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脈圣所的日子,在小艾莉西娜的“零食條約”和小骨的“清潔狂魔”模式下,平穩(wěn)而充滿小驚喜地度過。阿斯莫德閣下逐漸適應(yīng)了這種充滿煙火氣(主要是松餅香氣)和童言稚語的日常,甚至開始樂在其中。而艾莉西娜,在最初的分離焦慮后,也慢慢習(xí)慣了哥哥姐姐們“上學(xué)”的節(jié)奏,并將大部分探索的熱情和撒嬌的精力,集中傾注到了她無所不能的“星星爺爺”身上。
這天下午,陽光透過星輝殿巨大的琉璃窗,在地板上投下斑斕的光斑。艾莉西娜剛剛心滿意足地享用完她的每日份星光松餅,正抱著小骨在柔軟的地毯上打滾。她滾到阿斯莫德那團(tuán)永恒溫暖的光暈旁,仰起小臉,大眼睛里閃爍著新的、躍躍欲試的光芒。
“星星爺爺,”她伸出小手指著殿外遠(yuǎn)處那片空曠的、屬于諾克斯塔的休息區(qū),那頭龐大的北境黑龍正懶洋洋地趴著曬太陽,如同一座黑色的山巒,“艾莉西娜想……想騎大龍龍!像諾拉姐姐那樣!可以嗎?”她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渴望,仿佛提出的是一個像“再吃一塊松餅”一樣簡單的要求。
阿斯莫德的光暈微微波動了一下。讓一個四歲的人類幼崽騎乘一頭成年北境黑龍?這想法聽起來簡直瘋狂。諾克斯塔雖然性情相對溫和(在阿斯莫德的約束下),但畢竟是頂級掠食者,一個噴嚏都可能把小丫頭吹飛。任何一位正常的監(jiān)護(hù)人,都會毫不猶豫地拒絕。
但阿斯莫德不是“正常”的監(jiān)護(hù)人。他是星脈的守護(hù)者,對圣所內(nèi)的一切生靈有著絕對的掌控和理解。他沉吟了片刻,并非在考慮危險(危險對他而言是可以完全排除的變量),而是在思考如何以最安全、最有趣的方式滿足小家伙的愿望。他看到艾莉西娜眼中那份純粹的、對未知事物的好奇與勇氣,這讓他想起了很久以前,某個同樣對世界充滿探索欲的年輕精靈。
“想騎諾克斯塔?”阿斯莫德的聲音帶著笑意,卻沒有立刻否定,“嗯……它確實(shí)是個不錯的‘坐騎’。不過,騎龍可不像騎馬那么簡單哦,需要一些特別的‘技巧’?!?/p>
一聽有戲,艾莉西娜立刻骨碌一下爬起來,跪坐在阿斯莫德面前,小臉興奮得紅撲撲的:“艾莉西娜不怕!星星爺爺教艾莉西娜!艾莉西娜最聰明了!”
看著小家伙充滿干勁的樣子,阿斯莫德的光暈散發(fā)出更柔和的光芒?!昂?,那爺爺就教你?!闭f著,一股溫和而強(qiáng)大的意念以他為中心擴(kuò)散開來,如同無形的漣漪,輕輕拂過整個圣所。
遠(yuǎn)處,正在打盹的諾克斯塔抬起了巨大的頭顱,熔金色的豎瞳望向星輝殿的方向,喉嚨里發(fā)出一聲低沉的、表示順從的呼嚕聲。它緩緩站起身,抖了抖如同金屬般閃亮的鱗片,邁著沉重卻輕緩的步伐,朝著星輝殿前的空地走來。每走一步,地面都傳來輕微的震動。
艾莉西娜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龐然大物,小手不自覺地抓緊了阿斯莫德的“衣角”(光暈的邊緣),既緊張又興奮,呼吸都急促起來。
“首先,”阿斯莫德的聲音在艾莉西娜耳邊響起,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,“不要害怕。諾克斯塔是朋友,它能感受到你的情緒。你要用平靜、友好的心去接近它?!彼龑?dǎo)著艾莉西娜,“來,試著對它說:‘諾克斯塔叔叔,你好呀,我想和你玩。’”
艾莉西娜深吸一口氣,鼓起勇氣,用清脆的童音對著已經(jīng)走到近前、如同小山般的黑龍喊道:“諾克斯塔叔叔!你好呀!艾莉西娜想……想和你玩!可以嗎?”
