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穹大殿內(nèi),那因艾歐羅斯動用“權(quán)限”而引發(fā)的、短暫卻足以顛覆常理的能量漣漪,悄然平息。一切恢復(fù)了原狀,仿佛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過。只有那根“靜默石柱”上,原本歪斜的古老泰坦符文,此刻已端端正正,散發(fā)著渾然天成的古樸氣息;以及那個“月影瓶”中,裝滿了溫順流淌、不再躁動的“流沙之光”,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發(fā)生的神跡。
托爾和坎普依舊處于靈魂出竅般的呆滯狀態(tài),張著嘴巴,眼神空洞,仿佛還在消化那超越理解能力的“一眼改規(guī)則”所帶來的沖擊。艾歐羅斯早已變回白發(fā)老爺爺?shù)哪?,悠閑地背著手,站在他們身邊,臉上帶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,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拂去了一片塵埃。
就在這時,大殿入口處光影流轉(zhuǎn),去偏殿稍作休息的泰坦神泰瑞斯(紅發(fā)壯漢形態(tài))和月神賽狄(清麗女子形態(tài))并肩走了進來。泰瑞斯臉上還帶著些許不耐煩,似乎覺得這考驗純屬浪費時間;賽狄則依舊清冷,目光平靜無波。
然而,當(dāng)他們踏入大殿,目光習(xí)慣性地掃向考驗區(qū)域時,兩人的腳步猛地頓住了!
泰瑞斯那雙熔巖般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,如同看到了泰坦之巔的雪在盛夏融化!他粗壯的手指猛地指向那根靜默石柱,喉嚨里發(fā)出一聲被嗆到似的、極其短促而響亮的抽氣聲:“嗬——??!”他龐大的身軀甚至微微晃了一下,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,仿佛見到了遠古祖墳被人撬開又原樣封好一般!
他一個箭步?jīng)_到石柱前,伸出蒲扇般的大手,卻不敢直接觸碰,只是懸在符文上方,感受著那完好無損、甚至比之前更加穩(wěn)固平和的“靜默力場”,又死死盯著那個完美歸位、連一絲磨損痕跡都找不到的古老符文,嘴唇哆嗦著,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帶著濃濃懷疑和震驚的低吼:
“這……這他娘的怎么可能?!這符文……老子當(dāng)年用‘撼地錘’砸了三天才嵌進去!歪了之后,連老子自己都掰不回來!這力場……這力場怎么一點波動都沒有?!這混小子……”他猛地扭頭,灼熱的目光如同兩道射線,死死釘在還處于呆傻狀態(tài)的托爾身上,“你……你是怎么做到的?!你他娘的對老子的柱子做了什么手腳?!”
另一邊的月神賽狄,雖然依舊保持著優(yōu)雅的儀態(tài),但當(dāng)她看到那個被穩(wěn)穩(wěn)放在地上、瓶口閃爍著完美星光封印、內(nèi)部光沙均勻流淌的“月影瓶”時,她那仿佛萬古冰封的絕美臉龐上,也第一次出現(xiàn)了清晰的裂紋!她那雙倒映著月相的眼眸驟然收縮,纖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微微蜷起,連周身清冷的月華都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!
她快步上前,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個瓶子,仔細感受著瓶身傳來的、穩(wěn)定而和諧的波動,又難以置信地看著瓶內(nèi)那如同被最精密的法則梳理過的“流沙之光”,清冷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罕見的、幾乎破音的顫抖:
“這……流沙之光……竟能如此溫順?月影瓶的‘拒斥場’為何毫無反應(yīng)?這封印……完美無瑕……這絕非……絕非尋常手段可為!”她猛地抬頭,清冽的目光如同冰錐,直刺向一臉茫然、獠牙還在微微打顫的坎普,“獵手!你……究竟用了什么方法?!”
面對兩位神只如同實質(zhì)般的震驚與質(zhì)問,托爾和坎普徹底慌了神,支支吾吾,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,眼看就要露餡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!
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,悄無聲息地插入了雙方之間。正是變回老爺爺形態(tài)的艾歐羅斯。他臉上帶著一種極其自然、不容置疑的嚴肅表情,先是重重地拍了拍托爾和坎普的肩膀(拍得兩人一個趔趄),然后轉(zhuǎn)身,直面泰瑞斯和賽狄那充滿探究和震驚的目光。
他清了清嗓子,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仿佛宇宙真理般不容反駁的篤定,一字一句,清晰地說道:
“我,以星穹之名起誓!”
他伸手指了指托爾和坎普,語氣斬釘截鐵,充滿了“權(quán)威認證”的意味:
“全程,我親眼所見,親自監(jiān)督!”
“絕對是他們二人,憑借自身的悟性與能力,獨立完成!”
“托爾這小子,”他看向泰瑞斯,眼神中帶著“你懂什么”的深意,“他對力量法則的本質(zhì),有了頓悟!不再拘泥于蠻力,而是學(xué)會了引導(dǎo)與共鳴!所以才能在不觸動靜默力場的前提下,以巧勁撥正符文!這是天賦!是潛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