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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7章 王母：烤了他?。ǖ?頁）

南天門廢墟的風(fēng)，卷著孜然、韭菜和焦糊的余燼，吹過玉帝麻木的臉。他端坐在油膩小馬扎上，如同一個被抽空了靈魂的提線木偶，機(jī)械地啃噬著手中那把翠綠油亮的混沌烤韭菜。每一口都伴隨著濃烈到刺鼻的氣息，那味道幾乎凝成實(shí)質(zhì)的綠霧，繚繞在他破敗的龍袍周圍，與額角未干的血跡、嘴角殘留的黑灰混合，形成一股名為“落魄帝王”的獨(dú)特腌臜。

胸前那塊【犇騰健康戒煙中心·001號體驗員·玉帝】的塑料牌子，在風(fēng)中輕輕晃動，撞擊著他嶙峋的胸骨，發(fā)出空洞的輕響。牌子上用紅筆醒目地標(biāo)注著：【今日韭菜攝入：188300串。健康積分：-100（嚴(yán)重警告！因表情過于絕望，對品牌形象造成毀滅性打擊！請立即調(diào)整情緒！否則觸發(fā)‘快樂貸’形象損失賠償條款?。?/p>

玉帝的眼珠渾濁，沒有焦點(diǎn)，只是茫然地穿透眼前層層疊疊、貼滿了整個廢墟的刺眼海報。海報上，他叼著韭菜串的頹廢形象被無限放大，配著“抽一口，咳黑痰！”、“天道意志煙？要你命的毒！”的血紅大字，像無數(shù)張嘲諷的嘴，啃噬著他最后一點(diǎn)搖搖欲墜的尊嚴(yán)。

離他不遠(yuǎn)，穿著一身不合體橙色環(huán)衛(wèi)馬甲、頭上包著褪色破布巾的西王母，正拿著一個沾滿污穢韭菜漿糊的刷子，動作僵硬地將最后一張海報拍在兩根布滿裂痕的天門柱之間——那是最大、最醒目的一張。海報上的玉帝，眼神空洞得如同深淵，嘴角那滴渾濁的油污被刻意放大，滴落的軌跡直指下方一行小字：“吸煙者最終歸宿——犇騰怨念燃料車間！”

西王母用力抹平海報的最后一個氣泡，指尖沾染上粘稠的漿糊。她緩緩直起身，沒有看海報，也沒有看遠(yuǎn)處麻木啃食的玉帝，只是低著頭，看著自己那雙曾經(jīng)保養(yǎng)得宜、如今卻布滿細(xì)小傷口和油污的手。寒風(fēng)卷起她鬢角散落的幾縷白發(fā)，拂過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。

她維持著這個姿勢，一動不動，仿佛一尊被遺忘在廢墟里的石像。只有那件寬大的橙色馬甲，在風(fēng)中偶爾鼓蕩一下，像一顆沉寂太久、即將爆炸的心臟。

時間在廢墟的焦糊味和韭菜的異香中粘稠地流淌。玉帝機(jī)械地咽下第189串韭菜，喉結(jié)滾動，發(fā)出干澀的吞咽聲，如同破舊風(fēng)箱的哀鳴。他依舊沒有表情，眼神渙散地投向虛無的遠(yuǎn)方，仿佛靈魂早已被那三百串韭菜的指標(biāo)抽干，只剩下一具被尼古丁戒斷反應(yīng)和絕望雙重掏空的軀殼。

就在玉帝的牙齒，即將咬向第190串韭菜那油亮的尖端時——

“啪嗒?！?/p>

一聲輕微到幾乎被風(fēng)聲掩蓋的聲響。

一滴渾濁的、混合著韭菜汁液和某種更粘稠暗色物質(zhì)的液體，從西王母低垂的眼角滑落，砸在她腳邊一塊布滿裂紋的琉璃瓦片上，摔得粉碎。

這細(xì)微的聲響，卻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，瞬間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凝滯。

