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5章 體能課上的智慧與石磐的無聲贊許（第1頁）

校外實踐的興奮和亡靈邏輯課的燒腦過后，課程表再次無情地將孩子們拉回了最基礎(chǔ)、也最“痛苦”的環(huán)節(jié)——石磐與布雷克共同執(zhí)教的體能實踐課。訓(xùn)練場上，陽光炙烤著地面，空氣仿佛都因高溫而微微扭曲。布雷克舅舅如山般矗立，古銅色的皮膚上掛著汗珠，正監(jiān)督著托爾進行新一輪的負重深蹲。托爾吭哧吭哧地舉著幾乎和他一樣高的石鎖，小臉憋得通紅，每一次蹲起都讓地面微微震顫，顯然，他的泰坦之力在穩(wěn)步增長，但控制力依舊是個大問題。

而另一邊，則是截然不同的畫風(fēng)。石磐大師今天布置的任務(wù)是“敏捷與平衡進階”：穿越一個不斷移動、旋轉(zhuǎn)、甚至偶爾會噴出微弱氣流干擾的“活體梅花樁”陣列。這些木樁不再靜止，而是在魔法驅(qū)動下，如同擁有生命般，時而升高，時而降低，間距也在不斷變化。

艾莉絲全神貫注，試圖用計算出的最優(yōu)路徑和絕對標準的動作通過，但木樁的不可預(yù)測性讓她屢屢失手，雖然每次都能勉強穩(wěn)住身形，但姿勢狼狽，與她追求完美的性格形成了鮮明對比。墨菲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，速度慢得像蝸牛，好幾次差點被移動的木樁擠下去，幸虧賽琳在他身后，總能適時地用一股柔和的能量托他一下。賽琳自己則依舊從容，她的步伐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，仿佛能預(yù)知木樁下一步的運動，輕盈得如同在林間漫步。

而諾拉，則遇到了大麻煩。她的優(yōu)勢在于靈活和腦子快，但絕對的力量和平衡感是她的短板。面對這些“活”起來的木樁，她以往那些小聰明似乎都派不上用場了。她試圖模仿賽琳的韻律，卻不得要領(lǐng)；想學(xué)艾莉絲的精確計算，腦子又轉(zhuǎn)不過來。結(jié)果就是，她像個失控的彈力球，在木樁上蹦來跳去，時而因為木樁突然下降而驚叫，時而又被氣流噴得東倒西歪，好幾次都差點直接摔下去，幸虧石磐總能在關(guān)鍵時刻用一股柔和的氣勁將她推回相對安全的位置。

“注意力分散，重心不穩(wěn)，與環(huán)境的互動過于被動?！笔偷穆曇羝届o地響起，點出諾拉的問題所在，“力量不足，非是缺陷。然以己之短，攻彼之長，是為不智?！?/p>

諾拉喘著粗氣，站在一根搖晃的木樁上，又急又惱。她看著不遠處，托爾雖然累得齜牙咧嘴，但那股蠻力確實讓人羨慕；艾莉絲雖然狼狽，但基礎(chǔ)扎實；連墨菲都在慢慢進步。她感覺自己就像個真正的小廢物，爸爸那些花里胡哨的星穹魔法在這里一點用都沒有。

“我不行了！這根本過不去！”諾拉有些賭氣地喊道，小臉上寫滿了沮喪。

石磐沒有斥責(zé)，也沒有安慰，只是默默走到陣列邊緣，親自示范。他的動作并不快，甚至有些緩慢，但每一步都精準地踩在木樁運動軌跡中最穩(wěn)定、最省力的那個點上，身體的重心隨著木樁的移動而自然流暢地調(diào)整，仿佛他不是在闖關(guān)，而是在與這些木樁共舞。他沒有使用任何炫技的力量，純粹是極致的控制和對環(huán)境深刻的理解。

