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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沙丘病重遺詔秘（第1頁）

沙丘平臺的風沙裹挾著寒意，卷起枯黃的草葉拍打在巡狩車的玄鐵車廂上，發(fā)出嗚咽般的聲響。九環(huán)鎖靈陣的金色光暈在此處變得黯淡扭曲，與當?shù)匚蓙y的靈脈碰撞出細碎的靈力火花——這是嬴政第五次東巡的第二十三個月，車駕北返至趙地沙丘，卻因一場突如其來的靈脈暴走被迫停留。誰也未曾料到，這座曾見證過商紂王酒池肉林的古老臺地，將成為大秦帝國命運的轉(zhuǎn)折點。

巡狩車的車廂內(nèi)，氣氛凝重如凝固的靈脂。嬴政斜倚在鋪著靈犀獸皮的榻上，昔日威嚴的面容此刻蒼白如紙，人皇法印無力地垂落在膝頭，印身的金光時明時暗。他急促地喘息著，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丹田的金丹，帶來撕裂般的劇痛——自平原津誤食帶瘴氣的靈魚后，他的靈力便日漸潰散，連最基礎的“固本咒”都難以維持。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思緒，指尖咳出的血珠滴落在玄色帝袍上，如綻開的暗色梅花。

“陛下，該服丹藥了?！笔塘⒁慌缘闹熊嚫钰w高上前一步，手中捧著一枚瑩白的“溫陽丹”，丹藥散發(fā)的靈力微弱而滯澀。這位精通律法與術法的宦官，眼尾的余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嬴政渙散的瞳孔，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—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，這位千古一帝的大限，已近在眼前。

一、病重沙丘：靈脈反噬與帝王末路

嬴政的病重，并非偶然的風寒，而是常年透支靈力、靈脈反噬與心魔滋生的總爆發(fā)。自第五次東巡啟程以來，他的身體便頻頻出現(xiàn)異樣：南巡云夢澤時，楚地陰寒的靈脈靈氣侵入經(jīng)脈，讓他首次感到金丹滯澀；東至會稽山時，刻石銘文注入的靈力引發(fā)靈脈共鳴，卻也讓他靈力消耗劇增；北返途中，平原津的“瘴氣靈魚”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——那魚身上攜帶的“蝕靈瘴”，?？岁杽傡`力，與他體內(nèi)的人皇龍氣劇烈相沖，短短半月便讓他從金丹巔峰跌至靈力潰散的邊緣。

靈脈反噬的癥狀日益加劇。嬴政時常陷入幻覺，時而看見被坑殺的儒生方士化作怨靈索命，時而夢見徐福東渡的船隊在風暴中傾覆，仙藥化為泡影。清醒時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丹田的金丹布滿裂痕，九環(huán)鎖靈陣的靈力非但無法滋養(yǎng)，反而如細針般刺向經(jīng)脈。隨行的首席煉氣士黃石公在診脈后，面色凝重地對李斯道：“陛下龍氣與沙丘靈脈相沖，瘴氣蝕丹，已非丹藥能救……恐需速返咸陽，借九環(huán)鎖靈陣主陣之力續(xù)命。”

但沙丘的靈脈暴走徹底斷絕了歸途。當?shù)氐摹靶`脈”因嬴政人皇龍氣的強行壓制而劇烈反彈，地面裂開數(shù)道深溝，涌出帶著硫磺味的黑色瘴氣，將巡狩車駕困在平臺中央。煉氣士們布下的“鎮(zhèn)靈陣”被瘴氣腐蝕得滋滋作響，陣眼的聚靈珠不到半日便失去光澤?！按四说孛}怨怒，”黃石公望著扭曲的靈脈紋路，聲音帶著顫抖，“沙丘自古是兇地，商紂亡于此，今陛下龍氣受損，靈脈借機反噬，強行突圍只會加速陛下靈力潰散?！?/p>

嬴政的意識時斷時續(xù)，清醒的間隙里，他對死亡的恐懼與對權(quán)力的執(zhí)念交織成網(wǎng)，將他牢牢困住。他躺在榻上，目光死死盯著車廂頂部的“北斗七星圖”，圖中代表帝王的“紫微垣”星位黯淡無光?！袄钏埂钏乖谀?？”他沙啞地呼喚著丞相的名字，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。

李斯匆匆從外面進來，玄色朝服上沾著風沙。這位輔佐嬴政統(tǒng)一天下的重臣，此刻面色灰敗，手中緊攥著靈脈監(jiān)的急報：“陛下，沙丘靈脈暴走范圍擴大，護駕營的‘軍陣煉神’快撐不住了……北地郡守奏報，匈奴趁亂襲擾長城，請求援軍?！辟啙岬难劬従忁D(zhuǎn)向他，嘴角扯出一抹慘淡的笑：“匈奴……扶蘇……咳咳……扶蘇在哪？”

