凱蘭也依言嘗試閉目感知。但他感受到的,首先是體內(nèi)那如同熔巖般沉重磅礴、自帶一種霸道韻律的泰坦之力,其次才是周圍環(huán)境中那些相對微弱纖細的奧術(shù)能量流。兩者截然不同,甚至有些互相排斥,這讓他更加困惑。
賽拉琳娜看著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,繼續(xù)耐心(對她而言已經(jīng)極度耐心)地解釋:“不同的能量體系確實存在差異。奧術(shù)追求精確與共鳴,元素之力狂野而原始,神圣力量源于信仰,自然魔法依托生命……而你的力量,凱蘭將軍,”她看向凱蘭,眼神變得探究,“它給我的感覺……更接近于世界的‘基石’,是構(gòu)成而非流動。試圖用引導流水的方式去引導山岳,自然是困難的?!?/p>
這個比喻讓凱蘭若有所思。
“那我的巫毒魔法呢?”芙蕾雅迫不及待地問,“它屬于哪一種?”
賽拉琳娜斟酌了一下用詞:“你的……實踐。它更側(cè)重于生命情緒與原始精神的直接交換和擾動,涉及大量隱喻、象征和……呃……即興發(fā)揮。它難以用標準的能量模型歸類,更偏向于……實用主義民俗技藝?!彼f得非常委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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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!”芙蕾雅自動忽略了后半句,只聽到了“生命情緒”和“原始精神”,高興地說,“那就是很厲害的意思!”
賽拉琳娜決定放棄糾正。
她轉(zhuǎn)而看向凱蘭,嘗試提供一些實際建議:“或許,你不應執(zhí)著于‘精細引導’,而應專注于‘理解與接納’。理解它作為‘基石’的本質(zhì),接納它的重量與規(guī)律。嘗試與它溝通,如同……與一位沉默而強大的盟友溝通,而非試圖駕馭一匹野馬?!?/p>
這個建議似乎比那些復雜的符文公式更能觸動凱蘭。他點了點頭:“感謝您的指點。‘盟友’……這個說法很有啟發(fā)?!?/p>
接下來的時間,賽拉琳娜又簡單講解了幾個最基礎的防護符文原理(芙蕾雅聽得昏昏欲睡),以及如何利用周圍環(huán)境中的游離能量增強感知(凱蘭嘗試后,不小心吸多了能量,導致旁邊一小片草地莫名地石化了一瞬,嚇得芙蕾雅跳開老遠)。
這堂臨時起意的“魔法理論課”最終在一種略顯滑稽和困惑的氛圍中結(jié)束了。賽拉琳娜收獲了兩位“學生”由衷(但可能沒太聽懂)的感謝,以及對自己教學能力的那么一絲絲懷疑。芙蕾雅覺得自己大概也許可能聽懂了一點點的皮毛。而凱蘭,雖然依舊無法直接應用奧術(shù)理論,但“盟友”這個概念,為他掌控泰坦之力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思考方向。
休整完畢,隊伍再次啟程。賽拉琳娜重新捧起了她那本復雜的魔法書,偶爾會看一眼凱蘭,思考著那“基石”般的力量究竟源于何種古老的法則。
芙蕾雅則蹦蹦跳跳地跑到布魯克身邊,開始興致勃勃地詢問薩滿是如何與“盟友”(她記住了這個詞)溝通的,是不是也要念很長的咒語。
布魯克笑著摸了摸她的頭:“有時候,安靜的傾聽,比任何咒語都更有效,小丫頭?!?/p>
凱蘭聽著身后的交談,望著前方未知的道路,默默體會著體內(nèi)那沉靜卻蘊含無窮力量的“盟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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