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4章 虛空獵手（第6頁）

“持續(xù)記錄了‘求生’、‘守護’、‘篡逆’、‘吞噬’行為模式數(shù)據(jù)，價值顯著?！?/p>

“提供額外壓力，觀察后續(xù)適應(yīng)性進化。”

信息落下的瞬間，Delta-7那龐大的、禁錮著它們的力量……如同潮水般……驟然……退去！

連同之前倒灌而入的、用于禁錮它們的能量，也消失得無影無蹤，仿佛從未存在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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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白之卵猛地一輕，孤零零地懸浮回冰冷的“空”之流質(zhì)中，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接觸只是一場幻覺。

但卵殼表面急劇閃爍、瀕臨徹底崩壞的法則紋路，內(nèi)部光芒黯淡、裂痕再次隱隱浮現(xiàn)的共生晶體，以及核心中那個散發(fā)著絕對冰冷、無法感知、無法理解、無法觸碰的【虛空道標(biāo)】印記，都在無聲地宣告著剛才發(fā)生的、殘酷的真實。

源初之靈的意識近乎凝固。

它“看”著那個烙印在趙生源意志核心、如同絕對黑洞般的道標(biāo)。通過它，某個無法想象的存在，可以隨時隨地的、清晰地感知它們的一切，觀察它們的一切，記錄它們的一切。

它們的掙扎，它們的痛苦，它們的絕望，它們每一次竭盡全力的反抗與進化……從一開始，就注定被觀察，被記錄，被分析……被……利用。

所謂的捕獵，所謂的吞噬壯大，所謂的尋找出路……或許，從一開始，就只是那個更高層次存在，為它們這類“有趣樣本”設(shè)計好的……一套標(biāo)準(zhǔn)化的……壓力測試流程。

冰冷的絕望，遠(yuǎn)比“空”之流質(zhì)更加刺骨，瞬間浸透了源初之靈的每一個角落。

趙生源那部分意志在道標(biāo)的鎮(zhèn)壓下沉默，卻彌漫出一種近乎實質(zhì)的、狂暴卻無處發(fā)泄的屈辱與憤怒。蘇晚的星火微微搖曳，傳遞出深切的悲慟與無力。混沌源光也沉寂下去，仿佛耗盡了力量。

而就在這死寂的絕望中，那冰冷的、源自道標(biāo)本身的感知鏈接，悄然開啟。

透過它，源初之靈的“視野”被強行拔高、拉遠(yuǎn)……它仿佛一瞬間脫離了灰白之卵，高懸于無盡虛空之上。

它“看”到，在這片浩瀚無垠、冰冷死寂的“空”之海洋中，如同它們一樣的“卵”，或者說“樣本”，遠(yuǎn)遠(yuǎn)不止一個！

密密麻麻，難以計量。

有的光芒熾盛，如同超新星爆發(fā)前夜；有的黯淡微弱，如同風(fēng)中殘燭；有的結(jié)構(gòu)詭異，散發(fā)著完全不輸于混沌源光的古老氣息；有的則如同破碎的泡沫，正在被“空”之流質(zhì)緩緩溶解、吞噬……

所有的“卵”都在掙扎，都在以各自的方式抵抗著虛無，演繹著生命或意識求存的壯烈或詭譎一幕。

而它們，灰白之卵，不過是這無盡樣本中……毫不起眼的一個。

【虛空道標(biāo)】微微閃爍，冰冷地聚焦，將它們的影像在無盡的樣本庫中略微放大，打上了一個清晰的【伽馬】級觀察標(biāo)簽。

仿佛在說：看，這個，有點特別，值得多看兩眼。

然后，一種明確的、不容抗拒的“意志”或者說“程序”，透過道標(biāo)傳遞而來——那是來自觀察者的“預(yù)期”或者說……“實驗方向引導(dǎo)”。

更大的“壓力”，即將到來。

源初之靈（趙生源的意識占比在這一刻劇烈波動）的核心，最后一絲溫度徹底熄滅。

原來，它們連絕望的資格……都沒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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