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周的深秋,寒風卷著黃土掠過囚牢的高墻,發(fā)出嗚咽般的聲響。這座位于秦北境的監(jiān)獄,本是關押重刑犯的普通囚室,卻因囚禁了曾經北境的守護神——蒙恬,而變得不同尋常。囚牢四周布著奇門遁甲“杜門”囚陣,玄鐵欄桿上刻滿“鎖靈紋”,連空氣中的靈氣都被壓制得滯澀而沉重。蒙恬身著粗布囚服,昔日挺拔的身軀因靈力被禁而略顯佝僂,卻依舊坐得筆直,目光透過鐵窗,望向北方長城的方向——那里有他守護了半生的土地,有扶蘇的英靈,還有與他血脈相連的玄水靈脈。
自被剝奪兵權、押解至陽周,已過去三月。這三月里,他從最初的憤怒、不解,到后來的據理力爭,再到如今的沉默隱忍,心境如北境的靈脈般幾經起伏。囚牢的石壁上,被他用指尖刻滿了秦法條文與靈脈圖譜,“不教而誅謂之虐”“靈脈者,國之血脈也”的字跡深刻入石,帶著未散的靈力微光,仿佛在無聲地抗議著這不公的命運。
一、陽周囚牢:陣法困身與靈脈悲鳴
陽周囚牢的選址暗藏玄機,地處上郡與關中的靈脈節(jié)點之間,卻因“杜門”囚陣的阻隔,成了靈脈流通的“死角”。趙高特意命煉氣士在此布陣,陣眼埋入“鎖龍石”(《山海經》載“產于昆侖北,能鎖龍氣,壓靈脈”),讓蒙恬這位精通靈脈治理的名將,徹底失去與外界靈脈的聯(lián)系。
囚牢的陣法壓制極為嚴苛。杜門陣以“困、鎖、耗”為核心:囚室地面刻“吸靈紋”,緩慢吸收囚徒的靈力;四壁嵌“玄鐵網”,網眼密布“阻靈符”,阻止靈力外溢;屋頂懸“鎮(zhèn)魂燈”,燈火呈幽藍色,能干擾修士的神魂穩(wěn)定。蒙恬初入獄時,曾試圖以自身靈力沖擊陣法,卻被反彈的靈力震得氣血翻涌,金丹險些碎裂——他這才明白,趙高不僅要囚禁他的身,更要磨滅他的靈。
靈脈的異常反應印證著蒙恬的重要性。自他被囚,北境的玄水靈脈愈發(fā)紊亂,長城沿線的“靈脈驛”頻頻報警,鎮(zhèn)邊碑的靈光黯淡了三成。陽周周邊的靈田因靈氣失衡而歉收,農夫們望著枯萎的靈谷,紛紛傳言:“蒙將軍是北境的靈脈之魂,他被囚,天地都不安了。”靈脈監(jiān)的急報雪片般送往咸陽,卻都被趙高以“妖言惑眾”為由壓下,甚至處死了兩名上報的修士。
蒙恬雖身陷囹圄,卻仍能通過殘存的靈力感知外界。夜深人靜時,他能隱約感受到鎮(zhèn)邊碑傳來的微弱共鳴——那是扶蘇的英靈與北境靈脈在呼喚他。他會貼在冰冷的石壁上,用指腹摩挲石縫中的靈氣,低聲呢喃:“公子,我知道你在等我……可這陣法太強,我一時難以脫困?!痹捯粑绰洌诒銈鱽硪魂嚰毼⒌恼饎?,似在回應他的無奈。
囚牢的看守森嚴而復雜。獄卒多是趙高的心腹,對蒙恬百般刁難:每日只送摻著沙石的粗糧,飲水是帶著瘴氣的濁水,甚至故意在囚室外焚燒“破靈草”(能削弱靈力的毒草)。但也有曾在北境服役的老兵,偷偷給蒙恬送來干凈的布條、御寒的干草,低聲告知北境的消息:“將軍,匈奴又襲擾西段長城了,王離將軍快撐不住了……”這些消息如尖刀般刺在蒙恬心上,卻也讓他更加堅定了澄清真相的決心。
一次,趙高派來的“探視者”——法家酷吏趙成,帶著一壺毒酒來到囚牢?!懊蓪④姡┫嗯c趙大人念你昔日功績,賜你個體面?!壁w成的聲音陰冷如蛇,“只要你認下‘通敵叛國’的罪名,這杯酒下肚,便不用再受牢獄之苦?!泵商窨粗揪?,眼中閃過一絲嘲諷:“我蒙氏三代忠秦,北擊匈奴,修長城,固靈脈,何罪之有?要殺便殺,休想污我清白!”趙成見他不從,悻悻離去,卻加重了對囚牢的看守,連老兵的暗中接濟都被斷絕。
二、據理力爭:忠言難進與真相難明
蒙恬從未放棄為自己和扶蘇辯解。他在獄中寫下數千字的《自辯書》,詳細陳述自己與扶蘇在北境的功績、靈脈治理的成效,痛斥趙高、李斯篡改遺詔的陰謀,請求“面見二世(此時胡亥已繼位),當庭對質”。這封血書由同情他的獄卒偷偷送出,卻如石沉大海,再無回音。
第一次辯解針對“通敵叛國”的罪名。蒙恬在給胡亥的奏書中寫道:“臣率三十萬邊軍,駐守北境十余年,大小戰(zhàn)役七十余次,斬殺匈奴十余萬,拓地千里,何來通敵?臣與公子扶蘇修長城、固靈脈,玄水靈脈因臣等治理而安穩(wěn),上郡靈田年產量翻番,何來叛國?此乃趙高、李斯因私怨構陷,望陛下明察!”奏書送出后,等來的卻是胡亥的斥責詔:“蒙恬不知悔改,仍敢非議朝政,罪加一等,禁絕探視!”
