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2章 秘密起飛與（不）靠譜的投票（第1頁）

星脈圣所的夜晚，通常被兩種光芒籠罩：一種是阿斯莫德本體所在的星脈核心區(qū)流淌出的、滋養(yǎng)萬物的柔和星輝；另一種，則是莉維婭書房窗口透出的、代表“不搞定教案誓不罷休”的倔強奧術之光，那光芒如此熾烈，以至于路過的石磐叔叔都得小心繞行，生怕自己的衣角被無形的“備課怨念”點燃。

然而今夜，第三種微弱卻更加調(diào)皮的光源，正悄悄在諾克斯塔寬敞如廣場的龍巢邊緣閃爍——那是諾拉的星穹笑話機發(fā)出的、仿佛憋著壞笑的點點星芒，像是一群準備惡作劇的星光小精靈。

龍巢位于圣所后方一片依托山崖開鑿出的巨大平臺上，俯瞰著下方沉浮的云海與遠方的星脈山脈。諾克斯塔，這頭曾被阿斯特一念之間從毀滅巨獸變?yōu)樾敲}圣所首席“毛絨”（雖然并不絨）吉祥物的北境黑龍，正將龐大的頭顱舒適地擱在前爪上，暗金色的豎瞳在夜色中像兩盞慵懶的燈籠，時不時瞥一眼身邊幾個鬼鬼祟祟的小豆丁，喉嚨里發(fā)出類似巨型貓咪打呼嚕的低沉聲響。它背上，那片仿佛由凝固的深夜構(gòu)成的鞍具區(qū)域，虛空能量體維茲正如同興奮的水銀般劇烈流動，散發(fā)出強烈的、帶著“快搞事快搞事”情緒的隱匿波動——它可是阿斯特“散養(yǎng)教育”理念的忠實擁躉。

五個小小的身影，利用陰影、（自以為）嫻熟的潛行技巧以及維茲慷慨提供的“你看不見我們”光環(huán)，成功避開了夜間巡邏的石磐叔叔（他正專注地思考明天給孩子們做什么口味的營養(yǎng)粥）和可能熬夜研究“如何讓骷髏兵跳芭蕾”的克萊爾阿姨（她實驗室里傳來的古怪音樂完美掩蓋了外面的動靜），溜達到了這里。

“我……我的鱗片都快緊張得掉光了！”墨菲·涌歌的聲音比被海藻纏住腳踝的美人魚還要絕望，他緊緊抱著那本厚得能當盾牌使的《深淵及沿岸生物圖鑒（幼兒啟蒙版）》，仿佛它能抵擋一切未知危險?！啊跺居盥?lián)合高級魔法學院學生行為規(guī)范》第137條補充條款明確寫著：‘凡未經(jīng)監(jiān)護人書面同意、學院安保處備案及至少一名A級戰(zhàn)力教員陪同，擅自離校者，均視為嚴重違紀，需承擔包括但不限于打掃全校廁所、給厄喀德那刷鱗片等懲罰……’我們這已經(jīng)不是違紀了，這是跨宇宙級作死?。　?/p>

“墨菲！”諾拉雙手叉腰，盡管身高只到人魚小哥的耳朵，氣勢卻堪比準備出征的惡魔領主，“規(guī)矩就是用來打破的！尤其是這種阻止天才少女拯救世界的老古董規(guī)矩！等我們帶著戰(zhàn)利品回來，洛德拉姆爺爺肯定會把那條規(guī)矩當場吃掉！”她得意地拍了拍腰間的小包，里面裝著她的三大法寶：笑話機（終極武器）、珊瑚媽媽偷偷塞的“吃了能打嗝吐出彩虹”的能量軟糖（補給），還有阿斯特老爸給的、會自動屏蔽“兒童不宜”危險區(qū)域并標注“可能有趣”地點的星際地圖（兒童版，附帶夸張美化濾鏡，能把食人魔部落標注成“熱情好客的民俗文化村”）。

托爾·鐵影已經(jīng)開始了他的攀巖首秀——目標是諾克斯塔比他整個人還高的爪子。他繼承自泰坦祖父的蠻力在此刻展現(xiàn)得淋漓盡致，可惜技巧為零，像只喝醉的樹袋熊，扒著龍鱗邊緣原地撲騰，嘴里還念叨著：“等我……等我爬上去……第一個……打敗怪物……讓爺爺……請我吃……一百個……烤肉餅！”

艾莉絲·光鑄站在原地，小臉繃得比石磐叔叔熬的粥還緊。她內(nèi)心的圣光騎士團和叛逆小魔鬼正在激烈搏斗。騎士守則在她腦中拉響最高警報，但“星脈突擊隊”這個閃閃發(fā)光的名字，又像磁石一樣吸引著她。她最終深吸一口氣，以一種近乎悲壯的語氣說：“即便……即便此行為嚴重違背了《守則》第11、37、82、137條……但，為了更高的目標……我們需制定詳盡的SOP（標準作業(yè)程序）！諾拉，目的地風險評估報告呢？飛行途中的應急預案（包括但不限于遭遇星際亂流、被不明生物跟蹤、托爾暈龍嘔吐等情況）？還有，最重要的，我們?nèi)绾未_保行動結(jié)束后，不被莉維婭阿姨……‘清算’？”說到最后，她聲音都抖了一下，顯然“莉維婭的紅溫”是比任何怪物都可怕的終極存在。

