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5章 厄齊爾的狂言（第1頁）

黑石峽谷深處，廢棄祭壇之上，邪惡的法陣散發(fā)出令人窒息的紫黑色光芒，將整個谷底映照得如同鬼蜮。被禁錮在法陣核心的維茲，其形態(tài)已膨脹扭曲到駭人的地步，純凈的能量本質(zhì)被狂暴的虛空之力污染，那張屬于瑪拉格斯的威嚴而冰冷的虛影在其能量核心中愈發(fā)清晰，仿佛隨時可能徹底蘇醒，降臨此世。維茲（或者說，正在被吞噬的維茲的意識）發(fā)出的無聲哀嚎，如同最尖銳的冰錐，刺痛著在場每一個關(guān)心它的人的靈魂。

阿斯特和石磐全身肌肉緊繃，體內(nèi)力量奔涌，已然處于爆發(fā)的邊緣。六個孩子更是嚇得面無血色，諾拉死死咬住嘴唇才能不哭出聲，艾莉絲緊緊攥著她的手，墨菲和賽琳渾身發(fā)抖，托爾和石崚眼中也充滿了驚懼與憤怒。就連一向冷靜的獵手坎普，握著骨弓的手也因用力而指節(jié)發(fā)白，眼中燃燒著對虛空教派褻瀆行徑的熊熊怒火。

然而，站在祭壇中央的獸人巫師厄齊爾，對隱藏在暗處的這一行人似乎毫不在意。他的全部心神，都沉浸在了儀式即將完成的狂熱喜悅之中。他高舉著鑲嵌巨大虛空寶石的骨杖，感受著法陣從峽谷地脈、從那些被獻祭的生物殘骸中汲取來的龐大而陰暗的能量，正源源不斷地注入維茲這個“完美容器”之中。

他張開雙臂，仿佛要擁抱那即將降臨的“神只”，臉上扭曲的紫色紋路因興奮而微微發(fā)光，用他那砂紙摩擦般刺耳的聲音，發(fā)出了宣告般的狂笑：

“呵呵……哈哈哈哈——！”

笑聲在寂靜的峽谷中回蕩，顯得格外陰森刺耳。

“完美！太完美了！”厄齊爾狂熱地凝視著法陣中心扭曲的維茲，語氣中充滿了病態(tài)的滿足，“如此純凈而強大的能量本源，經(jīng)過虛空之力的淬煉與重塑，將成為承載吾主無上意志最理想的載體！這具軀殼，比我想象的還要出色！”

他猛地轉(zhuǎn)過頭，那雙燃燒著虛空之火的眼睛，似乎漫不經(jīng)心地掃過了阿斯特等人藏身的灌木叢方向，嘴角勾起一抹極度輕蔑和嘲諷的弧度。

“哦？幾只從外面溜進來的小老鼠？”他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，“是星脈圣所的余孽？還是荒原部落那些懦夫派來的探子？無所謂了。”

他根本不給阿斯特他們?nèi)魏伍_口或交涉的機會，仿佛他們的存在渺小得不值一提。

“你們來得正好！”厄齊爾張開雙臂，語氣變得更加亢奮和猙獰，“正好可以親眼見證這偉大的時刻！見證舊時代的終結(jié)，與虛空新紀元的開啟！”

他手中的骨杖猛地頓地，虛空寶石爆發(fā)出更加刺眼的光芒，整個法陣的運轉(zhuǎn)驟然加速，能量咆哮著涌向維茲！維茲體內(nèi)的瑪拉格斯虛影幾乎要凝成實質(zhì)！

“儀式已經(jīng)完成！容器的轉(zhuǎn)化不可逆轉(zhuǎn)！”厄齊爾的聲音如同最后的審判，充滿了勝券在握的瘋狂，“接下來，就是最后一步——以這充盈虛空之力的容器為祭品，叩響沉睡之門，迎接吾主意志的降臨！”

他發(fā)出更加肆無忌憚的狂笑：“哈哈哈哈哈！顫抖吧，螻蟻們！能成為偉大存在蘇醒的見證者，是你們無上的‘榮耀’！待吾主降臨，你們……連同你們所珍視的一切，都將化為虛無，融入永恒的虛空！這才是最終的歸宿！”

他的狂言，徹底斷絕了任何談判或妥協(xié)的可能。在他眼中，阿斯特一行人不過是即將被毀滅的塵埃，是獻給“新紀元”的微不足道的點綴。他的計劃已然完成大半，維茲的轉(zhuǎn)化在他看來已成定局，剩下的只是最后的“獻祭”步驟。

這種極度的傲慢與蔑視，反而激起了阿斯特等人決死的斗志。絕望之中，一股背水一戰(zhàn)的慘烈氣勢，開始在小隊成員心中凝聚。

然而，就在厄齊爾狂笑著，準備發(fā)動最后一步獻祭儀式的千鈞一發(fā)之際——

一道微不可聞的、卻銳利到極點的破空聲，自極高極遠的峽谷崖壁某處陰影中，悄然而至！

（諾拉的日記）

谷底的黑，黑得讓人窒息

那個壞蛋厄齊爾……他瘋了！他看著維茲變成那個可怕的樣子，居然在笑！笑得那么難聽！那么開心！

他說維茲是“容器”……說維茲沒救了……說要把維茲獻祭掉，叫醒一個更可怕的惡魔！

他看見我們了，可是他根本不在乎！他說我們是小老鼠，說我們只能看著……說我們也會死！

爸爸和石磐叔叔的樣子好可怕，像要噴發(fā)的火山。我也好生氣，氣得渾身發(fā)抖！維茲才不是容器！它是我們的朋友！

那個壞蛋舉起了他的破棍子，維茲身上的黑光更亮了……那個惡魔的臉越來越清楚……

怎么辦？怎么辦？我們要沖出去嗎？可是……

（日記在這里戛然而止，仿佛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。紙頁上似乎能感受到書寫者當(dāng)時的震驚和緊張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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