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樣下去不是辦法?!碧撝耦~頭冷汗直冒,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內(nèi)力正在快速流失,“這寒毒里摻了‘化功大法’的特性,會不斷吞噬你的真氣,必須找到解藥的主材——‘千年雪蓮’?!?/p>
“千年雪蓮…只有昆侖山才有吧?!倍巫u虛弱地笑了笑,“咱們現(xiàn)在被困在大理,怎么去?”
虛竹沉默。他想到了天山縹緲峰,那里的靈鷲宮冰窖里或許有存貨,但從大理到天山,千里之遙,別說現(xiàn)在危機四伏,就算一路順暢,往返也至少需要半個月,段譽根本等不起。
就在這時,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龍翔九天推門而入,臉色凝重:“虛竹大師,不好了!前山的水源被污染了!剛才取水的弟子喝了之后,嘴唇立刻發(fā)紫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昏迷不醒!”
虛竹猛地站起,沖出藏經(jīng)閣。只見前殿廣場上,七八名弟子倒在地上抽搐,嘴角溢出黑血,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青黑。錢多多正跪在他們身邊,用銀針扎遍全身大穴,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毒素蔓延。
“是‘腐骨水’!”錢多多嘶吼道,“和灰狼說的暗河里的毒水一樣!他們肯定是從別的水道滲透進(jìn)來的!”
虛竹閉上眼,強大的感知瞬間覆蓋整座天龍寺。果然,在寺院西北角的枯井里,他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陰寒氣息——是星宿派的毒!而且那口井連接著后山的地下水脈,整個寺院的水源都被污染了。
“所有人!不準(zhǔn)再碰任何水源!”虛竹的聲音響徹寺院,“龍翔,帶弟子封死所有水井!林薇,用峨嵋派的‘清心普善咒’穩(wěn)住中毒弟子的氣息!”
五個星宿弟子正沿著陡峭的山路向上爬,抬著的木箱在顛簸中發(fā)出“嗡嗡”的輕響,像是有無數(shù)細(xì)小的蟲子在里面蠕動。為首的弟子突然停下腳步,警惕地望向四周:“不對勁,剛才好像有動靜?!?/p>
話音未落,一道黑影從頭頂?shù)臉涔诼湎拢叭械亩倘芯珳?zhǔn)地刺入他的后頸。幾乎同時,白狼的冰魄銀針破空而至,射中左側(cè)兩名弟子的咽喉?;依莿t如鬼魅般出現(xiàn)在抬箱子的兩人身后,短刃橫切,瞬間切斷了他們的頸動脈。
整個過程不過三息,五個星宿弟子便已斃命?;依巧锨跋崎_木箱的黑布,只見里面鋪著一層黑色的絨毛,無數(shù)細(xì)如發(fā)絲的白色蟲子在絨毛里翻滾,散發(fā)出令人作嘔的腥氣。
“這就是千絲蠱?”白狼皺眉,“怎么處理?”
“燒了?!被依菑膽牙锾统龌鹫圩樱坝昧揖茲餐?,一點殘渣都不能留。”
火折子點燃烈酒的瞬間,木箱里突然傳來刺耳的尖嘯,千絲蠱像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,瘋狂地撞擊箱壁,發(fā)出“噼里啪啦”的聲響?;鹧骝v起的剎那,一股焦臭的氣味彌漫開來,那些細(xì)如發(fā)絲的蠱蟲在火中扭曲、燃燒,很快便化為灰燼。
就在這時,遠(yuǎn)處的天空傳來一聲尖銳的鳥鳴,像是某種信號。灰狼抬頭望去,只見一只黑色的怪鳥盤旋在斷魂崖上空,眼睛是詭異的紅色,正死死地盯著他們的方向。
“是星宿派的‘哨鳥’!”白狼臉色一變,“他們知道我們在這里了!”
灰狼握緊短刃,望向天龍寺的方向。晨光已經(jīng)穿透云層,照亮了遠(yuǎn)處的山巒,但他知道,這短暫的光明之下,隱藏著更加洶涌的暗流。星宿派的攻勢越來越猛,而天龍寺的防線,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了裂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