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7章 深淵之心的低語（第1頁）

深淵之心在凱蘭手中搏動著，散發(fā)出幽藍的光芒，仿佛一顆在無盡黑暗中跳動的星辰。四人沿著歐申納斯指引的路徑向下潛行，四周的海水變得越來越粘稠，仿佛不再是液體，而是某種活著的、充滿惡意的黑暗實體。

“物理法則正在扭曲，”莉維婭的數(shù)據(jù)板發(fā)出斷續(xù)的警告，屏幕上的讀數(shù)瘋狂跳動，“重力異常，壓力讀數(shù)超出刻度，建議立即撤退?！?/p>

布雷克緊握山岳誓約，巨劍在黑暗中發(fā)出低沉的嗡鳴，仿佛在與某種看不見的敵人對峙。年輕人的泰坦血脈在極端環(huán)境下自動激活，皮膚下流轉著金色的微光，在這片永恒黑暗中如同微弱的燈塔。

“我們接近了，”珊瑚的聲音在海水中顫抖，手中的發(fā)光藻已經(jīng)完全熄滅，唯有依靠深淵之心和布雷克身上的微光視物，“我能感覺到。。。它的痛苦。”

前方的黑暗開始凝聚成形。那不是單純的缺乏光線，而是一種活著的、搏動著的實體。它如同巨大的黑色心臟般收縮擴張，每一次搏動都釋放出令人窒息的絕望感。

當那個存在完全展現(xiàn)在他們面前時，即使是最冷靜的莉維婭也倒吸一口冷氣。

厄喀德那——深海的秩序守護者，此刻卻成了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。巨大的觸須如同山脈般在黑暗中蠕動，每一根都比最巨大的藍鯨還要粗壯。這些觸須表面覆蓋著不斷開合的眼睛和嘴巴，眼睛里倒映著無數(shù)世界的終結，嘴巴中吟唱著令人瘋狂的歌謠。

在這恐怖景象的中心，一個更加巨大的人形輪廓若隱若現(xiàn)。它有著類人的上半身，但下半身是無數(shù)扭動的觸須。它的面容本該是莊嚴神圣的，此刻卻被痛苦和瘋狂扭曲，雙眼如同破碎的星辰，流淌著黑色的淚水。

“星脈啊。。?！辈祭卓说穆曇糁谐錆M了敬畏與恐懼，“這就是。。。古神？”

凱蘭的戰(zhàn)士本能瞬間激活。山岳誓約在他手中發(fā)出戰(zhàn)意的嗡鳴，老戰(zhàn)士的眼睛瞇成一條縫，如同瞄準獵物的北境雪狼。

“好了，老蛇，”他低聲咆哮，肌肉繃緊，“讓老子給你個痛快?！?/p>

但就在凱蘭準備沖鋒時，一道溫和而堅定的光芒突然籠罩了他們。歐申納斯的身影在他們面前凝聚，比在祭壇時更加凝實耀眼。

“住手，泰坦后裔?！笔刈o神的聲音直接在他們心中響起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，“這不是敵人，而是我的半身，秩序的守護者?！?/p>

凱蘭勉強停住腳步，但戰(zhàn)斧依然高舉：“看著可不像！這玩意兒比老子砍過的任何惡魔都嚇人！”

歐申納斯游向前方，光芒與黑暗形成鮮明對比：“我們本是光與影的共生體。我守護生命的繁榮，他守護深海的平衡。”

隨著古神的敘述，光芒中顯現(xiàn)出古老的記憶畫面：歐申納斯創(chuàng)造珊瑚森林和魚群，厄喀德那控制種群數(shù)量維持平衡；歐申納斯引發(fā)溫暖的洋流滋養(yǎng)生命，厄喀德那制造寒冷的深淵保存能量。。。

“看那片珊瑚礁，”歐申納斯指向一幅畫面，“若沒有厄喀德那的控制，珊瑚會過度生長，耗盡所有資源，最終自我毀滅。”

畫面變換，展示出一片死寂的海域：“而這里，若沒有我的滋養(yǎng)，厄喀德那的秩序會變得僵化，最終一切生命都會消亡?！?/p>

凱蘭緩緩放下戰(zhàn)斧，但眼神依然警惕：“所以怎么辦？跟他講道理？看樣子他可不像能聊天的狀態(tài)?！?/p>

歐申納斯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傷：“他被來自星脈之外的黑暗腐蝕了。那不是他的錯，而是我們的世界被外力侵擾的結果。”

就在這時，厄喀德那突然發(fā)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。那聲音中包含了太多痛苦，太多瘋狂，連海水都因之沸騰。無數(shù)黑暗觸須猛地向他們襲來！

“防御！”凱蘭大吼，山岳誓約迎向最先沖來的觸須。

令人震驚的是，無往不利的神兵在觸碰到黑暗觸須的瞬間，竟然被彈了回來！劍身上的光芒迅速暗淡，仿佛被某種力量吞噬。

“不可能！”凱蘭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劍，“這玩意兒砍穿過虛空領主的鎧甲！”

莉維婭快速分析：“目標的構成已經(jīng)超越物理層面。常規(guī)攻擊無效幾率百分之九十八點六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