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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臨別之吻與塵封的記憶（第2頁）

他緩緩地、極其緩慢地抬起手，用指節(jié)輕輕碰了碰剛剛被諾拉親過的地方。那里，是冰冷的惡魔皮膚，此刻卻仿佛殘留著一絲不屬于這個圣所、也不屬于他漫長生命的……暖意。

他低下頭，看著諾拉那雙即使在惡魔形態(tài)下依舊清澈閃亮的碧綠眼睛，看著她臉上那毫無陰霾的、純粹快樂的笑容。一個塵封在記憶深處、幾乎要被漫長歲月磨平的身影，悄然浮現(xiàn)在眼前——那個同樣有著火焰般熱情、同樣會不管不顧撲上來給他一個親吻的紅發(fā)小女孩……他的女兒，艾莉亞。

阿斯莫德的嘴角，極其艱難地、幾乎不存在地，向上牽動了一個微小的弧度。那不是一個微笑，更像是一個古老冰川在春日微風(fēng)中出現(xiàn)的第一道裂痕。他的聲音低沉，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、近乎溫柔的沙?。?/p>

“上一次……敢這樣親我臉的，是艾莉亞……”

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諾拉，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時光。

“你們這搗亂的樣子……真像她?！?/p>

這句話很輕，卻像一道無聲的驚雷，落在安靜的圣所里。連遠(yuǎn)處還在大笑的凱蘭，笑聲也漸漸停歇，臉上露出了復(fù)雜而懷念的神色。

諾拉眨了眨眼，她不太明白“艾莉亞”是誰，但她能感覺到老莫爺爺身上那股一直存在的、冰冷的距離感，在這一刻消散了許多。她只是憑本能覺得，讓爺爺們開心是好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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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會替艾莉亞阿姨，把熔鑄鐵獄搞得熱熱鬧鬧的！”諾拉揮舞著小拳頭，信心十足地保證道。

這句話讓阿斯莫德和凱蘭同時失笑，剛才那點(diǎn)感傷的氣氛瞬間被沖淡了。

“好了，快走吧。”阿斯莫德?lián)]了揮手，語氣恢復(fù)了平時的沉穩(wěn)，但眼神柔和了許多，“記住約定。”

“嗯！”諾拉用力點(diǎn)頭，轉(zhuǎn)身跑向等待她的伙伴們。

六個小惡魔，帶著長輩們復(fù)雜而溫暖的注視，帶著一絲離別的感傷和巨大的興奮，手拉著手，邁著或堅定或雀躍或小心翼翼的步子，一個接一個地，踏入了那扇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傳送門，消失在一片光芒之中。

圣所內(nèi)，重歸寂靜。只剩下傳送門穩(wěn)定的嗡鳴，以及空氣中尚未完全散去的、屬于孩子們的活潑氣息。

阿斯莫德和遠(yuǎn)處的凱蘭隔空對望了一眼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東西：無奈，擔(dān)憂，但更多的，是一種被這群小生命所觸動的、久違的溫暖。

諾拉日記：

親了凱蘭爺爺和老莫爺爺！凱蘭爺爺臉紅了！像個大蘋果！哈哈！老莫爺爺沒臉紅，但他好像……發(fā)呆了一下？他說我們像“艾莉亞”？艾莉亞是誰？好像是很重要的人。不過不管了，反正爺爺們看起來都很開心！帶著爺爺們的祝福（和一點(diǎn)點(diǎn)縱容），我們終于踏進(jìn)了傳送門！再見了，星脈圣所！你好，熔鑄鐵獄！冒險，正式開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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