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獸人戰(zhàn)士毫不客氣地拒之門外后,一股沉重的挫敗感籠罩著小隊。阿斯特和石磐交換了一個凝重的眼神,決定暫時后撤,在距離部落聚居地稍遠的一處可以遮擋風沙的巖石坳地里駐扎下來,從長計議。
烈日炙烤著紅褐色的土地,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和燥熱。孩子們的情緒明顯低落下來,來時的興奮和決心,被荒原的嚴酷和部落的冷漠消磨了大半。
“現(xiàn)在怎么辦?他們根本不讓我們進去,也不肯跟我們說話。”諾拉踢著腳下的一塊小石子,煩躁地說。她想象中的冒險應該是充滿奇遇和熱情的幫助,而不是眼前這種銅墻鐵壁般的拒絕。
阿斯特盤膝坐在一塊相對平整的巖石上,努力平復著在混亂能量場中有些滯澀的星穹之力,沉聲道:“不能硬闖,那只會徹底激化矛盾。我們需要更多的信息,了解這個部落現(xiàn)在的情況,尤其是他們對‘虛空’相關(guān)話題如此忌諱的原因?!?/p>
石磐點了點頭,他如同老僧入定般站立,感知著大地的脈動:“此地氣息混雜,怨憎與恐懼交織,如濃霧蔽目。須尋隙而入,不可強攻?!?/p>
然而,“尋隙”談何容易。在接下來的半天里,他們嘗試了多種方法。
阿斯特試圖利用星穹之力更精細地感知部落內(nèi)部的能量流動,希望能找到與維茲相似的虛空能量殘留,或者任何異常的能量匯聚點。但荒原狂暴的能量場如同一個巨大的干擾器,將他的感知范圍壓縮到了極限,且部落似乎有某種原始的、但有效的能量屏蔽方式,使得內(nèi)部情況一片模糊。
石磐則憑借超凡的隱匿技巧和身法,悄無聲息地靠近部落邊緣,觀察部落民的日?;顒雍徒徽?。但他發(fā)現(xiàn),部落民之間交談甚少,即使有,也多用晦澀的部落土語,且人人面色凝重,行動間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警惕和壓抑。偶爾有孩童跑過,也會被大人迅速拉回帳篷,仿佛外面有什么可怕的東西。
艾莉絲也嘗試發(fā)揮她與生俱來的親和力,當她看到一位年老的獸人婦女在河邊打水時,她鼓起勇氣,露出最友善的笑容上前,用通用語輕聲詢問是否需要幫忙。然而,老婦人只是用渾濁的眼睛警惕地瞥了她一眼,便像受驚的動物般,拎起水桶匆匆離開了,連一個字都沒說。
一次次嘗試,一次次碰壁。部落就像被一團濃重的迷霧包裹著,拒絕任何外來的窺探和接觸。關(guān)于布魯克薩滿的過往、關(guān)于虛空教派、關(guān)于任何非常規(guī)的事件,都成了不可觸碰的禁忌話題。
隨著時間推移,希望似乎越來越渺茫。
“連話都不讓說,我們怎么找維茲嘛!”諾拉終于忍不住,氣鼓鼓地坐在地上,聲音帶著哭腔,“維茲會不會已經(jīng)被……已經(jīng)被壞蛋帶走了?我們是不是來晚了?”
托爾也煩躁地捶了一下身邊的巖石,砸出一個小坑:“要不俺晚上偷偷溜進去看看!俺力氣大,能把柵欄掰開!”
“不行!”艾莉絲立刻反對,她雖然也焦慮,但保持著理智,“托爾,那樣太危險了!而且會被當成敵人攻擊的!我們得想別的辦法!”
“別的辦法?還有什么辦法?”諾拉抬起頭,眼圈紅紅地瞪著艾莉絲,“等下去嗎?等到那些壞蛋把維茲……”她說不下去了,眼淚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。
艾莉絲被諾拉一瞪,也有些委屈,但她堅持道:“可是沖動解決不了問題!我們得先取得他們的信任!”
“信任?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就像看怪物!怎么取得信任?”諾拉的聲音提高了八度。
兩個女孩你一言我一語,爭執(zhí)起來,雖然還沒到激烈爭吵的地步,但氣氛已經(jīng)變得緊張。墨菲和賽琳看著諾拉和艾莉絲爭執(zhí),更加不知所措,小臉上寫滿了無助。托爾看著爭吵的兩人,更加煩躁。連石崚都皺起了小小的眉頭。
阿斯特和石磐將孩子們的焦躁和分歧看在眼里,心中憂慮更甚。他們知道,在陌生的環(huán)境中,團隊內(nèi)部出現(xiàn)裂痕是最大的危險之一。然而,眼前的困局確實難以破解?;脑拿造F,不僅籠罩著部落,也開始侵蝕小隊內(nèi)部的凝聚力。
(諾拉的日記)
心里和外面的天一樣,灰蒙蒙的
怎么辦?怎么辦?怎么辦?
這里的人好奇怪,像石頭一樣又硬又冷。艾莉絲想去幫忙,那個老奶奶像躲怪物一樣跑掉了。爸爸和石磐叔叔好像也沒有好辦法。
艾莉絲說不能急,要等。可是維茲等得起嗎?它被壞蛋抓走的時候該多害怕??!我等不下去了!每多等一分鐘,我都覺得心里像有火在燒!
艾莉絲說我太沖動,可是除了沖進去找,我們還能做什么?在這里干等著,和放棄有什么區(qū)別?
我好想諾克斯塔,如果它在這里,一定能聞出維茲的味道……或者直接飛進去找……
阿斯特爸爸和石磐叔叔還在商量,可是我看得出來,他們也很著急。
荒原的霧,好像不僅在外面,也鉆到我們心里來了。
(日記旁邊,諾拉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,周圍是許多代表煩躁的鋸齒狀線條。問號下面畫了兩個背對背的小女孩,代表她和艾莉絲的爭執(zhí)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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