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眼巨人攻破驚門后,并未追擊潰散的秦軍,而是直奔靈脈井的方向。他似乎知道玄水寨的核心所在,石斧揮舞間,沿途的房屋和防御工事都被夷為平地。
"攔住他!"嬴豹親自迎上。兩人的兵器碰撞在一起,嬴豹只覺一股沛然巨力傳來,手臂的血竅都在震顫。獨眼巨人的石斧上鑲嵌著一顆黑色的晶石,那是用無數(shù)修士的靈核熔煉而成的"煞靈石",每一次碰撞都能侵蝕對手的靈力。
就在這時,血巫們的吟唱達到了高潮。天空中的饕餮虛影猛地俯沖而下,一口咬在靈脈井的鎖靈陣上。藍光劇烈閃爍,井臺上的符文一個個熄滅,井底涌出的靈泉水不再清澈,開始泛出黑色的泡沫。
"不好!靈脈被污染了!"有修士絕望地大喊。失去鎖靈陣的保護,玄水靈脈的靈氣正被饕餮虛影瘋狂吞噬,寨內(nèi)的修士們突然感到頭暈目眩,血竅中的靈力運轉(zhuǎn)變得滯澀。
嬴豹分心的瞬間,獨眼巨人的石斧橫掃而來。他倉促間側(cè)身躲避,左臂還是被斧刃帶過,整只手臂齊肩而斷。鮮血噴涌的同時,他看到更多的犬戎修士涌入寨內(nèi),沙蛛部的蛛騎兵正在收割傷員,血巫們則圍著靈脈井,用骨杖引導黑色的靈氣注入隨身攜帶的陶罐。
"他們在搶靈脈!"嬴豹睚眥欲裂。那些陶罐是用饕餮骨制成的,能儲存靈氣,犬戎不僅要毀了玄水寨,還要奪走玄水靈脈的本源!
三、靈脈井的悲歌
退守二陣的秦軍只剩下不到百人。他們背靠著靈脈井,組成一個圓形的防御圈,修士們的"破邪符"已經(jīng)耗盡,只能依靠"血竅訣"和簡陋的兵器苦苦支撐。嬴豹忍著斷臂的劇痛,用僅剩的右手舉起青銅劍,劍上的紅光微弱得像風中殘燭。
"將軍,讓我去吧!"一個名叫石敢的年輕修士請戰(zhàn)。他是赤砂部的后裔,在傳功閣學到了"自爆血竅"的秘術(shù),能瞬間爆發(fā)出數(shù)倍的力量,代價是油盡燈枯。
嬴豹搖搖頭:"留著有用之身,把消息帶回文公城。"他看向靈脈井,血巫們的陶罐已經(jīng)裝滿了黑色的靈氣,正準備撤離,"我們要做的是拖住他們,讓靈脈少流失一些。"
他深吸一口氣,運轉(zhuǎn)起"血竅訣"的最后一式——"血祭天地"。這是傳功閣典籍中記載的禁術(shù),需以全身精血為引,短暫溝通祖巫血脈,爆發(fā)出堪比金丹期修士的戰(zhàn)力。嬴豹的身體迅速干癟下去,皮膚泛起與血月相同的紅色,青銅劍上的紅光卻亮得刺眼。
"秦人,永不屈服!"他發(fā)出震耳的咆哮,化作一道紅色的流星沖向血巫群。血巫們猝不及防,被斬殺了七八人,裝滿靈氣的陶罐摔碎了三個,黑色的靈氣噴涌而出,讓周圍的草木瞬間枯萎。
獨眼巨人怒吼著追來,石斧與青銅劍再次碰撞。這一次,嬴豹的劍劈開了石斧上的煞靈石,黑色的煞氣反噬,讓獨眼巨人發(fā)出痛苦的嚎叫。但嬴豹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刻,他看著靈脈井中最后一點藍光熄滅,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身體化作點點紅光消散在空氣中。
"將軍!"石敢和幸存的修士泣不成聲。他們沒有退縮,而是學著嬴豹的樣子,紛紛運轉(zhuǎn)"血祭天地",用生命為代價阻擋犬戎的撤離。
石敢沖向最近的一個血巫,將燃燒著精血的匕首刺入對方的心臟。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他看到血巫腰間掛著的令牌——上面刻著一個扭曲的"狼"字,與骨狼部的圖騰不同,這狼頭的眼睛是三只,正是《山海經(jīng)》記載的"饕餮之眼"。
"是饕餮部。。。他們也參戰(zhàn)了。。。"這個念頭閃過,石敢的意識徹底沉入黑暗。
當最后一名秦軍修士倒下時,玄水寨已經(jīng)變成一片廢墟。血巫們帶著裝滿靈氣的陶罐,在骨狼部和沙蛛部的掩護下撤離,只留下遍地的尸骸和被污染的靈脈井。血月漸漸隱去,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,照亮了玄水寨的慘狀——折斷的兵器、燃燒的房屋、凝固的血跡,以及靈脈井中那片死寂的黑水。
一只幸存的信鴿從了望塔的殘骸中飛出,它的腿上綁著一卷染血的竹簡,上面是嬴豹最后的留言:"犬戎聯(lián)軍,含饕餮部,奪玄水靈脈,速援——"字跡在此中斷,仿佛訴說著主人最后的遺憾。
四、文公城的震動
信鴿抵達文公城時,秦文公正在傳功閣的觀星臺研究星圖。當內(nèi)侍呈上那卷染血的竹簡,嬴碩的手指抑制不住地顫抖,竹簡上殘留的煞氣讓他指尖的血竅陣陣刺痛。
"君上。。。"衍扶住搖搖欲墜的秦文公,老人的聲音哽咽,"玄水寨。。。怕是已經(jīng)。。。"
嬴碩沒有說話,只是死死盯著星圖。代表玄水寨的那顆星辰已經(jīng)徹底熄滅,周圍的星辰也黯淡無光,這意味著玄水靈脈的斷裂已經(jīng)影響到了整個西陲的地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