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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掃帚下的反思與“認可”的真意（第1頁）

星脈圣所的晨曦透過巨大的水晶穹頂，柔和地灑落在光潔的地板上。然而，對于學院突擊隊的五名成員來說，這美好的一天始于一個不那么美好的任務——打掃衛(wèi)生。

莉維婭言出必行。沒有咆哮，沒有長篇大論的說教，只有一張被奧術光輝精確標注、詳細列明了圣所所有公共區(qū)域（包括但不限于大廳、走廊、訓練場邊緣、甚至厄喀德那的飼養(yǎng)池外圍柵欄）的清潔清單，以及五把量身定做、閃爍著“不好好干活就會提醒”符文的小掃帚。

于是，圣所里出現(xiàn)了一道“靚麗”的風景線：

·諾拉負責打掃星光大廳，她一邊有氣無力地揮動掃帚，一邊對著腰間的笑話機小聲抱怨：“唉，早知道冒險的結局是掃地板，我還不如在家聽你講笑話呢?！毙υ挋C適時地播放：“為什么清潔工是最強的職業(yè)？因為……他們每天都在清理‘歷史’的塵埃！哈哈……呃，一點也不好笑。”諾拉癟癟嘴，繼續(xù)掃地，但眼神里少了幾分浮躁，多了點沉思。

·托爾被分配去擦拭訓練場的武器架。他力氣大，干得倒挺賣力，但毛手毛腳，時不時“哐當”一聲碰倒一排訓練木劍，然后手忙腳亂地去扶，嘴里還念叨：“穩(wěn)住穩(wěn)住……比打巨魔容易多了……吧？”

·艾莉絲負責整理圖書館外圍散落的卷軸。她一絲不茍，將卷軸按大小、類別分門別類，擺放得比圖書館管理員還整齊，仿佛在完成一項神圣的儀式。只是她偶爾會對著《星際冒險守則》的卷軸發(fā)呆，顯然阿斯莫德的話對她固有的規(guī)則觀念造成了不小的沖擊。

·墨菲的任務是清理觀星臺下的水池（里面只有一些觀賞性的星光魚）。他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，生怕掉下去，但發(fā)現(xiàn)魚兒很友好后，漸漸放松下來，甚至小聲地跟魚兒們介紹起深海的親戚。

·賽琳的工作最簡單也最神奇——用她的古神之力安撫偶爾煩躁的厄喀德那。她只是靜靜站在飼養(yǎng)池邊，那頭前邪神就像只溫順的大貓，用腦袋蹭蹭池壁，發(fā)出舒服的呼嚕聲，讓負責刷柵欄的石磐省了不少心。

大人們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，并沒有時刻監(jiān)視，但總能“恰好”出現(xiàn)在他們需要幫助或者偷懶的時候。

·阿斯特會突然從一道星光中閃現(xiàn)，塞給諾拉一塊糖果，擠擠眼說：“加油干，我的小星星，掃干凈點，下次你媽發(fā)火的時候還能少個理由?！比缓笥衷诶蚓S婭察覺前溜走。

·珊瑚總是“路過”，端來點心和果汁，心疼地擦擦托爾和諾拉頭上的汗（雖然大多是急出來的），柔聲說：“慢慢來，注意安全，累了就休息?！?/p>

·石磐沉默寡言，但會在托爾快要搞砸時無聲地出現(xiàn)，扶穩(wěn)武器架；會在艾莉絲夠不到高處時，默默遞上一個墊腳凳；會在墨菲對著水池發(fā)愁時，示范如何安全地清理。

·甚至連莉維婭，也會在傍晚檢查進度時，雖然依舊板著臉，卻會指出一些容易被忽略的角落，語氣平淡地說：“這里，還有灰塵?！边@幾乎算是一種另類的“指導”了。

在這種看似懲罰、實則充滿無聲關懷的日子里，孩子們的身體是疲憊的，但內(nèi)心卻前所未有地平靜下來。他們有了大量時間在一起，不是計劃著去哪里闖禍，而是真正地交流。