賽琳·歐申納斯則已經(jīng)飄到了維茲旁邊，這位外表八歲、實際年齡足以當宇宙化石的深海古神之女，伸出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小手指，好奇地戳了戳流動的虛空能量。維茲立刻像找到玩伴的寵物，分出一小股能量，在她指尖繞成一頂歪歪扭扭的黑色小王冠?！班拧辟惲崭惺苤摽諅鱽淼?、充滿惡作劇期待的歡快情緒，用她那種空靈又帶點古老回音的腔調(diào)說，“此能量體表示，隱匿序列已優(yōu)化至最大效能，并對此次‘非授權外出活動’表現(xiàn)出高度……嗯……愉悅？它還建議第一站可以去個方便事后甩鍋……哦不，是‘風景優(yōu)美’的地方?！?/p>

“看！連維茲和賽琳都支持我！”諾拉趁熱打鐵，像只靈活的星穹松鼠，三下兩下就躥上了諾克斯塔背上那個由維茲特意為她打造的、柔軟如星云的王座（自帶隱形安全帶）?！澳康牡兀亢唵?！民主投票！”她唰地展開那張花里胡哨的地圖，四個被標注得如同游樂園的光點瘋狂閃爍，“銀月森林（附注：蜂蜜蛋糕超贊?。瑺柕ね鯂ㄍ袪柪霞?，蹭飯方便?。?、沙漠帝國（皮克斯叔叔可能給好玩的小道具?。?、北境（凱蘭爺爺?shù)木起^，說不定能蹭到一口麥酒?。?！每人一票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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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蜂蜜蛋糕！”托爾聽到吃的，潛力爆發(fā)，終于一個翻滾成功上岸（龍背），氣喘吁吁地大喊，“我投森林！”

“根據(jù)《投票公正法》第三章，”艾莉絲一邊艱難地往上爬，一邊嚴謹?shù)胤治?，“我們應綜合考慮距離、安全性、補給難度……”“投森林！”賽琳打斷了她，指著地圖上森林旁邊維茲偷偷畫上的一個卡通蛋糕圖案。

墨菲在諾拉“不投票就把你留在圣所陪厄喀德那聊天”的“溫柔”鼓勵下，帶著哭腔投了森林。艾莉絲看著四比零（算上賽琳）的票數(shù)，絕望地閉上了眼，投了棄權票（但內(nèi)心默默給森林加了半分，因為那里確實有完善的精靈醫(yī)療設施）。

“全票通過！目標銀月森林，出發(fā)！”諾拉小手一揮，意氣風發(fā)。

諾克斯塔發(fā)出一聲壓抑著興奮的低吼，緩緩站起，龐大的身軀帶動氣流，吹得幾個小豆丁東倒西歪。維茲的能量瞬間包裹全場，從外界看，平臺上只剩下若有若無的空氣扭曲，以及……托爾因為恐高而突然爆發(fā)出的、跑調(diào)跑到星穹之外的歌聲：“哦~深海的姑娘~你為何~嗚哇?。ū恢Z拉捂住嘴）”

黑龍展開雙翼，悄無聲息地滑入深邃的夜空，載著五個未來的“英雄”和一堆即將爆發(fā)的麻煩，直奔那片注定要遭殃的……哦不，是等待被拯救的銀月森林而去。

·諾拉的日記（寒假第一夜，空中補記）“成功起飛！自由的味道！就是托爾的破鑼嗓子差點讓我們暴露！艾莉絲還在試圖制定《空中行為守則》，被我用一塊軟糖堵住了嘴。墨菲緊緊抱著賽琳，賽琳好像在用古神語跟星星聊天？不管了！銀月森林，準備好迎接諾拉女俠和她的……呃，臨時組成的雜牌軍吧！第一個戰(zhàn)利品，必須是蜂蜜蛋糕……啊不對，是榮耀的象征！”

·珊瑚的焦慮日記（寒假第一夜，徹底失眠）“完了！全完了！孩子們不見了！諾克斯塔和維茲也不見了！莉維婭的教案紙被她捏成了粉末！阿斯特居然還在笑，說‘孩子的想象力需要空間’？！空間？！他們都快跑到宇宙空間去了！洛德拉姆院長的追蹤魔法被一股熟悉的、帶著阿斯特風格的虛空干擾給彈了回來！布雷克已經(jīng)扛起他的戰(zhàn)錘了，說要把他兒子和那條‘拐帶孩子’的龍一起錘進地里！石磐默默地去準備了五把最小號的掃帚……這是已經(jīng)準備好讓他們掃廁所了嗎？天啊，我的托爾，你晚上睡覺不抱著海螺能睡著嗎？可千萬別從龍背上掉下來??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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