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9章 秘密特訓與酒意感知（第1頁）

夜色如墨，潑灑在寰宇魔法學院上空。白日的喧囂與操練的塵埃已然落定，唯有星脈山脈永恒的能量輝光在夜空中流淌，如同一條靜謐的星河。在這片寂靜之下，訓練場的某個角落卻亮著倔強的魔法光球，映出三個拉長的身影。

砰！砰！砰！

沉悶的撞擊聲極有節(jié)奏地響起，打破了夜的寧靜。布雷克·鐵影赤著上身，古銅色的皮膚在魔法光下泛著油亮的光澤，每一塊肌肉都如鋼鐵般賁張。他正對著那面飽經(jīng)風霜、已經(jīng)布滿蛛網(wǎng)般裂縫的訓練墻墩揮拳。動作簡單、粗暴，卻蘊含著令人心驚的爆發(fā)力。

“停。”莉維婭·暗焰的聲音冷冽地響起，像是一盆冰水澆下。她站在不遠處，手中那塊魔法計板屏幕上的數(shù)據(jù)瘋狂滾動，發(fā)出幽幽的藍光。“第三百六十一拳，力量峰值波動超出允許范圍百分之十二，發(fā)力角度偏移零點五度。能量逸散率上升。不合格。重做?！?/p>

“??？還來啊莉維婭姐姐？”布雷克收回微微發(fā)紅的拳頭，甩了甩手腕，臉上帶著點委屈和不解，“我感覺比剛才有勁多了！”

“感覺是主觀的、不可靠的、阻礙精準化的低級認知障礙！”莉維婭頭也不抬，指尖飛快地在計板上劃動，調(diào)整著參數(shù)，“數(shù)據(jù)是客觀的真理！你的力量輸出曲線像是一條失控的深淵蠕蟲！集中你的精神，嘗試用意念約束你的泰坦能量流，想象它們?nèi)缤?/p>

“像我們深海的暗流！”珊瑚·海歌的聲音輕快地插了進來。她坐在一旁的軟墊上，雙手托腮，海藍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閃閃發(fā)亮，“看著平靜，底下力量大著呢！小布雷克，別光想著用拳頭砸，試試用‘推’的勁？”

布雷克茫然地眨眨眼：“推？像推門那樣？”

“呃…差不多！但用的是你身體里的‘氣’！”珊瑚努力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解釋，還配合地做了一個波浪推動的手勢。

莉維婭嘆了口氣，揉了揉眉心：“珊瑚，你的能量引導比喻缺乏量化標準和物理模型支持。布雷克，忽略她的非理性干擾。繼續(xù)。第三百六十二拳，目標：將力量輸出標準差降低百分之五，能量聚焦于…”

砰！??！

話未說完，布雷克嘗試“推”出的一拳，卻如同攻城錘般狠狠砸在墻墩上。一聲令人牙酸的巨響，墻墩劇烈晃動，頂部的幾塊碎石嘩啦啦地滾落下來，一道嶄新的、觸目驚心的裂縫如同黑色閃電般蔓延開。

“聚焦失??！能量爆發(fā)性溢出！破壞半徑擴大！”莉維婭的聲音瞬間拔高，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和挫敗感，“布雷克·鐵影！你的神經(jīng)網(wǎng)絡是和巨魔共享的嗎？！控制！我說的是控制！不是拆遷！”

布雷克看著那慘烈的墻墩，像是做錯了事的大狗，耷拉下腦袋：“哦…對不起，莉維婭姐姐…”

珊瑚趕緊跳起來打圓場，跑到布雷克身邊，手心泛起柔和的藍色水光，輕輕按在他發(fā)紅的拳峰上：“沒事沒事！小布已經(jīng)很努力了！是這墻墩太不結實了！對不對莉維？”她朝著莉維婭使勁使眼色。

莉維婭看著計板上再次爆表的數(shù)據(jù)和弟弟那沮喪的樣子，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涌上心頭?？茖W和數(shù)據(jù)，在泰坦那純粹而野性的力量面前，似乎顯得如此蒼白。

就在這時，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。

“你的方法，過于依賴外部反饋和理性約束?！?/p>

影歌·逐林者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出現(xiàn)，依舊穿著那身纖塵不染的貼身皮甲，仿佛不是來訓練場，而是來出席一場精靈夜宴。他銀灰色的眼眸掃過狼藉的墻墩和垂頭喪氣的布雷克，最后落在莉維婭的計板上。

“對于他這種…”影歌斟酌了一下用詞，似乎想找一個不那么冒犯的描述，“…力量源于血脈本能的類型，外部數(shù)據(jù)刺激只會加劇認知混亂。他需要的是向內(nèi)求索。”

莉維婭皺眉：“向內(nèi)求索？這太模糊了！沒有量化指標，如何評估進步？”

“感知。”影歌言簡意賅，他拋給布雷克一個東西——這次不是木球，而是一塊看起來普通無奇的、雞蛋大小的深灰色鵝卵石?！伴]上眼睛。用你最輕微的力量握住它。不是用手掌的力，是用你身體內(nèi)部那股流動的‘勁’。去‘聽’它?！?/p>

布雷克好奇地接過石頭，依言閉眼，小心翼翼地握住。

一秒，兩秒…

咔嚓！

鵝卵石毫無懸念地化為一撮石粉，從他指縫簌簌落下。

“…看來很難。”影歌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，“但方向沒錯。繼續(xù)。我這里還有一筐?！?/p>

莉維婭本想反駁這種“玄學”方法，但看著影歌那篤定（且?guī)еc“你們真麻煩”）的眼神，又看了看布雷克似乎真的在努力感受什么的樣子，她罕見地沒有立刻否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