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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深淵之心與山岳之誓（第1頁）

深海南庭的緊急避難所內(nèi)，冰冷的海水仿佛凝固了。曾經(jīng)輝煌的珍珠墻壁如今暗淡無光，僅存的幾顆發(fā)光藻提供著微弱照明，映照出人們臉上未干的淚痕與凝固的恐懼。孩童們蜷縮在父母懷中，不再哭泣，只是睜大眼睛望著上方——那里，黑暗如同活物般蠕動，吞噬著最后的光明。

凱蘭·鐵影站在避難所入口，如同一尊歷經(jīng)風霜的北境石像。他那寬厚的背影擋住了大部分正在蔓延的黑暗，手中的戰(zhàn)斧低鳴著，斧面上流轉(zhuǎn)著泰坦能量的微光。

“不能再等了?！崩蠎?zhàn)士的聲音打破了壓抑的沉默，每個字都像是從冰封的北境寒鐵上鑿下來的，“那玩意兒正在吸收生命。每拖一刻，它就強大一分?！?/p>

深海之王波塞留斯七世懸浮在避難所中央，三叉戟插在身前，形成一個微弱的保護結(jié)界。王后安菲特里忒正在安撫受驚的民眾，她的歌聲勉強維持著結(jié)界的穩(wěn)定，但額上的汗珠顯示著她正承受著巨大壓力。

“鐵影閣下，我理解您的勇武。”國王的聲音疲憊卻依然保持著威嚴，“但厄喀德那不是凡俗武器可以對抗的存在。它是深海的原始之暗，吞噬之蛇，比這個世界還要古老。”

布雷克站在祖父身邊，年輕人手中的訓練劍顯得如此渺小可笑，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：“那我們就一起去！總比在這里等死強！”

莉維婭的數(shù)據(jù)板發(fā)出微弱的光芒，屏幕上滾動著令人不安的數(shù)據(jù)：“黑暗正在以每秒1。73碼的速度擴張。結(jié)界能量持續(xù)衰減，預計在2。4小時后完全失效?！?/p>

珊瑚游到國王面前，眼中含著淚卻毫不退縮：“父親，鐵影閣下說得對。我們必須做點什么?！?/p>

國王的目光掃過每一張面孔——陸地的勇士，深海的公主，學院的學者，還有他自己的子民。最終，他沉重地嘆了口氣：“有一個傳說。。。很少有人知道真相。兩位古神并非敵對，而是共生。歐申納斯與厄喀德那，如同光與影，原本維持著深海的平衡?！?/p>

他抬起手，水流在他掌心匯聚成一幅古老的圖景：兩個巨大的身影在深淵中纏繞旋轉(zhuǎn)，一光一暗，形成完美的平衡。

“但千年前，陸地上的災難擾動了這種平衡?！眹趵^續(xù)道，“某種來自星脈之外的污染滲入深海，腐蝕了厄喀德那的心智，使它從守護者變成了毀滅者?！?/p>

圖景中的黑暗身影開始扭曲變形，吞噬光芒。

“歐申納斯犧牲大部分力量將厄喀德那封印在深海之淵的最深處，但自己也陷入長眠?！眹鯎]手散去圖景，“如今封印松動，除非喚醒歐申納斯，否則無人能重新平衡厄喀德那的力量?！?/p>

凱蘭握緊戰(zhàn)斧：“那就帶老子去那個什么深淵！老子跟它講講道理！”他拍了拍斧面，“北境式的道理?！?/p>

國王搖頭：“深海之淵的壓力足以壓扁最堅固的潛艇。沒有生物能到達那里，除了。。?！?/p>

“除了古神自己?！崩蚓S婭接話，數(shù)據(jù)板亮起新的分析，“但理論上，如果有一個足夠強大的保護性場域，或許可以創(chuàng)造臨時通道?！?/p>

珊瑚突然想起什么：“父親，那個古老的神器。。?！顪Y之心’！它不是可以。。?！?/p>

國王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：“深淵之心確實能提供保護，但它已經(jīng)數(shù)百年未被使用。而且，使用它的代價。。?！?/p>

“管他什么代價！”凱蘭打斷道，“總比全軍覆沒強！”

漫長的沉默后，國王終于點頭：“跟我來?！?/p>

他們穿過一條隱蔽的通道，來到皇宮最深處的密室。這里沒有水，是一個巨大的氣泡空間，中央懸浮著一顆不斷變幻形態(tài)的晶體——它時而像鉆石般璀璨，時而如黑曜石般深邃，時而又透明如同不存在。

“深淵之心?！眹醯穆曇舫錆M敬畏，“深海南庭最古老的寶物，據(jù)說蘊含著最初的海水?！?/p>

凱蘭毫不客氣地上前打量：“就這么個小玩意兒？看著不夠老子一斧頭砍的?！?/p>

莉維婭的掃描儀發(fā)出尖銳的警報：“檢測到無法解析的能量簽名。量子態(tài)不確定，似乎同時存在于多個維度。”

國王伸手輕觸晶體，它立刻穩(wěn)定下來，變成一顆深邃的藍色寶石，內(nèi)部仿佛有整個海洋在流動。

“它能創(chuàng)造一個小型保護場，抵擋深海之淵的壓力，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厄喀德那的腐蝕?！眹踅忉尩?，“但一旦啟動，它就會持續(xù)吸收使用者的生命力。歷史上使用過它的勇士，無一幸存?！?/p>

凱蘭毫不猶豫：“正好老子活得夠久了?！彼D(zhuǎn)向國王，“給個準話，怎么用？”

就在這時，整個密室劇烈震動起來，上方的防護結(jié)界出現(xiàn)明顯裂縫。黑暗如同粘稠的原油般從裂縫中滲入，所到之處，連光都被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