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4章 老友重逢與“級別不夠”的會議（第1頁）

艾斯德那洪亮的、帶著調(diào)侃的問話，在露臺上回蕩，讓清晨的空氣都活躍了幾分。他銳利的目光在阿斯莫德和洛德拉姆臉上掃過，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，顯然對“凱蘭·鐵影缺席”這件事感到極大的不可思議。

聞訊趕來的阿斯莫德，手中托盤上的月光花茶散發(fā)著裊裊清香。他聽到艾斯德的問話，遞茶的動作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，臉上那溫和的笑容里迅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。他非常自然地接過話頭，語氣平和，巧妙地避開了直接的答案：

“艾斯德閣下，您一路辛苦。凱蘭前輩他……近來在北境靜修，說是要參悟新的戰(zhàn)技，囑咐我們無事莫要打擾?！彼贿呎f著，一邊將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遞給旁邊的洛德拉姆院長，動作流暢，沒有絲毫滯澀，仿佛這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消息。

洛德拉姆院長接過茶杯，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他習慣性地挺直了腰板，臉上那副學院院長的嚴肅面具迅速重新戴好，但眼角細微的抽動還是泄露了他內(nèi)心的不平靜。他清了清嗓子，順著阿斯莫德的話，用一種盡量官方、嚴謹?shù)目谖茄a充道：“咳，是的。鐵影閣下……確有要事在身。北境事務(wù)，繁雜且重，一時脫不開身也是常情。”他試圖將話題引開，“倒是艾斯德閣下此次歸來，想必星界那邊，又有新的動向？”

艾斯德是何等人物，活過的歲月比在場許多人見過的星星還多。阿斯莫德那瞬間的停頓，洛德拉姆語氣中那強行鎮(zhèn)定的微妙變化，如何能逃過他那雙看透世情的眼睛。他端起茶杯，慢條斯理地吹了吹熱氣，氤氳的水汽模糊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了然。他并沒有立刻戳破，只是意味深長地“哦——”了一聲，尾音拖得老長，仿佛在說“我懂，我都懂”。

他呷了一口茶，任由那寧神的香氣在口中彌漫，這才放下茶杯，目光重新落在阿斯莫德和洛德拉姆身上，帶著一種長輩看待努力掩飾心事的小輩般的戲謔笑意，順著他們的話頭說道：“星界動向？自然是有的。那老家伙（指鑄星者艾歐羅斯）不知道又抽什么風，要開什么‘星界秩序協(xié)調(diào)與未來發(fā)展展望會議’，名字長得能當裹腳布，內(nèi)容嘛……”他撇了撇嘴，露出一副“你懂的”嫌棄表情，“估計又是討論哪個邊緣星云的裝飾性星塵亮度標不標準，或者某條星際航道的路標該用什么字體這類‘至關(guān)重要’的議題?！?/p>

他話鋒一轉(zhuǎn)，身體微微前傾，目光在阿斯莫德和洛德拉姆之間來回掃視，嘴角那抹調(diào)侃的笑意加深了：“怎么？你們兩個，是對這種‘高規(guī)格’的會議感興趣，想跟著去見識見識？”

阿斯莫德和洛德拉姆幾乎是同時眼睛一亮。對于他們這樣致力于探索知識與奧秘的學者和守護者而言，能旁聽一次至高神域的會議，無疑是極具誘惑力的。阿斯莫德保持著風度，微微頷首：“若能有機會聆聽鑄星者閣下與各位冕下的見解，自是受益匪淺。”洛德拉姆也趕緊點頭，努力維持著院長的莊重：“寰宇魔法學院一向注重與各界交流，此等盛會，若能觀摩，對學院發(fā)展亦有裨益?！?/p>

“嘖嘖，”艾斯德?lián)u了搖頭，伸出食指對著他們虛點了兩下，語氣帶著毫不留情的“打擊”，“想法是好的，但現(xiàn)實是骨感的。你們二位嘛……”他故意頓了頓，看著兩人瞬間緊張起來的神情，才慢悠悠地說，“級別嘛……還差了點?！?/p>

