發(fā)出微弱的光芒,空間一陣扭曲。下一刻,他出現(xiàn)在了一片陌生的、荒涼的山麓地帶。身后遠(yuǎn)方,星脈山脈被籠罩在巨大的紫黑色能量漩渦中,令人心悸。而前方,是一片廣袤的、在詭異天光下顯得陰森森的森林輪廓——銀月森林。
只是,眼前的森林與他記憶中的故鄉(xiāng)截然不同。
記憶中永遠(yuǎn)沐浴在柔和月輝下的銀葉木,此刻葉片枯黃卷曲,失去了光澤,許多樹木甚至已經(jīng)死亡,枝干如同扭曲的鬼爪伸向天空。林間彌漫著灰紫色的瘴氣,帶著腐敗和虛空能量的甜腥氣味。熟悉的蟲鳴鳥叫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安的寂靜,偶爾被幾聲扭曲怪異的嘶吼打破。
故鄉(xiāng),真的在遭受磨難。
影歌的心沉了下去。他深吸一口冰冷的、帶著污染的空氣,沒有絲毫猶豫,步入了這片被陰影籠罩的森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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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進(jìn)入森林,那種被窺視、被侵蝕的感覺就更加強(qiáng)烈了。虛空能量雖然不如山脈核心濃郁,卻與森林本身的陰影能量詭異融合,變得更加隱蔽和惡毒。他不得不時(shí)刻保持最高警惕,潛行變得更加困難。
他循著記憶和那微弱月神意念的指引,向著森林最深處、月神祭司神殿所在的“月光林地”前進(jìn)。
路途艱難。他遇到了被腐蝕的森林狼,雙眼赤紅,口水帶著腐蝕性;遇到了由枯枝敗葉和虛空能量凝聚而成的怪物,悄無聲息地發(fā)起襲擊;森林本身也仿佛充滿了惡意,盤根錯(cuò)節(jié)的樹根會突然纏繞,帶毒的荊棘無聲地劃破他的潛行服。
一場無聲而致命的潛行與獵殺在枯死的森林中上演。影歌的短刀一次次精準(zhǔn)地劃過怪物的要害,他的身法如同在林間舞動的陰影,每一次閃避都間不容發(fā)。但他身上的傷口也在逐漸增多,體力在快速消耗。
越靠近月光林地,抵抗就越強(qiáng)烈。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刻意阻止他靠近。
終于,他突破了最后一道由瘋狂荊棘和陰影怪物構(gòu)成的防線,眼前豁然開朗。
他來到了月光林地。
然而,眼前的景象讓他如墜冰窟。
記憶中圣潔的林地,此刻已化為一片廢墟。中央那棵巨大的、作為月神象征的“月井之樹”已然枯萎倒塌,樹干被污穢的苔蘚覆蓋。曾經(jīng)清澈的月井干涸見底,井底只剩下惡臭的黑泥。祭司們居住的樹屋大多破損不堪,有的甚至被燒毀。地面上散落著破碎的儀式器具和…隱約可見的暗紅色血跡。
這里經(jīng)歷過一場慘烈的戰(zhàn)斗!
影歌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。那位傳遞意念的月神祭司呢?其他的族人呢?
他強(qiáng)迫自己冷靜下來,銳利的目光仔細(xì)掃視著廢墟。他發(fā)現(xiàn)了戰(zhàn)斗的痕跡——利爪的抓痕、黑暗魔法的腐蝕印記、以及…一些屬于森林盟友卻被扭曲腐蝕的生物尸體。
突然,他的目光定格在倒塌的月井之樹根部附近——那里有一片區(qū)域似乎被某種力量保護(hù)著,相對完整。他悄無聲息地靠近。
然后,他看到了。
一位身穿著破損祭司袍的年長女性精靈,背靠著枯死的樹根,跌坐在那里。她臉色蒼白如紙,嘴角殘留著血痕,呼吸微弱。但她手中緊緊握著一柄斷裂的月刃法杖,杖頭鑲嵌的月晶石散發(fā)著極其微弱、卻純凈柔和的月光,勉強(qiáng)撐開一個(gè)僅能容納她自身的微小屏障,抵御著周圍彌漫的瘴氣和陰影的侵蝕。
她還活著!是那位傳遞意念的大祭司!
影歌立刻現(xiàn)身,快步走到她身邊。
察覺到有人靠近,大祭司猛地睜開眼,眼神先是警惕和銳利,但在看到影歌的精靈特征以及他眼中那份無法作偽的焦急時(shí),稍微緩和了一些。
“你是誰…陌生的族人…”她的聲音虛弱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