諾克斯塔低下頭,巨大的鼻孔噴出兩股溫?zé)岬臍饬?,吹起了艾莉西娜的劉海。它那冰冷的豎瞳凝視著腳下這個還沒有它爪子高的小不點(diǎn),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極其人性化的無奈和寬容。它用鼻尖極其輕微地、幾乎難以察覺地蹭了蹭阿斯莫德的光暈,仿佛在說:“老爺子,您可真會給我找活兒干?!?/p>
阿斯莫德的光暈仿佛在微笑:“看,它答應(yīng)了。接下來,要找到安全的位置。諾克斯塔的頸根處最平穩(wěn),那里有特殊的鱗片可以抓握?!痹谒囊饽钪敢?,諾克斯塔順從地低下頭,將脖頸伏低,湊到艾莉西娜面前。
在阿斯莫德無形力量的托舉和引導(dǎo)下,艾莉西娜小心翼翼地爬上了諾克斯塔寬闊的脖頸,小手緊緊抓住兩塊凸起的、相對粗糙的鱗片。她的小心臟怦怦直跳,感覺自己仿佛坐在了一座會呼吸的、溫暖的山丘上。
“坐穩(wěn)了?!卑⑺鼓碌穆曇羧缤羁煽康陌踩K,“我們只在低空慢慢飛一小圈?!?/p>
諾克斯塔發(fā)出一聲低吼,巨大的雙翼緩緩展開,遮天蔽日。它后腿微屈,然后輕盈地騰空而起!動作之平穩(wěn),完全不像它龐大的體型應(yīng)有的笨重,顯然是阿斯莫德的力量在暗中調(diào)控。
“哇——!”艾莉西娜發(fā)出一聲混合著恐懼和極度興奮的尖叫。風(fēng)聲在耳邊呼嘯,地面在腳下迅速變小,星輝殿、花園、遠(yuǎn)處的教學(xué)樓都變成了微縮模型。她緊緊抓著鱗片,一開始還閉著眼,但在阿斯莫德持續(xù)的安撫下,她慢慢睜開了眼睛,隨即被眼前壯麗的景象驚呆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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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飛起來啦!艾莉西娜飛起來啦!”她歡呼著,之前的緊張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喜悅和驚奇。諾克斯塔按照阿斯莫德的意志,在圣所上空低速盤旋,翅膀扇動帶起的氣流都變得異常溫和。
這超現(xiàn)實(shí)的一幕,恰好被路過附近、準(zhǔn)備去藥草園檢查的石磐看到。這位向來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星穹武僧,此刻也罕見地停下了腳步,臉上露出了近乎呆滯的表情。他看著那頭平日里威嚴(yán)無比的黑龍,此刻正馱著個手舞足蹈的小豆丁,像只溫順的大狗一樣在低空慢悠悠地飛著,而守護(hù)者閣下的光暈則如同護(hù)航艦般伴隨在側(cè)……石磐默默地抬手,揉了揉眼睛,確定自己不是出現(xiàn)了幻覺。最終,他無奈地?fù)u了搖頭,嘴角似乎極其細(xì)微地抽搐了一下,轉(zhuǎn)身繼續(xù)走向藥草園,決定對剛才看到的一切保持沉默。
短暫的“騎龍觀光”結(jié)束后,諾克斯塔平穩(wěn)落地。艾莉西娜意猶未盡地從它脖子上爬下來,興奮地抱著諾克斯塔的爪子(對她來說像根大柱子)蹭了蹭:“謝謝諾克斯塔叔叔!你飛得真好!”
諾克斯塔從鼻子里哼出一股氣,算是回應(yīng),然后懶洋洋地走回自己的地盤繼續(xù)打盹,仿佛剛才只是完成了一項(xiàng)微不足道的遛彎任務(wù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