看到兩人臉上難以掩飾的失望，艾斯德才哈哈一笑，給了個甜棗：“不過嘛，看在我孫女兒諾拉和這幫小崽子的份上，帶你們?nèi)ヅ月犚幌拢膊皇遣恍??！?/p>

峰回路轉(zhuǎn)！阿斯莫德和洛德拉姆還沒來得及露出喜色，艾斯德立刻豎起一根手指，表情變得嚴肅起來，條件緊隨而至：

“但是！聽好了！只能帶耳朵，不準帶嘴巴！”他語氣斬釘截鐵，“進去之后，找個角落老老實實坐著，當自己是個會喘氣的雕塑就行。那老家伙（艾歐羅斯）最討厭會議被打斷，尤其討厭級別不夠的人亂發(fā)言。你們要是敢插一句嘴，別說聆聽了，立馬就會被星界衛(wèi)兵‘請’出來，以后都別想再踏進星穹大殿半步！懂了嗎？”

阿斯莫德和洛德拉姆立刻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，異口同聲：“明白！絕對遵守會議紀律！”那模樣，簡直比最聽話的學生還要乖巧。能有機會進入那個傳說中的殿堂，哪怕是當個背景板，也足以讓他們心潮澎湃了。

艾斯德滿意地看著兩人的反應，這才重新靠回椅背，恢復了那副悠閑的姿態(tài)，仿佛剛才只是敲定了一場普通的茶話會。他目光掃過一旁豎著耳朵偷聽、臉上寫滿好奇的年輕人們，尤其是眼睛亮晶晶的諾拉，故意板起臉，但眼角的笑意卻藏不?。?/p>

“還有你們！別光顧著聽熱鬧！到了星界，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，守規(guī)矩！尤其是你，諾拉，收好你的好奇心，別到處亂摸亂碰！艾莉絲，管好她！瓦爾基里，維倫娜，你們倆負責盯緊這四個，別讓他們闖禍！要是誰給我丟了臉，哼哼……”他故意沒說完，但那威脅的意味十足。

年輕人們立刻挺直腰板，大聲應道：“是！爺爺艾斯德爺爺！”聲音整齊劃一，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星界之行的興奮與一絲緊張。

露臺上的氣氛，因這場關(guān)于“級別”的討論，變得更加生動起來。星界之旅，似乎不再僅僅是一場期待已久的探險，更增添了一抹莊嚴與神秘的色彩。

（艾斯德的星界備忘錄-準入許可）

阿斯莫德與洛德拉姆對星界會議興致盎然，其心可嘉。然級別所限，只得破例允其旁聽，嚴令禁言。攜凡人入殿，需提前與老家伙（艾歐羅斯）打聲招呼，免得他那群古板的星界執(zhí)事啰嗦。諾拉那幾個小猴子得看緊點，星界規(guī)矩大，闖了禍可不好收拾。唉，帶娃開會，真是比穿梭混沌漩渦還累心?！沟隆ば邱罚ㄏ勇闊┯职岛靡獍妫?*

（洛德拉姆的院務(wù)日志-重大機遇）

今日要務(wù)：與艾斯德·星穹閣下商洽星界大會旁聽事宜。

結(jié)果：經(jīng)努力爭?。?？），獲準以“靜默觀察員”身份列席。此乃寰宇魔法學院建院以來前所未有之殊榮，對提升學院聲譽、拓展高階認知具有不可估量之價值。

紀律要求：全程保持絕對靜默，嚴禁任何形式的發(fā)言或互動。需提前對諾拉等學生進行強化紀律教育。

風險評估：存在因?qū)W生行為失控而導致被逐出會場的風險，需制定應急預案。

備注：內(nèi)心激動，然表面需維持院長之威嚴。此次機遇，千載難逢?！宓吕吩洪L（強壓興奮，如履薄冰版）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