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洞穴內(nèi)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悲傷與肅穆。坎普的講述,如同揭開了一道陳年的傷疤,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個巨魔少年冷漠外表下深藏的痛楚與堅(jiān)韌。他與星脈圣所、與寰宇魔法學(xué)院之間,因父母和苗苗老師而存在的無形紐帶,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。
阿斯特看著坎普緊握貓毛的手,聲音溫和而鄭重:“坎普,苗苗是我們的英雄,也是我們所有人的前輩。她的犧牲,我們永遠(yuǎn)不會忘記。你的父母,同樣是學(xué)院的驕傲?!彼D了頓,語氣轉(zhuǎn)為嚴(yán)肅,“我們這次來到荒原,并非為了游歷,而是為了尋找一位非常重要的伙伴,它叫維茲,是一個純凈的能量體。它被一股邪惡的虛空能量擄走了,我們追蹤到的線索,指向了這片荒原?!?/p>
聽到“虛空能量”這個詞,坎普猛地抬起頭,那雙原本帶著悲傷和懷念的眼睛里,瞬間迸射出一種冰冷刺骨的恨意和銳利的光芒。他周身的氣息都變得危險(xiǎn)起來,像一頭被觸碰到逆鱗的獵豹。
“虛空……教派?”坎普的聲音壓得很低,卻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,仿佛這幾個字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。
他的反應(yīng)如此激烈,讓阿斯特和所有人都是一怔。
“你知道他們?”石磐敏銳地捕捉到了關(guān)鍵。
坎普沒有立刻回答,他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復(fù)著翻涌的情緒,但眼神中的寒意絲毫未減。他走到洞穴角落,從一個不起眼的皮袋里,取出了一枚東西——那是一枚由某種黑色骨頭雕刻而成的徽記,形狀扭曲,中心鑲嵌著一顆暗淡無光、仿佛能吸收周圍光線的詭異寶石,散發(fā)著令人極度不適的微弱虛空波動。
“是他們?!笨财諏⒒沼浄旁诒娙嗣媲暗牡厣?,仿佛那是什么骯臟的東西,“荒原的毒瘤,褻瀆亡者安寧的蛆蟲……虛空教派。”
他指著徽記,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:“苗苗老師犧牲后,這些人就像禿鷲一樣,開始在荒原的陰影里活動。他們崇拜虛空,進(jìn)行邪惡的儀式,甚至……盜掘戰(zhàn)死者的遺骸,試圖用虛空能量污染他們,制造扭曲的怪物!”說到這里,他的拳頭緊緊握起,骨節(jié)發(fā)白,顯然想起了某些極其不愉快的經(jīng)歷。
“部落里的人,包括酋長坎德爾,都知道他們的存在,但大多選擇避而遠(yuǎn)之,或者視而不見。”坎普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和無奈,“布魯克薩滿在世時還能壓制他們,但現(xiàn)在……他們越來越猖獗。”
阿斯特和石磐對視一眼,心中震驚。沒想到虛空教派在荒原竟然有如此根基,而且行為如此令人發(fā)指。這無疑大大增加了尋找維茲的難度和危險(xiǎn)性。
“坎普,”阿斯特急切地問道,“你知道他們的據(jù)點(diǎn)在哪里嗎?或者,最近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什么異常的能量活動,比如……囚禁一個特殊的能量體?”
坎普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回憶和判斷。他那獵手特有的敏銳直覺和長期在荒原活動的經(jīng)驗(yàn),此刻成為了關(guān)鍵。他抬起頭,目光掃過阿斯特、石磐,以及旁邊一臉期盼和緊張的孩子們,最終,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貓人木雕上,眼神柔和了一瞬,仿佛下定了決心。
“三天前,”坎普開口,聲音恢復(fù)了獵手特有的冷靜和精準(zhǔn),“我在追蹤一群遷徙的晶角羚時,路過西北方向的黑石峽谷。在那里,我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、非常濃郁且……帶著惡意的虛空能量波動,比以前感受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強(qiáng)。能量源似乎在峽谷深處,一個古老的、被遺棄的獸人祭壇附近?!?/p>
他看向阿斯特,眼神銳利:“那里的能量感覺……很‘新’,也很‘急躁’,不像他們平時那種陰沉的滲透。而且,祭壇周圍有陌生的腳印和人為加強(qiáng)的能量屏蔽痕跡。如果你們要找的能量體是被強(qiáng)大的虛空能量帶走的,那里……可能性最大?!?/p>
西北方向的黑石峽谷!古老的廢棄祭壇!
這個信息,如同在迷霧中點(diǎn)亮了一座燈塔!讓幾乎陷入絕境的小隊(duì),瞬間找到了明確的方向!
“黑石峽谷……廢棄祭壇……”阿斯特重復(fù)著這個地點(diǎn),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。石磐也微微頷首,顯然認(rèn)可這個判斷。
“坎普,”阿斯特鄭重地說,“謝謝你提供這么重要的信息。這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?!?/p>
坎普看著他們,猶豫了一下,但還是說道:“那個地方很危險(xiǎn)。教派的人在那里經(jīng)營已久,肯定有埋伏和陷阱。而且……”他看了一眼孩子們,“帶著他們?nèi)ィ半U(xiǎn)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