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3章 眼淚中的微笑與“最終考核”的真相（第1頁）

考核徹底結束。當最后一位考官——石磐收起那套蘊含至理拳法的起手式時，訓練場內一片死寂。先前還殘存的一絲僥幸心理，此刻被現(xiàn)實碾壓得粉碎。五個孩子站在原地，小臉蒼白，眼眶迅速泛紅，身體因為努力壓抑情緒而微微顫抖。

終于，第一個啜泣聲打破了沉默。是墨菲，他再也忍不住，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往下掉，不是因為害怕，而是因為那種無論怎么努力都無法觸及目標的無力感。“我……我太沒用了……什么都做不好……”

這聲哭泣如同打開了閘門。托爾用力揉著眼睛，不想讓眼淚流下來，但聲音已經帶了濃重的鼻音：“我……我連爸爸的通道都走不過去……我算什么泰坦后裔……”

艾莉絲緊緊咬著下唇，試圖維持圣騎士的尊嚴，但考核中暴露出的理論短板和實戰(zhàn)混亂，讓她堅守的規(guī)則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角，淚水無聲地滑過她緊繃的臉頰。

賽琳安靜地流著淚，那雙純凈的眼眸里充滿了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，她似乎不太明白為什么大家會這么難過，但伙伴們的悲傷感染了她。

諾拉，這個一路以來最跳脫、最樂觀的小隊長，此刻把頭埋得低低的，肩膀劇烈地聳動著。莉維婭那句“無知”，阿斯特那道變幻莫測的星穹謎題，以及其他所有關卡的全軍覆沒，像冰水一樣澆滅了她所有的驕傲。她哭得最兇，不是因為失敗本身，而是因為她意識到，自己曾經那個“帶著大家去冒險就能證明自己”的想法，是多么的天真和可笑。她差點因為自己的任性，讓最好的朋友們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。

壓抑的哭聲在訓練場里回蕩，與剛剛出發(fā)去“冒險”時的興高采烈形成了無比心酸的對比。他們像一群被暴雨打蔫了的小蘑菇，可憐又無助。

大人們靜靜地圍著他們，沒有立刻出聲安慰。他們知道，這些眼淚是成長的催化劑，必須流出來。

就在這時，阿斯莫德和洛德拉姆對視了一眼，兩位歷經無數(shù)風雨的長者，臉上竟不約而同地浮現(xiàn)出一絲……欣慰而溫和的微笑。

阿斯莫德緩緩走上前，伸出寬厚的手掌，輕輕放在諾拉和托爾抽動的肩膀上。洛德拉姆也難得地卸下了院長的威嚴，走到艾莉絲和墨菲身邊，甚至用他那只秩序惡魔的手，有些笨拙卻溫柔地拍了拍賽琳的后背。

“孩子們，”阿斯莫德的聲音如同溫暖的星輝，撫慰著他們受傷的心靈，“哭吧，把委屈和不甘都哭出來。但這并不意味著你們是失敗的。”

洛德拉姆接口道，語氣中帶著一種罕見的狡黠：“事實上，你們今天的表現(xiàn)，恰恰證明了你們擁有接受真正考驗的資格?！?/p>

孩子們抬起淚眼朦朧的臉，不解地看著兩位爺爺。

洛德拉姆故意板起臉，但眼角的笑意藏不?。骸耙驗?，還有一個誰都沒告訴你們的‘最終考核’呢！”

孩子們屏住了呼吸。

洛德拉姆清了清嗓子，用一種極其嚴肅的口吻宣布：“這最終考核就是——找個機會，把凱蘭·鐵影那個老家伙給我打趴下！然后，在慶功宴上，把我喝趴下，喝到我顯出惡魔真身！再把凱蘭喝趴下，喝到他變成金色泰坦！能做到這一點，我洛德拉姆親自給你們簽發(fā)入隊證書！”

這離譜到家的“最終考核”讓五個孩子都忘了哭，張大了嘴巴，呆呆地看著洛德拉姆，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眼淚泡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