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仿佛由凝固的暗金血塊和無數礦工破碎的肢體強行糅合而成,沒有清晰的五官,只有不斷流淌、蠕動的暗金色粘稠液體構成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。它的“手臂”抬起,粘稠的血漿如同活蛇般射出,直撲工巧營正在緊急布置的第二道拒馬防線!
嗤啦——!
堅韌的原木和粗鐵打造的拒馬,被那暗金血漿一沾,立刻發(fā)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,堅硬的木質和金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化、溶解、塌陷!幾個躲閃不及的工巧營弟子被濺射的毒血沾到,護甲瞬間被蝕穿,皮肉焦黑潰爛,發(fā)出凄厲的慘嚎。
“黃金之鏈的王閻!它污染了土地!”朱建軍瞳孔驟縮。他身影一晃,已從熔爐頂部落下,體內北冥真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,周身空氣因極寒而扭曲凝結,腳下地面蔓延開一片白霜。他雙掌齊出,沛然莫御的寒冰真氣如同兩條咆哮的冰龍,轟然撞入那翻滾的暗金血池!
喀喇喇——!
極寒與強腐蝕的暗金血漿猛烈對撞!刺耳的凍結聲爆響!血池表面以朱建軍雙掌為中心,肉眼可見地迅速凝結、固化,形成一片覆蓋著厚厚冰棱的暗金色“凍土”!王閻噴射出的血漿流也被凍結在半空,如同凝固的暗金琥珀。
然而,王閻本體只是行動微微一滯,那凍結的冰層下,暗金血漿仍在瘋狂涌動、試圖掙脫!朱建軍額頭青筋暴起,北冥真氣源源不斷輸出,與那污穢的力量死死抗衡,將王閻連同它的腐蝕領域暫時冰封在原地,為防線爭取喘息之機。
“第二波!來了!”了望塔上的嘶吼帶著絕望。
腐爛的墨綠毒霧再次劇烈翻騰,這一次,從中走出的是截然不同的恐怖。五個形態(tài)各異、散發(fā)著強大能量波動的身影踏著沉重的步伐,如同自幽冥中走出的魔神。
撕風魔!身形瘦長佝僂,雙臂末端并非手掌,而是兩片高速旋轉、發(fā)出刺耳尖嘯的鋒利金屬扇葉!空氣被它輕易切割,發(fā)出嗚嗚的破空聲。
裂地行者!如同巨大的巖石穿山甲,覆蓋著厚重板甲的脊背上,數根粗大的金屬撞角閃爍著寒光,每一次邁步,地面都微微震顫。
武玄將!最為詭異!它身披一件破碎染血的暗紅色袈裟,袈裟下露出的卻非血肉之軀,而是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、布滿齒輪和管線的機械結構!一顆半血肉半金屬的頭顱上,一只電子眼閃爍著猩紅的光芒,另一只腐爛的人眼則空洞無神。手中提著一柄巨大的、纏繞著污穢符文的齒輪戰(zhàn)斧。
五毒魔使!籠罩在一團不斷變幻色彩的斑斕毒瘴中,隱約可見人形輪廓,毒瘴內無數毒蟲的嘶鳴令人頭皮發(fā)麻。
破焰尊者!一個由燃燒的焦黑骸骨和熔巖構成的人形,手持烈焰骨杖,每一步都在焦土上留下燃燒的腳印。
“玄佛珠的魔頭!”龍戰(zhàn)于野倒吸一口涼氣,手中盤龍棍嗡嗡作響。
五個魔頭并未像牛曲牛奇般無腦沖鋒。撕風魔雙臂一振,高速旋轉的金屬扇葉發(fā)出刺耳的尖嘯,兩道肉眼可見的、高度壓縮的空氣利刃呈交叉狀,撕裂空氣,狠狠斬向新四軍依托礦洞入口構筑的第三道重盾防線!
嗤啦——!
精鋼打造、厚度驚人的重盾,如同脆弱的紙板般被瞬間切開!持盾的戰(zhàn)士連慘叫都來不及發(fā)出,就連人帶盾被斬成數段!防線瞬間被撕開巨大的缺口!
“擋住缺口!”血刃厲嘯,身影化作一道血線,彎刀直取撕風魔的關節(jié)連接處。然而裂地行者龐大的身軀轟然加速,如同一輛失控的重型坦克,帶著碾碎一切的威勢,狠狠撞向血刃閃避的路線!它背上的金屬撞角閃爍著死亡的光芒。
轟!
血刃險之又險地側身翻滾避開,他原本站立的地面被撞角犁開一道深溝。裂地行者去勢不減,狠狠撞在礦洞入口旁堅硬的巖壁上!轟隆巨響,碎石如雨落下,整個礦洞都在搖晃,入口處的結構發(fā)出不堪重負的呻吟,幾近坍塌!
混亂中,武玄將動了。它那半機械半血肉的臉上毫無表情,猩紅的電子眼鎖定了因裂地行者撞擊而暴露出來的、工巧營一處正在組裝大型弩炮的關鍵陣地。它拖著巨大的齒輪戰(zhàn)斧,沉重的步伐并不快,卻帶著一種無可阻擋的壓迫感。斑斕的毒瘴(五毒魔使)和燃燒的骸骨(破焰尊者)緊隨其后,如同為它護航的死亡之翼。
“攔住它!不能讓它靠近弩炮!”劉磊目眥欲裂,手中強弩連珠般射向武玄將的關節(jié)和那只猩紅的電子眼。弩箭撞在它袈裟下的金屬軀體上,迸射出點點火星,卻被輕易彈開!破焰尊者骨杖一揮,一道灼熱的火墻憑空升起,阻擋了后續(xù)的箭雨和試圖靠近的戰(zhàn)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