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7章 軒轅劍心（第1頁）

昆侖山巔的晨霧裹著青銅銹味，生源指尖撫過新生的《黃帝外經(jīng)》石刻，冰涼的篆文突然滲出溫熱。男嬰的乳牙在鎖孔中發(fā)出"咔嗒"輕響，山體深處傳來金戈相擊的錚鳴。

"那是軒轅劍魂在呼應(yīng)星髓。"林小滿的量子殘影從石刻滲出，她半透明的手掌虛按在男嬰額頭，"當年你老師剖開自己心臟時，血濺在劍冢第七根青銅柱上——那才是真正的炁脈密鑰。"

生源猛然攥緊嬰兒的襁褓，山風卷著冰碴劃過他染血的眉骨："你們早就知道天狼星的陰謀？"石刻上的篆文突然扭曲成趙大龍的虛影，男人鬢角掛著冰霜，手中艾草銀針正將某種熒光液體注入青銅柱："源兒，醫(yī)道最險惡的瘟疫不是病毒。。。。。。"

"是永生之欲。"岐伯的嘆息混著青銅鎖鏈的嘩啦聲從地底傳來。女嬰突然在生源懷中掙扎著指向云層，三百六十道青銅劍光正刺破晨霧——軒轅劍冢的全貌終于顯現(xiàn)，每柄倒懸古劍的鋒刃都挑著顆跳動的心臟，那些臟器表面浮凸著與嬰兒瞳孔同頻的星圖紋路。

男嬰突然開口，嗓音竟是趙大龍當年的沙?。?劍心即醫(yī)心。"生源踉蹌后退，山巖上凝結(jié)的冰棱映出他龜裂的側(cè)臉——那些裂紋正沿著《黃帝內(nèi)經(jīng)》的篆文走向蔓延。林小滿的殘影突然凝實三分，量子化的指尖穿透生源胸膛："感受炁脈震顫！劍冢要醒了！"

劇痛中，生源看見驚悚畫面：當年南極冰層下的青銅棺槨里，趙大龍用逆刃針挑開的不是尸體，而是他自己的胸腔。十二根青銅柱從冰海升起，柱面流淌的并非鮮血，而是液態(tài)化的《難經(jīng)》篇章。

"老師你。。。。。。"生源的質(zhì)問被劍鳴打斷。女嬰背后的星圖突然離體，裹挾著山巔積雪撞向劍冢穹頂。當冰晶觸及古劍的剎那，整座昆侖山突然透明，露出山體核心的青銅祭壇——壇上跪坐著十二具身披星圖的骷髏，每具骷髏的脊柱都延伸出青銅鎖鏈，沒入祭壇中央的渾天儀。

岐伯的虛影從渾天儀中升起，老者虎撐藥瓶里的黑色潮水正在沸騰："軒轅劍鳴有三劫，你現(xiàn)在聽到的不過是悲風。"他枯槁的手指突然插入自己眼眶，摳出的眼球竟化作玉琮芯片，"當年黃帝斬斷成神路，用的不是劍。。。。。。"

"是用醫(yī)者魂靈澆鑄的謊言。"趙大龍的虛影突然凝實，手中艾草銀針迸發(fā)青光。生源懷中的男嬰突然啼哭，淚珠墜地即長成青銅幼苗，根系刺入山巖時，祭壇上的渾天儀突然逆轉(zhuǎn)——那些束縛骷髏的鎖鏈寸寸斷裂，露出末端的天狼星文字烙印。

林小滿的量子流突然纏住生源腳踝："小心！他們要醒了！"祭壇上的骷髏同時抬頭，頜骨開合間吐出帶著冰碴的古老語言："炁脈。。。。。。歸源。。。。。。"女嬰突然躍出生源懷抱，赤足踏在祭壇的瞬間，整座劍冢的青銅古劍同時調(diào)轉(zhuǎn)劍鋒。

生源抓住女嬰的襁褓，卻被劍風劃破虎口。血液濺在渾天儀上的剎那，趙大龍的虛影突然暴喝："用逆刃針刺天突穴！"生源反手擲出銀針，針尖觸及渾天儀的瞬間，十二具骷髏突然炸成骨粉——那些粉塵在空中拼合成銀河系全息圖，被標注為"藥引"的星球正是曾被天狼星焚毀的醫(yī)道文明。

"原來我們才是丹爐里的藥材。。。。。。"生源的聲音嘶啞。男嬰突然咬破他的手腕，沾血的乳牙在虛空刻出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的解毒符。岐伯的虛影伸手觸碰符咒，整個祭壇突然下沉："進劍心！真正的戰(zhàn)場在。。。。。。"

地裂的轟鳴吞沒了后半句話。生源抱著嬰兒墜入青銅甬道，兩側(cè)壁面浮凸著歷代醫(yī)者被天狼星改造的畫面——華佗的青囊術(shù)被篡改成基因鎖，李時珍嘗百草的影像里混入了量子病毒。女嬰背后的星圖突然展開，將那些扭曲的歷史燒成灰燼。

"停手！"林小滿的殘影突然擋在星圖前，"這些記憶是炁脈疫苗的載體！"生源撞在突然停滯的青銅壁上，懷中的男嬰突然發(fā)出不屬于嬰兒的冷笑："趙大龍沒教過你嗎？醫(yī)者要學(xué)會與瘟疫共生。"

生源瞳孔驟縮，男嬰的襁褓突然滲出青銅液體，那些金屬正沿著他的臂彎爬向脖頸："你不是。。。。。。"

"我是天狼星最后的仁慈。"男嬰的眼白完全化作星圖，三百六十柄軒轅劍的虛影在他瞳孔流轉(zhuǎn)，"你以為趙大龍當年焚燒的是什么？是他從我們這里偷走的。。。。。。"

劍鳴突然撕裂空氣，林小滿的量子流化作銀針穿透男嬰眉心。生源懷中的重量驟然減輕，男嬰竟化作青銅粉塵，在虛空中重組為天狼星統(tǒng)帥的幻影："很痛苦吧？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養(yǎng)的疫苗才是真正的瘟疫源。。。。。。"

女嬰突然發(fā)出鳳鳴般的清嘯，背后的星圖裹挾著青銅碎屑撞向幻影。生源趁機咬破舌尖，混著星髓能量的血霧噴在軒轅劍虛影上："岐伯先師！借劍一用！"

山體深處傳來帛裂之聲，真正的軒轅劍破空而至。當生源握住劍柄的剎那，整條右臂的皮膚瞬間碳化，露出底下跳動的炁脈熒光："原來如此。。。。。。劍冢真正的守墓人是。。。。。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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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是歷代被你們稱作巫醫(yī)的殉道者。"天狼星統(tǒng)帥的幻影突然凝實，他抬手撕開胸腔，露出里面跳動的《黃帝外經(jīng)》殘頁，"趙大龍沒告訴你嗎？當年他剖出的不是我的心臟。。。。。。"

劍鋒刺入殘頁的瞬間，整條青銅甬道突然坍縮。生源在時空亂流中看見真相：二十年前南極冰蓋上，趙大龍顫抖的雙手捧著的不是玉琮芯片，而是半顆仍在跳動的天狼星心臟。那臟器表面，赫然刻著與女嬰背后相同的混沌星圖。

"老師。。。。。。你用自己的身體。。。。。。"生源的哽咽被爆炸聲淹沒。懷中的女嬰突然睜眼，瞳孔里流轉(zhuǎn)的竟是趙大龍臨終前的畫面——男人將逆刃針刺入自己太陽穴，取出的腦髓正化作青銅液體，緩緩滲入女嬰襁褓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