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袋長老癱在地上,褲腳已被冷汗浸透,顫抖著吐露實(shí)情:“是…是陳孤雁長老與西夏一品堂勾結(jié)!他們通過章潮洋擒住喬峰后,用一品堂秘制的‘蝕心蠱’侵入他心脈,再以‘控魂香’催動,才讓他變成這般模樣…”
話音未落,院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伴隨著清朗的呼喊:“二哥!朱兄!可在此處?”
朱建軍與虛竹對視一眼,皆是一愣。這聲音溫潤如玉,卻帶著一股熟悉的爽朗,分明是段譽(yù)的聲音!
虛竹快步推開院門,只見夕陽下,一名青衫公子勒住馬韁,身后跟著四名天龍寺武僧。那公子面容俊雅,眉宇間褪去了往日的迷茫,雙目清亮如洗,正是段譽(yù)。他腰間懸著一枚玉佩,隱隱泛著溫潤的光澤——那是天龍寺以“莽牯朱蛤內(nèi)丹”與“千年雪蓮”為引,耗費(fèi)三月光陰為他煉制的“清心佩”,正是此物壓制了他體內(nèi)紊亂的北冥真氣,助他恢復(fù)神智。
“三弟!你怎會在此?”虛竹又驚又喜,上前握住段譽(yù)的手。
段譽(yù)翻身下馬,目光掃過院中狼藉,看到朱建軍身上的傷痕,眉頭頓時蹙起:“我在大理聽聞大哥出事,便隨天龍寺高僧前來中原。路上遇到幾位被凈衣派追殺的污衣派弟子,才知你們在此?!彼f著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瓷瓶,“這是寺中秘制的‘生肌散’,朱兄快用上?!?/p>
朱建軍接過瓷瓶,只覺入手微涼,打開瓶蓋便聞到一股清苦的藥香,當(dāng)下謝過段譽(yù),倒出藥粉撒在傷口上,瞬間感到一陣清涼,刺痛感竟減輕了大半。
“那六袋長老說,大哥是被‘蝕心蠱’和‘控魂香’所害?”段譽(yù)看向地上的長老,眼中閃過一絲寒芒。他曾在天龍寺典籍中見過記載,這兩種毒物皆是西夏一品堂的禁術(shù),前者蝕人心智,后者操控行為,端的是陰毒無比。
虛竹點(diǎn)頭:“正是。要解此毒,需先找到蠱蟲的母蠱,再以純陽內(nèi)力逼出子蠱,最后用清心之法驅(qū)散香毒?!?/p>
“母蠱定然在陳孤雁或一品堂高手身上?!敝旖ㄜ娊涌诘溃叭缃褙椭髁Χ荚诼尻?,陳孤雁十有八九回了杏子林總舵?!?/p>
段譽(yù)劍眉一挑:“那我們這就去杏子林!大哥一日不脫困,我心難安?!?/p>
虛竹卻面露憂色:“只是大哥此刻神智不清,實(shí)力又暴漲數(shù)倍,我們?nèi)寺?lián)手怕是也難以制服…”
“我有一法?!倍巫u(yù)從袖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符紙,上面用朱砂畫著復(fù)雜的符文,“這是天龍寺的‘鎖靈符’,以佛力加持,可暫時禁錮內(nèi)力。只是需貼近大哥身側(cè)才能施展,風(fēng)險(xiǎn)極大。”
朱建軍沉吟片刻:“事到如今,也只能冒險(xiǎn)一試。我們先潛入杏子林,摸清母蠱的下落,再尋機(jī)接近大哥?!?/p>
三人議定計(jì)策,由虛竹點(diǎn)暈?zāi)橇L老,又拜托老人將院中傷者妥善安置,隨后趁著夜色向杏子林趕去。
杏子林外,夜色如墨,只有幾盞燈籠在樹梢搖曳。丐幫總舵內(nèi)燈火通明,隱約傳來呼喝之聲,顯然防衛(wèi)極嚴(yán)。
“三弟,你以‘凌波微步’潛入,探查母蠱的位置?!碧撝竦吐暤溃拔遗c朱兄在外接應(yīng),若有異動便以煙花為號?!?/p>
段譽(yù)點(diǎn)頭,身形一晃,如鬼魅般融入樹影之中。他的步法已臻化境,腳下落葉無聲,竟連巡邏的弟子都未曾察覺。
潛入總舵深處,段譽(yù)躲在假山后,只見一間密室燈火通明,陳孤雁正與一個身著西夏服飾的瘦高男子交談。那男子手中捧著一個青銅盒子,盒上刻著詭異的花紋,隱約有紅光閃爍。
“那盒子定是裝著母蠱!”段譽(yù)心中一動,正欲靠近,卻聽密室門被推開,一個魁梧的身影走了出來——正是喬峰!他雙目依舊赤紅,身上的兇戾之氣比在洛陽時更盛,顯然“蝕心蠱”已深入骨髓。
陳孤雁緊隨其后,臉上帶著陰惻的笑容:“喬尊者,那朱建軍與虛竹已潛入洛陽附近,你去將他們擒來,也好讓一品堂的朋友看看你的實(shí)力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