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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誓約與犧牲（第2頁）

他抬起頭，眼中閃爍著復(fù)雜的情感：“如今，我的孫子，我的伙伴，以及這片海洋中所有無辜的生命，都需要您的幫助。我懇求您，蘇醒吧。”

防御屏障的紅光完全消失了。水晶森林發(fā)出柔和的藍(lán)光，仿佛在回應(yīng)這份罕見的真誠。

但歐申納斯依然沉睡。

凱蘭的拳頭微微握緊，聲音變得更加低沉：“我知道請求需要代價(jià)。泰坦血脈中流淌著古老的記憶，我知道神只不輕易回應(yīng)凡人的祈禱?！?/p>

他緩緩站起，但依然保持著敬重的姿態(tài)：“若需要生命作為代價(jià)，取我的。我已活了五個(gè)世紀(jì)，見證了足夠的日出與日落。但讓年輕人活下去，讓這片海洋中的生命繼續(xù)綻放?！?/p>

就在這時(shí)，歐申納斯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。

整個(gè)水晶森林開始發(fā)出悅耳的和鳴，如同千萬個(gè)風(fēng)鈴在深海中響起。祭壇上的古神緩緩睜開眼睛，那雙眼睛如同最深邃的海淵，卻又充滿了慈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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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泰坦的后裔。。。”歐申納斯的聲音直接在他們心中響起，溫和而疲憊，“你的真誠如同北極星般明亮。但我必須告訴你真相：即使我蘇醒，也無法單獨(dú)對抗厄喀德那。我們本是一體兩面，光與影的共生?！?/p>

凱蘭堅(jiān)定地回應(yīng)：“那就告訴我們該怎么做。指引我們道路，我們將走下去?！?/p>

歐申納斯緩緩坐起，身體上的裂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：“厄喀德那并非天生邪惡。它被來自星脈之外的黑暗腐蝕，如同清澈的泉水被毒液污染。要拯救它，需要純凈的能量之源。。。”

古神的目光落在深淵之心上：“。。。以及自愿的犧牲。”

珊瑚急忙道：“我們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好付出代價(jià)！”

歐申納斯微微搖頭：“不是生命的代價(jià)，而是記憶與情感的代價(jià)。要凈化厄喀德那，需要有人自愿承載它積累千年的痛苦與瘋狂，直到凈化完成?！?/p>

莉維婭立即計(jì)算：“根據(jù)數(shù)據(jù)，這種精神污染足以讓普通心智瞬間崩潰。生存幾率低于百分之十二點(diǎn)四?！?/p>

凱蘭毫不猶豫：“老子活了五百年，積攢的痛苦夠多了，不差這一點(diǎn)?！?/p>

“不，爺爺！”布雷克搶前一步，“我的泰坦血脈更能承受沖擊！讓我來！”

歐申納斯看著爭相犧牲的兩人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感動：“勇士們，你們的勇氣令神只都為之動容。但或許。。。有另一種方式?！?/p>

古神伸出手，深淵之心從珊瑚手中飛起，懸浮在眾人中間：“此物名為‘心’，實(shí)則是一面鏡子。它能反射最真實(shí)的本心。若多人愿意分擔(dān)這份重?fù)?dān)，或許無人需要完全犧牲?！?/p>

凱蘭與布雷克對視一眼，同時(shí)點(diǎn)頭。莉維婭和珊瑚也毫不猶豫地向前一步。

歐申納斯露出欣慰的微笑：“那么，讓我們開始吧。但首先，需要有人去厄喀德那的巢穴，將這面‘鏡子’放置在它的核心前。這是一條充滿危險(xiǎn)的道路。。?！?/p>

凱蘭已經(jīng)抓起山岳誓約：“指路吧，古老的存在。老子終于有架可打了?！?/p>

歐申納斯輕笑：“如你所愿，泰坦的后裔。但記住，這次的敵人不是用來砍的，而是用來理解的?！?/p>

水晶森林突然分開一條通道，指向更深、更黑暗的海淵。在那里，厄喀德那的力量如同黑色的風(fēng)暴般肆虐。

凱蘭扛起巨劍，眼中燃燒著決意的火焰：“走吧，小子們。讓咱們?nèi)@條發(fā)瘋的老蛇。”

四位勇士向著黑暗最深處進(jìn)發(fā)，身后，蘇醒的守護(hù)神開始凝聚力量，準(zhǔn)備著數(shù)千年來的最后一戰(zhàn)。

在那吞噬一切的黑暗面前，一點(diǎn)光芒亮起——不是武器的寒光，也不是神器的輝光，而是人性中最珍貴的勇氣與犧牲之光。這光芒雖小，卻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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