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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虛空之子（第2頁(yè)）

毀滅的能量洪流奔涌而出，精準(zhǔn)地射向那初生的位面。然而，就在能量即將觸及那片脆弱的星云之時(shí)，阿斯莫德操控的能量流發(fā)生了一絲極其微妙的偏轉(zhuǎn)。

沒有震耳欲聾的爆炸，沒有絢爛的煙花。毀滅的能量擦著位面的邊緣掠過，只是撕裂了外圍一些稀疏的物質(zhì)帶，如同利刃削掉了一點(diǎn)果皮。位面核心劇烈震顫了幾下，光芒暗淡了許多，受了重創(chuàng)，但卻……并未完全毀滅。它掙扎著，繼續(xù)著自己緩慢的演化。

能量逸散，虛空恢復(fù)沉寂。

“哼，真是精準(zhǔn)的‘抹除’啊，兄長(zhǎng)。”洛德拉姆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，充滿了諷刺，“看來您對(duì)力量的控制，又‘精進(jìn)’了不少?！彼匾饧又亓恕熬M(jìn)”一詞。

阿斯莫德收回手，沉默不語(yǔ)。他知道洛德拉姆看出了端倪。他也知道，或許……虛空大君也早已洞悉一切。他剛才的舉動(dòng)，無異于一種極其危險(xiǎn)的忤逆。

洛德拉姆繞到阿斯莫德面前，幽紫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兄長(zhǎng)那雙深不可測(cè)的金瞳。

“我很好奇，兄長(zhǎng)?！彼穆曇魤旱停缤旧咄滦?，“你每次執(zhí)行命令時(shí)，那片刻的遲疑……究竟是在想什么？是在憐憫那些注定歸于虛無的塵埃？還是說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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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湊近了一些，聲音帶著惡魔般的誘惑與挑撥。

“你開始懷疑我們存在的意義，懷疑虛空大君的意志？”

阿斯莫德終于將目光從那個(gè)幸存卻傷痕累累的位面上移開，迎上弟弟的視線。他的目光復(fù)雜，卻沒有絲毫畏懼。

“我只是在思考，洛德拉姆?！彼穆曇羝届o無波，卻蘊(yùn)含著力量，“純粹的毀滅，最終還能剩下什么？或許存在其他的……路徑?！?/p>

“路徑？”洛德拉姆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，發(fā)出一陣短促而冰冷的笑聲，“路徑只有一條！那就是虛空指引的道路！你的‘思考’，是危險(xiǎn)的歧途，兄長(zhǎng)?！?/p>

他不再多言，只是深深地看了阿斯莫德一眼，那眼神中混合著嫉妒、不屑，以及一絲被兄長(zhǎng)那無法理解的“軟弱”所激怒的火焰。他轉(zhuǎn)身，撕裂虛空，消失在裂隙之后。

阿斯莫德獨(dú)自留在原地，虛空的無盡混沌在他周圍翻涌。他再次望向那個(gè)艱難存續(xù)的微小光點(diǎn)，金色的眼瞳中，那不屬于虛空的沉思之光，愈發(fā)清晰。

而在他無法感知的虛空最深處，一雙比整個(gè)深淵還要古老、還要冰冷的眼睛，早已將一切盡收眼底。那浩瀚的意志并未因一次微不足道的忤逆而立刻降下懲罰，只是如同觀察棋盤般，將一枚名為“洛德拉姆”的棋子，輕輕向前推動(dòng)了一格。

虛空的低語(yǔ)依舊，卻仿佛編織起一張無形的網(wǎng)，緩緩收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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