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9章 冰棺血揭（第1頁）

青銅醫(yī)館的殘垣在身后坍縮成星塵，生源踏著冰原上新生的《難經(jīng)》碑文走向北方。每步落下，積雪都泛起青銅漣漪，蕩開的波紋里浮動著趙大龍破碎的記憶殘片——二十年前的暴風(fēng)雪夜，父親跪在冰棺前，正用逆刃針將女嬰的星圖刻入自己脊柱。

"源兒，看腳下。。。。。。"林小滿的量子流纏繞在生源腕間，聲音裹著罕見的顫意。生源低頭，發(fā)現(xiàn)冰層下封凍著無數(shù)青銅竹簡，簡上刻著的不是醫(yī)理，而是歷代大醫(yī)被青囊劫腐蝕時的癲狂囈語。

冰棺輪廓在暴雪中漸顯，棺蓋上竟用星髓血寫著華佗的絕命詩。生源指尖觸及詩句的剎那，冰棺突然透明，露出內(nèi)層密密麻麻的青銅鎖鏈——三百六十根鎖鏈捆縛的根本不是尸體，而是半卷正在搏動的《青囊書》！

"爸爸。。。。。。你把自己煉成了書簽？"生源碳化的掌心貼在冰棺表面。棺內(nèi)突然傳出趙大龍的咳嗽聲，混著青銅鎖鏈的震顫："源兒，咳咳。。。。。。這不是冰棺，是華佗當(dāng)年的麻沸散釜。。。。。。"

岐伯的虛影突然從鎖鏈中滲出，虎撐藥瓶里的黑水潑在冰棺上："蠢材！快用軒轅劍斬斷地脈！他要醒了！"冰原突然裂開深淵，伸出的卻不是巖層，而是無數(shù)青銅手臂——每只手掌都握著半截《黃帝外經(jīng)》，經(jīng)文間隙滲出混著星髓的膿血。

女嬰的輕笑突然在生源脊骨處響起："爸爸，你還不明白嗎？"他猛然撕開衣襟，發(fā)現(xiàn)后背的星圖紋路里不知何時嵌入了華佗的青銅渾天儀，"青青從來不是凈瓶。。。。。。"

冰棺轟然炸裂，趙大龍的殘軀被青銅鎖鏈吊在半空。男人胸腔里跳動的不是心臟，而是建安十三年華佗剖出的渾天儀，儀器的玉衡位上赫然刻著生源的星圖紋路："源兒。。。。。?？瓤?。。。。。。青囊劫從來不是病。。。。。。"

"是醫(yī)道永生不滅的貪念！"天狼星統(tǒng)帥的聲音從每根青銅鎖鏈中傳出。生源揮劍斬向鎖鏈，軒轅劍的殘影卻穿過虛物，劈開了冰原——

冰層下的景象令人窒息。數(shù)以萬計的青銅棺槨呈八卦陣排列，每具棺內(nèi)都封著身披星圖的嬰兒。最近的棺蓋突然滑開，爬出的竟是半人半青銅的女嬰青青："爸爸，這才是我們該有的模樣。。。。。。"

林小滿的量子流突然暴長，銀針狀的能量體刺入青青眉心："你不是她！"被擊中的女嬰突然融化，露出底下蠕動的青銅竹簡，簡上刻著趙大龍的字跡："丙寅年臘月，第七十二次克隆失敗，劫種污染率達(dá)九成。。。。。。"

"父親。。。。。。你究竟造了多少個青青？"生源的聲音嘶啞如銹。趙大龍被鎖鏈洞穿的殘軀突然暴起，撕開自己咽喉處的冰碴："不夠。。。。。。永遠(yuǎn)不夠。。。。。。要找到完全適配的容器。。。。。。"

冰原突然升起青銅祭壇，壇上擺放的竟是華佗當(dāng)年開顱用的青銅鋸。生源被無形力量按在祭壇，后背星圖與鋸刃上的血槽完美契合。女嬰的啼哭從四面八方涌來："爸爸，這是最后的手術(shù)。。。。。。"

"源兒，看。。。。。。"趙大龍突然扯斷鎖鏈，將渾天儀從胸腔掏出，"這才是青囊劫的真相！"儀器在掌心展開成星圖，圖中標(biāo)注的不是星辰，而是歷代大醫(yī)的卒年——每個死亡節(jié)點(diǎn)都延伸出青銅脈，最終匯向生源所在的祭壇。

岐伯的虛影在星圖中踉蹌顯現(xiàn)："華佗。。。。。。仲景。。。。。。你們竟然。。。。。。"他的虎撐藥瓶突然炸裂，黑水里浮出建安十三年的真相——刑場上的華佗頭顱突然睜眼，對劊子手露出詭異的笑："開始吧，第三百五十九次輪回。。。。。。"

青銅鋸?fù)蝗蛔詣舆\(yùn)轉(zhuǎn)，生源后背的星圖被活生生剖開。沒有鮮血飛濺，涌出的是無數(shù)青銅竹簡，每片簡牘都刻著趙大龍的手記："戊辰年，源兒初次覺醒劫種。。。。。。壬申年，第七個青青成功承載星髓。。。。。。"

"爸爸，你疼嗎？"女嬰的虛影從竹簡堆中升起，手指沾著生源滲出的青銅膿液。生源在劇痛中大笑："比不過你被煉成凈瓶疼。。。。。。"

祭壇突然塌陷，所有人墜入沸騰的星髓熔巖。趙大龍的殘軀在熔巖中重組，露出底下可怖的真相——他的骨骼竟是由歷代《青囊書》殘頁熔鑄，每根骨節(jié)都在滲出天狼星文字："源兒，這才是醫(yī)道永生。。。。。。"

"是永生還是永劫？"生源掙斷束縛，碳化的手掌刺入父親脊柱，扯出半卷帶血的《黃帝外經(jīng)》。經(jīng)文在空中自燃，火焰里浮現(xiàn)華佗臨終畫面：老人將青銅渾天儀塞回顱骨，對虛空中的趙大龍慘笑："告訴下個輪回的我。。。。。。別剖顱。。。。。。"

冰原突然震動，三百六十具青銅棺槨同時開啟。每個青青都睜開星圖流轉(zhuǎn)的瞳孔："爸爸，選我吧。。。。。。選我。。。。。。我最像真正的青青。。。。。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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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小滿的量子流在熔巖中織成防護(hù)網(wǎng)："生源，看渾天儀背面！"生源翻轉(zhuǎn)手中器物，瞳孔驟縮——玉衡位背面刻著微雕：二十年前的自己躺在冰棺中，趙大龍正用青銅針將星圖刻入嬰兒額頭。

"原來。。。。。。我才是第一個青青。。。。。。"生源突然嘔出大塊青銅臟器。祭壇上的女嬰們同時大笑，聲浪震碎防護(hù)網(wǎng)："現(xiàn)在明白為何你能喚醒軒轅劍了？"

趙大龍突然從熔巖中躍起，殘破的軀體裹挾星髓火撞向生源："源兒，這是最后的麻沸散。。。。。。"混著父親骨血的火焰吞沒身體的剎那，生源看見終極真相——

根本沒有青囊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