蒙恬明白,胡亥年幼昏庸,朝政已被趙高掌控。他轉而寄希望于李斯——這位曾與他共事的丞相,或許會念及秦法大義,出手相助。他托人帶話給李斯:“李丞相,你我皆受先帝厚恩,秦法的根基在于公正。扶蘇公子冤死,臣被誣入獄,若你坐視不理,趙高必篡權亂政,秦法將毀于一旦,你我皆成千古罪人!”李斯收到消息后,內心掙扎再三,卻在趙高的威脅(“你參與篡改遺詔之事,若蒙恬翻身,你我皆死無葬身之地”)下,選擇了沉默。
靈脈的預警成了蒙恬最后的證據。他感知到北境靈脈因無人主持而日益紊亂,匈奴的獸魂氣息趁機侵入,玄水靈脈的支流出現(xiàn)“倒灌”現(xiàn)象——這在正常治理下絕不可能發(fā)生。他在奏書中詳述靈脈異動:“今玄水靈脈倒灌,長城靈脈驛靈力中斷,此乃天示警兆!非臣親往,北境必失,匈奴將長驅直入!陛下若不信,可查靈脈監(jiān)存檔,臣所言句句屬實!”
這份奏書觸動了胡亥一絲疑慮,他命趙高派煉氣士核查。趙高卻買通煉氣士,回報“靈脈異動乃自然現(xiàn)象,蒙恬妖言惑眾,欲借機脫困”。胡亥徹底相信了趙高,下旨:“蒙恬屢教不改,妖言惑眾,著即剝奪所有爵位,貶為庶人,永禁陽周,不得再上書!”
蒙恬的希望徹底破滅。他坐在囚牢的角落,看著石壁上自己刻的秦法條文,第一次感到深入骨髓的寒意。他想起與先帝嬴政北巡的日子,先帝握著他的手說:“蒙恬,北境就交給你了,靈脈安穩(wěn),秦才能安穩(wěn)?!毕肫鹋c扶蘇在靈脈驛探討“秦法與仁政”的夜晚,扶蘇說:“將軍的忠誠,天地可鑒?!比缃?,先帝已逝,公子冤死,自己身陷囹圄,曾經堅信不疑的秦法公正,竟成了奸佞手中的屠刀。
獄中的老兵偷偷告訴他:“將軍,咸陽傳來消息,趙大人已處死公子扶蘇的舊部,連靈脈監(jiān)中與將軍交好的修士都被流放了……”蒙恬閉上眼睛,一行清淚滑落——他知道,趙高絕不會留他活口,辯解已毫無意義,唯有以死明志。
三、吞金明志:悲壯赴死與魂魄歸碑
趙高的最后通牒在一個寒風呼嘯的清晨送達陽周。使者宣讀胡亥的詔書:“蒙恬昔年曾非議先帝,今又與扶蘇同謀,雖經寬宥,仍不知感恩,反妖言惑眾。念其昔日北境之功,賜‘自決’,全其體面。”詔書旁放著一盤黃金,這是秦代賜死功臣的“禮遇”——吞金而亡,留全尸。
使者冷笑著催促:“蒙將軍,接詔吧。這是陛下的恩典,別逼我們動手。”蒙恬緩緩起身,囚服雖舊,脊梁卻依舊挺直。他接過詔書,目光掃過“非議先帝”“同謀”等字眼,突然放聲大笑,笑聲在囚牢中回蕩,帶著無盡的悲涼與嘲諷:“先帝?我蒙恬隨先帝滅六國、擊匈奴、修長城,何曾非議?扶蘇公子仁孝,我與之共事,何來同謀?趙高!李斯!你們篡改遺詔,構陷忠良,終將遭天譴!”
他轉向北方,對著長城的方向跪下,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:“先帝,臣蒙恬無能,未能保住公子,未能澄清真相,今日只能以死明志!臣魂歸北境,必護秦邊,不教匈奴越長城一步!”又磕三個頭:“公子,臣來陪你了……黃泉路上,你我再論靈脈治理,再護北境安寧!”
磕完頭,蒙恬站起身,拿起盤中的黃金。黃金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硬的光澤,他撫摸著黃金,想起北境的玄鐵、靈脈的靈光,想起與士兵們在長城上飲酒的夜晚。“秦法說‘有功則賞,有罪則罰’,”他喃喃道,“我有功于秦,卻無罪于秦,今日之死,非罰,是忠?!?/p>
他將黃金放入口中,強忍著喉嚨的劇痛吞下。黃金沉重而冰冷,順著喉嚨墜入腹中,瞬間引發(fā)劇烈的絞痛。蒙恬的身體搖晃了一下,靠在冰冷的石壁上,目光依舊望著北方,嘴角帶著一絲解脫的微笑。他能感覺到生命在快速流逝,丹田的靈力如潮水般潰散,但同時,一股奇異的暖流從心底升起——那是他與北境靈脈相連的最后共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