“我那時候真的嚇壞了，”托爾在一次休息時，啃著珊瑚送來的餅干，心有余悸地說，“那個大棍子砸下來的時候，我以為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和珊瑚媽媽了?！薄拔业亩芘埔稽c用都沒有，”艾莉絲低聲道，“規(guī)則書上沒說巨魔的力氣有房子那么大?！薄皶瓡镎f的弱點，根本來不及用……”墨菲小聲附和。諾拉看著伙伴們，第一次沒有搶著吹牛，而是輕聲說：“對不起……是我非要拉著大家去的……我差點害了大家?！辟惲瞻察o地聽著，然后說：“但我們現(xiàn)在都在一起，平安?！?/p>

一次，阿斯特看著孩子們坐在一起分享點心的背影，對身旁依舊面色不虞的莉維婭說：“看，他們好像有點不一樣了，不是嗎？”莉維婭哼了一聲，但眼神略微柔和了一些：“但愿他們真能記住這次教訓。距離‘并肩作戰(zhàn)’，他們還差得遠?！薄暗麄冊趯W習如何‘在一起’，”阿斯特微笑道，“這才是第一步，不是嗎？”

幾天后的傍晚，孩子們終于完成了第一階段的打掃任務，累得癱倒在圣所花園的草地上。夕陽給一切都鍍上了金色。

諾拉忽然說：“你們說，阿斯莫德曾祖父問我們能不能加入的時候，我們?yōu)槭裁炊加X得自己不行？”托爾回答：“因為我們打不過巨魔。”艾莉絲搖搖頭：“不僅僅是這樣。因為我們無序、沖動、缺乏真正的協(xié)作和責任感?！蹦泣c點頭：“而且……我們好像并不是真的為了‘守護’什么去冒險的?！辟惲湛偨Y：“我們，還沒準備好?！?/p>

諾拉看著天空中初升的星星，喃喃道：“所以，像石磐叔叔那樣默默守護大家，像珊瑚媽媽那樣關心每個人，像莉維婭媽媽那樣嚴格遵守規(guī)則（雖然很可怕），像阿斯特老爸那樣在關鍵時刻可靠……這些，是不是比單單打敗一個怪物更重要？”

沒有人回答，但每個孩子心里都在思考。那些曾經(jīng)遙不可及的“入隊條件”，似乎不再僅僅是可怕的笑話，而變成了一座需要他們一步步去攀登的高山。

·諾拉的日記（打掃衛(wèi)生第N天）“累死了……掃地比打巨魔還累！不過，好像也沒那么糟糕。和艾莉絲、墨菲、托爾、賽琳一起干活，一起偷懶（偶爾），一起挨罵（經(jīng)常），好像……比以前光想著冒險更有意思？阿斯特老爸說得對，莉維婭媽媽生氣是因為擔心我們。石磐叔叔不說話，但總是在幫我們。我好像有點明白‘在一起’是什么意思了。加入星脈突擊隊，還是要的！但下次，我要帶著大家，用真正厲害的方式去證明?。ó嬃艘粋€扛著掃帚的小星星，旁邊寫著‘加油’）”

·珊瑚的觀察日記（幾天后）“孩子們打掃衛(wèi)生快一周了。雖然還是會偷懶、會抱怨，但感覺他們沉穩(wěn)了不少。諾拉和托爾吃飯不再狼吞虎咽，會等大家一起了。艾莉絲沒那么死板了，昨天還幫墨菲整理了掉進水池的刷子。墨菲也敢大聲說話了。賽琳還是老樣子，但孩子們更愿意圍著她了。莉維婭嘴上不說，但我發(fā)現(xiàn)她悄悄減輕了明天的打掃區(qū)域。阿斯特說得對，這次‘懲罰’，或許是他們收到的最好的‘禮物’。（畫了五個靠在一起的小腦袋）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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