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水的秋波映著秦軍的玄甲洪流,十萬大軍沿著河岸向洛陽挺進,鐵甲碰撞的鏗鏘聲與靈脈法器的嗡鳴交織,在河谷間掀起沉悶的震顫。宜陽城破的硝煙尚未散盡,嬴蕩的野心已如燎原之火,燒向了周王室的心臟——洛陽。中軍大旗上的“秦”字在風中獵獵作響,旗下的靈犀獸踏著穩(wěn)健的步伐,背負著這位崇尚蠻力的新君,玄金重甲反射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,甲胄上未擦去的血漬與巨靈圖騰交相輝映,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。
“王上,前方十里便是洛陽近郊的‘邙山靈脈口’?!备拭唏R奔至嬴蕩身側(cè),手中的輿圖標注著洛陽周邊的靈脈節(jié)點,“此口控洛陽西北靈脈,周室在此布有‘王氣陣’,雖無攻擊性,卻能遮蔽城內(nèi)動靜,需派人破除嗎?”
嬴蕩勒住靈犀獸,目光越過邙山的輪廓,望向遠方隱約可見的洛陽城郭。城郭上空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紫氣,那是周王室經(jīng)營數(shù)百年的“天子氣”,按《奇門遁甲·帝王篇》記載,此氣聚則國興,散則國衰,如今紫氣稀薄,顯然周室已不復當年盛況?!捌扑魃??”嬴蕩嗤笑一聲,拍了拍腰間的鎮(zhèn)武刀,“寡人的巨靈舉鼎術(shù)能裂山斷脈,區(qū)區(qū)王氣陣,自有九鼎來迎!”
他的話音剛落,邙山靈脈口突然傳來一陣禮樂聲,一隊身著朱紅禮服的周室使者捧著玉帛,從山道上緩緩走出。為首的使者須發(fā)花白,手持代表周室的“鎮(zhèn)圭”,見到秦軍陣列,連忙跪地行禮,聲音因緊張而顫抖:“周天子聞秦武王親駕,特備薄禮犒勞王師,愿秦周永結(jié)盟好,共護九州靈脈?!?/p>
嬴蕩在靈犀獸上俯視著使者,玄金重甲的陰影將對方完全籠罩:“結(jié)盟?周室的禮單呢?”
使者連忙呈上錦盒,盒中是周室珍藏的“洛水靈珠”與“岐山靈谷”,皆是滋養(yǎng)靈脈的珍品。甘茂接過錦盒,剛要查驗,卻被嬴蕩揮手打斷:“這些俗物怎配勞煩寡人?告訴周天子,寡人今日來洛陽,不為禮物,只為九鼎?!?/p>
使者臉色驟變,額頭抵著地面:“王上息怒!九鼎乃周室鎮(zhèn)國重器,自大禹鑄鼎以來,便供奉于太廟,非天子不可輕動……”
“非天子不可輕動?”嬴蕩大笑起來,笑聲震得山道兩側(cè)的樹葉簌簌落下,“如今天下靈脈紊亂,周室早已失德,九鼎留在洛陽也是蒙塵!寡人今日便要入洛陽,親觀九鼎,若它識得真主,自會歸順;若不識相,寡人便用巨鼎砸開太廟,親自取來!”
使者渾身發(fā)抖,連聲道:“臣……臣不敢替天子作答,懇請王上稍候,臣即刻回稟天子!”
“不必了?!辟幉唏R向前,靈犀獸的蹄子擦過使者身側(cè),驚得對方連連后退,“寡人給周天子半個時辰,打開城門,備好太廟儀仗,否則秦軍便踏平洛陽!”