諾拉瞪大了眼睛看著。她似乎明白了什么。石磐爺爺不是在教她“怎么站得更穩(wěn)”，而是在教她“怎么讀懂木樁的意圖”。

再次輪到諾拉時，她沒有立刻跳上去，而是站在陣列前，仔細觀察起來。她不再把這些木樁看成死板的障礙，而是把它們想象成爸爸故事里那些調(diào)皮但可以溝通的小精靈。她注意到，那根總是突然噴氣的木樁，在噴氣前，頂端的符文會微微發(fā)亮；那兩根喜歡靠攏擠壓的木樁，它們的運動軌跡其實有一個小小的、規(guī)律的時間差。

深吸一口氣，諾拉再次躍上木樁。這一次，她沒有硬闖，而是開始“傾聽”。當噴氣木樁的符文微亮，她提前側(cè)身，氣流只吹動了她的發(fā)梢；當擠壓木樁即將合攏，她利用那短暫的時間差，像一尾靈活的小魚般滑了過去。她不再試圖對抗木樁的運動，而是順勢而為，借力打力。她的動作依舊算不上優(yōu)雅，甚至有些驚險，但不再是之前的胡亂蹦跳，而是有了一種笨拙卻有效的節(jié)奏感。

當她終于有驚無險地穿過整個陣列，跳回地面時，已經(jīng)滿頭大汗，心臟砰砰直跳，但眼睛里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。她做到了！不是靠力量，也不是靠爸爸的魔法，而是靠自己的觀察和腦子！

一直默默關(guān)注的石磐，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。他沒有出聲表揚，而是走到諾拉身邊，遞給她一個裝滿了清水的竹筒，然后指向訓(xùn)練場另一側(cè)的一堆大小不一的石鎖。

“力量，可練。敏捷，可磨?！笔偷穆曇粢琅f平淡，但諾拉卻從中聽出了一絲不同，“然臨機之智，順勢之巧，非苦修可得。此為你之長，當善用之。”

諾拉捧著竹筒，愣愣地看著石磐爺爺走開的背影，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。這是石磐爺爺?shù)谝淮慰隙ㄋ吧瞄L”的東西，雖然只是“取巧”，但對她來說，卻比任何獎勵都珍貴。

遠處的布雷克看著這一幕，憨厚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，他拍了拍剛完成一組深蹲、累得癱在地上的托爾的肩膀：“小子，看到?jīng)]？你諾拉姐姐，用這兒，”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，“過了你舅舅我都覺得棘手的關(guān)卡。有時候，這兒比這兒好使。”他又晃了晃自己缽大的拳頭。

托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，看向諾拉的眼神里多了點佩服。

而這一切，都被站在場邊、負責(zé)記錄（并隨時準備應(yīng)對突發(fā)狀況）的莉維婭助教看在眼里。她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，在記錄板上關(guān)于諾拉的那一欄，她猶豫了一下，最終沒有寫下“取巧”或“不合格”，而是緩緩畫了一個小小的、代表“觀察力”和“應(yīng)變能力”的星辰符號。

諾拉的日記：訓(xùn)練場天氣：熱得快融化，但心里有點甜”

“今天的體能課差點要了我的小命！那些木樁會動！會噴氣！還會擠人！我像個傻瓜一樣在上面跳來跳去，差點摔成肉餅。

但是石磐爺爺沒有罵我，他教我怎么看木樁的‘心情’。我試著學(xué)他，好像……真的有用！雖然還是連滾帶爬的，但我靠自己過來了！

石磐爺爺說我‘臨機之智’是長處！他夸我了！雖然夸得很小聲，但我聽到了！布雷克舅舅也夸我聰明！

媽媽好像……也沒那么生氣？她在我本子上畫了個小星星！

今天學(xué)會了：1。打架不一定要力氣大，腦子快也行。2。石磐爺爺?shù)目洫劚壬汉鲖寢尩狞c心還難得！3。媽媽畫的小星星，我要藏起來！

明天是影歌老師的課，希望不要再鉆泥潭了……不過，好像也沒那么怕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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