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石窟內(nèi),影刃強忍著陣陣襲來的眩暈與內(nèi)力滯澀之感,單手死死撐在布滿焦糊味的控制臺上。那彌漫開的紫色迷魂散藥力極其刁鉆,若非他內(nèi)力精純、意志力遠超常人,此刻早已昏迷任人宰割。他迅速閉氣,運轉(zhuǎn)體內(nèi)殘余真氣,試圖將侵入的毒素逼出,但收效甚微,行動力大打折扣。
他銳利的目光掃視一片狼藉的工坊。自毀雖被強行中斷,但中央那琉璃容器內(nèi)能量極不穩(wěn)定,仍在嘶嘶作響,殘余的綠色液體冒著氣泡,那幾名被浸泡的“容器”已然氣絕,形容枯槁,慘不忍睹。牢籠中未被釋放的“殘渣”們似乎被之前的震動和慘叫驚醒,發(fā)出微弱的呻吟,眼中死寂之下透出一絲本能的恐懼。
必須盡快離開這危險之地,并通知地面眾人地下情況。影刃深吸一口帶著焦臭和血腥味的空氣,勉力提起精神,身形略顯踉蹌地朝入口掠去。通道部分坍塌,被落石阻塞,他需尋路而行。
地面戰(zhàn)場,朱建軍一聲【明心見性訣】,如春風(fēng)化雨,又似驚雷炸響,瞬間滌蕩了大量邪異螺音帶來的狂亂影響。
掙扎中的“容器”們眼中血色漸退,動作僵滯下來,迷茫地環(huán)顧四周,仿佛大夢初醒,隨即被體內(nèi)殘余的狂暴能量反噬,痛苦倒地呻吟。那些被蠱惑的武林中人更是大汗淋漓,羞愧后怕不已,紛紛退入玄慈、清虛等人穩(wěn)固的佛道陣勢之中尋求庇護。
鳩摩羅邪術(shù)被破,心神相連之下遭受重創(chuàng),又噴出一口鮮血,身形搖搖欲墜,手中那黑色法螺也黯淡無光,出現(xiàn)細微裂痕。
“好!朱兄弟,干得漂亮!”喬峰大喝一聲,聲震四野,抓住這千載難逢之機,降龍十八掌至剛至猛的掌力毫無保留地傾瀉向章潮洋?!耙婟堅谔铩薄ⅰ翱糊堄谢凇?,連環(huán)雙掌,真氣澎湃如怒??駶?/p>
章潮洋面色劇變,朱建軍的突然爆發(fā)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。他厲嘯一聲,雙掌泛起灰黑色氣流,竟是不閃不避,使出壓箱底的邪功“蝕骨掌”,硬接喬峰剛猛無儔的掌力!
轟!雙掌交擊,氣勁爆裂!章潮洋功力雖深,邪功陰毒,但喬峰掌力剛猛浩大,正是邪功克星。只聽“咔嚓”一聲,章潮洋腕骨竟被硬生生震裂,整個人踉蹌后退十數(shù)步,氣血翻騰,一口逆血涌上喉頭又被他強行壓下,臉色變得煞白。
另一邊,段譽眼見機不可失,體內(nèi)北冥真氣奔騰,右手小指少澤劍無聲無息點出,劍氣刁鉆靈動的直刺鳩摩羅右肩要穴。虛竹同時欺近,天山六陽掌陽歌天鈞之勢拍向鳩摩羅后心,掌力含而不露,卻蘊藏著北冥真氣的吸蝕之能。
鳩摩羅身受重傷,邪術(shù)反噬,反應(yīng)慢了半拍。噗嗤!少澤劍劍氣已洞穿其肩胛,帶出一溜血花。他悶哼一聲,身形一滯,背后虛竹的掌力已到。鳩摩羅勉力回身一掌相迎,卻覺自身內(nèi)力如決堤之水般向外傾瀉,更是驚駭欲絕!
“北冥神功?!”他怪叫一聲,拼命催谷殘存內(nèi)力震開虛竹,但氣息已衰敗到了極點。
“魔頭,伏誅吧!”滅絕師太殺性最重,倚天劍化作一道驚天長虹,抓住鳩摩羅被段譽、虛竹所創(chuàng)、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隙,直刺其心窩!劍未至,凌厲的劍氣已刺得鳩摩羅肌膚生疼。
鳩摩羅瞳孔放大,勉力側(cè)身?!班屠玻 币刑靹﹄m未中心臟,卻將其右胸刺穿,劍氣一絞,幾乎廢掉了他半邊身子。鳩摩羅發(fā)出凄厲慘叫,重重摔倒在地,鮮血迅速染紅僧袍,已是出的氣多,進的氣少。
首惡一重傷一瀕死,剩余的彼岸弟子見大勢已去,頓時士氣崩潰,有的扔下兵器跪地求饒,有的則想趁亂逃跑,卻被陽頂天、唐青楓等人率領(lǐng)高手紛紛攔截制服。
慕容云目光閃爍,悄然示意屬下停止動作,混入人群之中,仿佛一直在此奮戰(zhàn),眼神卻不時瞥向別院深處,似乎在權(quán)衡著什么。
就在這時,一道略顯虛浮的黑影從一處坍塌半掩的地下出口掠出,正是勉強壓制住毒素的影刃。
“地下…自毀已中斷…但仍有危險…殘余能量不穩(wěn)…還有活口…”言簡意賅,說完便盤膝坐下,全力運功逼毒。
眾人聞言一驚。喬峰立刻對玄慈、清虛道:“大師,道長,此地混亂暫平,有勞諸位維持局面,清掃殘敵。朱兄弟、二弟、三弟,我們速去地下查看,接應(yīng)影刃兄弟,并搜尋罪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