犬戎首領是個身高三丈的巨人,他穿著用饕餮骨制成的鎧甲,手中的石斧一揮便劈開了秦軍的箭雨。"秦人?"巨人口中發(fā)出不標準的中原話,"你們這些給周室養(yǎng)馬的奴隸,也敢來送死?"
嬴開冷笑一聲,催動體內的"淬火訣",青銅劍上燃起橘紅色的火焰:"我秦人與西戎廝殺百年,早就不是養(yǎng)馬的部族了!"
他身后的秦士組成一個簡單的軍陣,三百人的靈氣雖弱,卻在陣法的引導下匯聚成一條土黃色的蛟龍。這是秦地特有的"地脈陣",能借用西陲高原的厚重之力。蛟龍咆哮著沖向噬魂陣,將那些纏繞百姓的煞氣撕得粉碎。
巷戰(zhàn)持續(xù)了三天三夜。秦士們熟悉犬戎的戰(zhàn)法,他們避開巫士的煞氣攻擊,??尘蘩堑耐冉睿?絆馬索"對付獸騎兵。嬴開在激戰(zhàn)中斬殺了犬戎的大巫,那巫士臨死前發(fā)出詛咒,黑色的煞氣鉆進嬴開的左臂,留下一個永不消退的狼頭印記。
當烽火臺的狼煙徹底熄滅時,嬴開在殘破的宮城中找到了周幽王的尸體——他被申侯的人殺死在瓊臺,身邊還躺著氣絕的褒姒。而太子宜臼早已帶著部分宗室向東逃亡,只有伯陽父的玉杖斜插在廢墟中,杖頭指向東方。
三、洛邑途上賜西陲
平王東遷的隊伍像一條疲憊的長蛇,在崤山古道上緩慢蠕動。
嬴開率領的秦兵護送在隊伍兩側,他們的鎧甲上還沾著鎬京的血污,卻挺直了脊梁。平王宜臼坐在一輛由四匹白馬牽引的車駕中,車簾緊閉——這位新天子不敢看外面的景象:沿途的城邑大多殘破,原本肥沃的田野長滿了雜草,偶爾能看到被煞氣侵蝕的村落廢墟。
"秦侯可知,為何洛邑能避禍?"伯陽父的侄子伯輿捧著殘存的典籍,對守在車旁的嬴開說道。他指著遠處洛水的方向,那里隱約有紫氣繚繞,"洛邑之下有“神龜負圖“的靈眼,當年大禹治水時,曾將九州靈脈的樞紐設在此地。犬戎的煞氣屬陰,遇洛水之陽則散。"
嬴開望著那片紫氣,又摸了摸左臂的狼頭印記。西陲的土地從未有過如此濃郁的靈氣,那里的山是禿的,水是苦的,連野草都帶著刺。他的族人修煉"淬火訣",往往要比中原修士多花十倍的力氣。
"可惜啊,"伯輿嘆了口氣,翻動著手中的竹簡,"洛邑雖好,卻控不住西土。自犬戎破鎬京后,涇水、渭水的靈脈都被煞氣污染,岐山西邊的土地。。。怕是再也養(yǎng)不了修士了。"
嬴開的心猛地一跳。他想起父親說過,秦人的祖地本在東方,是周孝王將他們封在西陲,讓他們?yōu)橥跏业钟魅?。如今周室東遷,西土成了棄地,那秦人該往何處去?
隊伍行至汜水時,平王終于召見了嬴開。
臨時搭建的帳篷里,平王坐在簡陋的榻上,面前擺著僅剩的三鼎——雍州鼎、豫州鼎和兗州鼎。鼎身上的饕餮紋失去了往日的光澤,靈氣黯淡如同垂死的老者。
"秦侯護駕有功,當有重賞。"平王的聲音帶著疲憊,他指著帳外的地圖,"自岐以西,至于豐鎬,這片土地。。。就封給你吧。"
嬴開愣住了。他順著平王的手指看去,那片土地包括了岐山、豐水、鎬京舊地,看似廣袤,卻是被煞氣污染的棄地。中原諸侯都知道那里的靈脈已毀,沒人愿意要這塊燙手山芋。
"君上。。。"嬴開剛想開口,卻被平王打斷。
"秦侯可知,為何封你此地?"平王站起身,走到雍州鼎前,輕輕撫摸著鼎耳,"當年大禹鑄九鼎,雍州鼎最重,因為它鎮(zhèn)著昆侖東延的龍脈。如今龍脈受損,但根基還在。你秦人世代與西戎為敵,熟悉那里的煞氣,若能守住岐西,便是大功一件。"
伯輿在一旁補充道:"君上還說了,只要秦侯能肅清西土的犬戎,便可位列諸侯,與中原各國會盟。"
嬴開的目光落在雍州鼎上。鼎身上刻著西陲的山川河流,其中岐山的位置被特別標出,那里曾是周室的龍興之地。他想起族中老人說過,岐山深處有上古靈脈的痕跡,只是被西戎的巫術封印了。
"臣,謝君上隆恩!"嬴開單膝跪地,左臂的狼頭印記在帳篷的陰影中閃爍,"臣必以血肉之軀,為周室守護西陲!"
平王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,從懷中取出一枚玉圭:"此乃“岐陽圭“,可感應岐山靈脈。秦侯若能解開煞氣封印,必能重振西土。"
嬴開接過玉圭時,指尖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。圭面上刻著復雜的符文,隱約能看出是"鎮(zhèn)煞"二字的古篆。他不知道的是,這枚玉圭在離開平王掌心的瞬間,符文便黯淡了幾分——伯陽父臨終前算出,西陲的靈脈封印并非人力可解,那是上古巫妖大戰(zhàn)時留下的"絕靈陣"。
四、西陲地脈藏玄機
當秦人的隊伍翻過隴山,踏上西陲的土地時,連最勇猛的戰(zhàn)士都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天空是灰黃色的,太陽像一塊蒙塵的銅鏡,散發(fā)著微弱的光芒。地上的石頭泛著鐵銹般的紅色,稀疏的草木都長著尖刺,風一吹過,發(fā)出嗚咽般的聲響,像是無數(shù)冤魂在哭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