秦軍陣列繼續(xù)前進,周室使者望著嬴蕩的背影,癱坐在地上,望著手中的鎮(zhèn)圭,眼中滿是絕望。隨行的周室修士悄悄捏碎一枚傳訊符,符光化作一道紫氣,直奔洛陽城——這是周室的“告急符”,預示著一場關乎九鼎歸屬的風暴即將來臨。
秦軍抵達洛陽城下時,城門已緩緩打開,周天子率領宗室大臣立于城門內(nèi)側(cè),身著十二章紋的天子禮服,卻難掩眉宇間的惶恐。城墻上的周軍士兵手持禮器,卻無一人敢直視秦軍陣列,唯有太廟方向飄來的香火氣息,為這場屈辱的迎接添了幾分肅穆。
“周天子不必多禮?!辟幏硐埋R,玄金重甲落地時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,他繞過跪地的周室眾人,徑直走向城內(nèi),“寡人今日只為九鼎而來,看完便走,不傷洛陽一草一木?!?/p>
周天子連忙起身,小跑著跟上嬴蕩的步伐,聲音卑微:“王上肯臨洛陽,是周室之幸。太廟已備好靈饌,九鼎也已擦拭干凈,只待王上觀瞻?!彼低到o身后的內(nèi)侍使了個眼色,內(nèi)侍會意,悄然退向太廟方向——那里早已按東華宗的囑咐,布下了“示警陣”,若九鼎有異,便能及時示警。
洛陽城內(nèi)的街道空曠而寂靜,百姓們被周室勒令閉門,只有秦軍士兵沿著街道兩側(cè)警戒,玄甲的寒光與周室建筑的朱紅墻瓦形成刺眼的對比。嬴蕩的目光掃過街邊的靈脈節(jié)點,節(jié)點上的“周天子氣紋”已黯淡無光,顯然周室對洛陽靈脈的掌控力早已衰弱?!斑@便是天子之都?”他冷笑一聲,“靈脈紊亂,王氣稀薄,難怪守不住九鼎?!?/p>
周天子尷尬地陪笑:“王上神力蓋世,自然能鎮(zhèn)住九鼎靈脈。昔日大禹鑄鼎,便是為了平衡九州蠻力,王上的巨靈術(shù)與九鼎正合相配?!边@句話半是奉承,半是東華宗弟子暗中教的“誘敵之語”,旨在讓嬴蕩對九鼎的渴望更加迫切。
太廟位于洛陽城中心,是周室祭祀九鼎的圣地。廟前的廣場上,十二根盤龍柱支撐著巨大的穹頂,柱身上的靈脈符文流轉(zhuǎn)著微弱的金光,與廟內(nèi)飄出的檀香氣息交融。嬴蕩剛踏入廣場,便感受到一股厚重的靈脈威壓——那是九鼎散發(fā)的“鎮(zhèn)州氣”,源自《山海經(jīng)》記載的“九州之精”,雖歷經(jīng)千年,依舊沉穩(wěn)如岳。
“這便是九鼎的氣息?”嬴蕩眼中閃過狂熱的光芒,大步?jīng)_向太廟正殿,玄金重甲的肩甲撞在殿門的銅環(huán)上,發(fā)出“哐當”巨響。正殿內(nèi)的光線驟然明亮,九尊青銅巨鼎一字排開,鼎身刻滿了山川河流、異獸圖騰,正是《山海經(jīng)》中記載的“冀、兗、青、徐、揚、荊、豫、梁、雍”九州鼎,鼎下的基座鑲嵌著昆侖玉,玉紋中流淌著淡淡的靈脈光暈。
九鼎前的香案上,擺滿了周室的祭祀禮器,東華宗暗中布設的“噬靈蠱母巢”便藏在最中央的冀州鼎基座下,蠱母的靈脈絲線已與鼎身的異獸圖騰相連,只待蠻力侵入便會蘇醒。玄機子的弟子扮作太廟守吏,站在角落,指尖悄悄捏著催動蠱母的玉符,目光緊盯著嬴蕩的一舉一動。
嬴蕩走到冀州鼎前,這尊鼎最重,足有萬斤,鼎身的“饕餮食靈”圖騰栩栩如生,仿佛要從鼎上躍下。他伸出手掌按在鼎身,掌心的靈力與鼎內(nèi)的鎮(zhèn)州氣碰撞,激起細微的靈脈漣漪。“好鼎!好鼎!”嬴蕩興奮地低呼,“這才配得上寡人的力量!”
周天子站在殿門處,看著嬴蕩與九鼎的靈脈共鳴,心中既恐懼又期待——恐懼嬴蕩真的奪走九鼎,期待東華宗的噬靈蠱能起效。他身后的甘茂也在觀察九鼎,卻總覺得鼎身的圖騰紋路有些詭異,尤其是冀州鼎的饕餮眼中,似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黑氣。
“王上,九鼎乃上古重器,靈脈復雜,不可輕易觸碰?!笔⒌穆曇魪牡钔鈧鱽?,他剛檢查完洛陽的靈脈監(jiān)測陣,臉色凝重地走進來,“臣發(fā)現(xiàn)洛陽城內(nèi)的靈脈有異常波動,尤其是太廟周邊,隱隱有‘異蠱氣’,恐有仙門設伏!”
嬴蕩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收回按在鼎身的手,怒視著石佗:“石將軍又在危言聳聽!什么異蠱氣?分明是你老糊涂了,連九鼎的鎮(zhèn)州氣都認不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