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蕭巳咬了咬牙,有些后悔在她面前裝虛弱了。
就為了她小意溫柔地貼身伺候著,現(xiàn)下不得不厚著臉,把戲做全。
他輕咳了一聲,嚴肅道:“想吃就去,廢什么話?我坐著也照樣能把獵物給你打來。
”“可是咱家沒有弓箭呀?”“你去瞧那箱子上放的是什么?”月芽一瞧,可了不得,竟是一把用竹木和彈力繩纏做的弓,彎月似的強韌,瞧著小巧輕便。
箭支也是竹子做的,把一頭削成錐形,再打磨尖細,雖不比鋼鐵,但也十分鋒利。
“好厲害!你什么時候做的?”月芽驚訝得冒星星眼,沒想到他還有這種技能。
男人瞇了瞇雙眸,因她捧場的反應,心下暢快。
他狀似漫不經心地說:“也就這兩天吧,這下還覺得不行嗎?”月芽直搖頭,抱著弓箭,樂呵呵地忙去推他:“你行,你最行了!”兩人避開人群熱鬧之處,往山林深處去。
春日的暖陽舒適宜人,林間紅花綠影斑駁,清澗潺湲,有小鹿于水邊暢飲,發(fā)出呦呦長鳴。
此時并非狩獵的最佳時節(jié),又逢春耕,世代以農耕為生的碧水村村民多勞作于田地之間,因此沿途上山,未見一人,幽靜非常。
月芽正與阿巳講起去年她在山里,看見兩只黃鼬在打架的事,一問才知,原是為了爭搶一塊被野狗啃剩下的兔頭。
蕭巳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她,想問她是怎么能同黃鼬交流,問出因由的。
忽然,樹影搖晃,沙沙作響,蕭巳敏銳地感覺到一些異動,迅速攥住月芽的手,將她往自己身邊拉。
月芽驚呼,猝不及防地跌坐在他腿上,手臂緊緊地環(huán)住他的脖頸。
兩人之間不過幾層衣料阻隔,男人結實的大腿和溫熱的體溫正墊在她臀下。
氣氛還沒來得及曖昧,“啪嗒”一聲響,一團棕黃色的物體狠狠摔在了地上,伴隨著唧唧喳喳的鬧聲,像在罵罵咧咧。
“呀,是你啊,好久不見!”月芽撐著蕭巳的肩膀起身,熟悉地同那只從樹上摔下來的巴掌大小的黃鼬打招呼。
黃鼬順著月芽的手背,躥上了她的肩頭趴著,正目光警惕地盯著蕭巳,仿佛他才是那位不速之客。
月芽笑道:“它原本想跳到我肩上,因你將我拉開讓他摔在了地上,它正惱你呢!”原來這只黃鼬正是月芽去年見到打架的其中一只。
它身形幼小,不敵同類,被咬傷了腿,月芽不忍心,救下了它,又給他包扎傷口。
自此它便同月芽十分親昵,時常帶她去采發(fā)現(xiàn)的新鮮花蜜。
月芽用側臉蹭了蹭黃鼬的腦袋,“別生氣,阿巳不是故意的,他這是咱們的新朋友。
”黃鼬一頓嘰里咕嚕地比手畫腳,月芽聽得專注,絲毫沒察覺蕭巳正意味深長地看著她。
“它說前頭有棵桃樹,結了新鮮的桃膠,叫我去采呢!”月芽興沖沖地往前去,落在后頭的男人忽然喚了一聲。
“月芽。
”一人一鼬回頭。
蕭巳幽深的目光盯著她瞧,緩緩笑道:“月芽,你能告訴我,你是怎么聽懂它說話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