西王母猛地抬起頭！

那雙曾經(jīng)顧盼生輝、蘊(yùn)藏三界威儀的美眸，此刻卻布滿了蛛網(wǎng)般猙獰的血絲！瞳孔深處，不再是麻木，不再是空洞，而是翻涌著足以焚盡一切的、扭曲的、瘋狂的火焰！那火焰中燃燒著億萬年的恩愛纏綿，燃燒著蟠桃盛宴的觥籌交錯，燃燒著被無視的冷落、被背叛的錐心、被抵押鳳釵的屈辱，更燃燒著眼前這個男人徹底放棄掙扎、甘愿淪為韭菜奴隸的、無可救藥的墮落！

“張！友！人！”

一聲尖利到變調(diào)的嘶吼，如同淬毒的冰錐，狠狠刺穿了南天門廢墟上空沉悶的空氣！這聲音里沒有愛，沒有恨，只有一種徹底崩斷的、歇斯底里的絕望！

玉帝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嘯驚得渾身一顫，動作停滯，茫然地循聲望去，渙散的眼神里終于有了一絲焦距，映出西王母那張因極致瘋狂而扭曲變形的臉。

下一秒！

嗡——?。?！

九道刺目的金光，毫無征兆地從西王母寬大的橙色環(huán)衛(wèi)馬甲下爆發(fā)出來！那金光帶著無與倫比的鋒銳和一種被壓抑到極限、終于爆發(fā)的滔天怨念！九根形態(tài)各異、卻都散發(fā)著恐怖威壓的混沌鳳釵烤簽，如同被囚禁萬古的兇獸脫困而出，瞬間懸浮在她身周！

它們不再是華美的飾品，而是在犇騰燒烤爐的混沌炭火中熔煉重鑄的兇兵！釵頭尖銳如矛，釵身纏繞著暗紅色的業(yè)火紋路，尾部還殘留著被強(qiáng)行熔斷的、象征鳳翎的華麗結(jié)構(gòu)，此刻卻散發(fā)著擇人而噬的兇戾氣息！

“哀家為你！耗盡心血！熔煉九根本命金釵！只想換你一句溫言！只想換你一絲垂憐！”西王母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(fēng)吹過白骨，每一個字都帶著泣血的瘋狂，“可你呢？！你眼里只有你的煙！只有你的破鏡子！只有你的帝位！現(xiàn)在！連帝位都沒了！你就甘心在這里！像條狗一樣！啃這些惡心的韭菜？??！”

她猛地抬手，指向玉帝胸前那塊刺眼的塑料牌，指尖因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：“體驗員？！001號？！哈哈哈哈哈！好一個三界至尊！好一個玉皇大帝！你連當(dāng)韭菜奴隸都當(dāng)?shù)眠@么心安理得！這么…這么…令人作嘔！”

最后四個字，她幾乎是咆哮出來的！伴隨著她的咆哮，那懸浮的九根鳳釵烤簽，驟然爆發(fā)出更加刺目的兇光，如同九顆燃燒的流星，撕裂空氣，帶著尖銳到足以刺穿耳膜的厲嘯，直射向呆若木雞的玉帝！

“噗嗤！噗嗤！噗嗤！”

利刃入肉的沉悶聲響，接連不斷地響起！

不是要害！但位置刁鉆至極！

一根鳳釵烤簽，穿透玉帝破舊龍袍的肩頭，將他整個人狠狠釘在了他身下那張油膩的小馬扎上！巨大的沖擊力讓小馬扎發(fā)出不堪重負(fù)的呻吟，幾乎散架！

另一根，穿透了他寬大的袖袍，將他試圖抬起的右手死死釘在了大腿外側(cè)！

第三根，擦著他的耳廓飛過，深深扎入他身后的半截蟠龍柱，釵尾劇烈震顫，嗡嗡作響！

第四根、第五根…剩下的六根，如同長了眼睛的毒蛇，精準(zhǔn)地穿透玉帝破舊龍袍的下擺、衣襟、腰帶，將他以一種極其狼狽、屈辱的姿態(tài)，牢牢地釘在了原地！那姿態(tài)，像一只被釘在展示板上的、垂死的蝴蝶，又像一個即將被獻(xiàn)祭的、毫無尊嚴(yán)的祭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