提及長子扶蘇，李斯的心頭猛地一緊。扶蘇因反對焚書坑儒，被嬴政貶至上郡監(jiān)蒙恬軍，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長城防線。他不敢直言“扶蘇未在身邊”，只能含糊道：“公子在北地歷練，護衛(wèi)長城，不負陛下所托?！辟聊?，突然劇烈掙扎起來，指著案上的竹簡：“筆墨……拿筆墨來……朕要擬詔……”

二、遺詔初定：父子嫌隙與帝國傳承

嬴政要立遺詔的決定，讓車廂內(nèi)的氣氛瞬間凝固。趙高捧著筆墨上前，手指因緊張而微微顫抖；李斯站在案旁，目光復雜地看著這位垂死的帝王——他知道，這道遺詔將決定帝國的未來，也將決定在場每個人的命運。

擬詔的過程充滿痛苦與掙扎。嬴政斜倚在榻上，手腕顫抖得握不住筆，只能由趙高代筆，他口述內(nèi)容?！半扪蔡煜隆\祠名山諸神……冀益壽延……”剛說幾句，便被劇烈的咳嗽打斷，血珠濺落在竹簡上，暈開一片暗紅。李斯忍不住勸道：“陛下保重龍體，遺詔之事可暫緩……”“不行！”嬴政猛地提高聲音，眼中閃過一絲厲色，“朕……朕時日無多，傳位之事……不能等！”

他的目光飄向窗外，仿佛穿透了風沙，看到了上郡的長城。扶蘇的面容在他腦海中浮現(xiàn)——那個自幼修習儒家經(jīng)典、性格仁厚的長子，雖因政見不同被流放，卻是他心中唯一合格的繼承人?！皞鳌瓊魑挥陂L子扶蘇……”嬴政的聲音斷斷續(xù)續(xù)，每個字都耗盡了他殘存的力氣，“令扶蘇……將兵事托付蒙恬……速歸咸陽……主持喪事……繼帝位……”

趙高執(zhí)筆的手猛地一頓，墨滴在竹簡上暈開一個黑點。他迅速低下頭，掩去眼中的震驚與不甘——他是少子胡亥的老師，多年來苦心經(jīng)營，就是盼著胡亥能繼承大統(tǒng)，此刻嬴政的決定，無疑將他的心血毀于一旦。但他不敢表露分毫，只能恭順地記錄著每一個字，筆尖劃過竹簡的沙沙聲，在寂靜的車廂內(nèi)格外清晰。

李斯站在一旁，心中掀起驚濤駭浪。他與扶蘇素來不睦——扶蘇推崇儒家仁政，多次批評他推行的嚴苛秦法；而他更欣賞蒙恬的法家傾向，若扶蘇繼位，蒙恬極可能取代他的相位。但此刻，看著嬴政彌留之際的決絕，他終究按捺住私心，沉聲道：“陛下圣明，扶蘇公子仁孝，必能承繼大業(yè)。臣請即刻將遺詔發(fā)往上郡。”

嬴政微微頷首，算是應允。他顫抖著抬起手，想要在詔書上加蓋人皇法印，卻因靈力耗盡而無法舉起。趙高眼疾手快地捧起法印，輕輕按在竹簡的落款處——金色的印紋在竹簡上亮起，與嬴政的龍氣殘留產(chǎn)生最后一次微弱的共鳴，隨后便徹底黯淡下去。這道承載著帝國未來的遺詔，終于擬就，卻如同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，即將激起滔天巨浪。

擬詔完畢，嬴政的精神徹底垮了。他閉上眼，口中喃喃著“仙藥……徐?！?，意識再次陷入混沌。趙高將竹簡小心翼翼地卷起，裝入刻有“秦御”字樣的木匣，轉(zhuǎn)身對李斯道：“丞相，陛下需靜養(yǎng)，遺詔之事……是否先秘而不發(fā)？”李斯看著榻上氣息奄奄的嬴政，又看了看趙高閃爍的眼神，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。

三、趙高謀逆：私心作祟與篡改之念

遺詔擬就的當夜，沙丘平臺的風沙愈發(fā)狂暴，巡狩車駕周圍的“鎮(zhèn)靈陣”已瀕臨崩潰。趙高沒有立刻將遺詔發(fā)出，而是借著“為陛下煎藥”的名義，悄悄來到胡亥的副車車廂——這位年僅二十的皇子，此刻正對著沙盤演練軍陣，對即將到來的命運轉(zhuǎn)折一無所知。

“公子可知，陛下已立遺詔？”趙高反手關上車門，聲音壓得極低。胡亥抬起頭，臉上帶著少年人的懵懂：“遺詔？父皇要傳位于誰？”趙高走近幾步，眼中閃過陰狠的光：“陛下欲傳位于扶蘇。公子想想，扶蘇素與蒙恬交好，若他繼位，公子與老奴……還有容身之地嗎？”

胡亥手中的沙盤推桿“當啷”落地，臉色瞬間煞白。他雖年幼，卻也知道扶蘇與自己的政見分歧——扶蘇反對父皇的嚴苛統(tǒng)治，多次勸誡減少勞役，而自己則處處模仿父皇的威嚴，深得偏愛?！澳恰窃撛趺崔k？”胡亥的聲音帶著顫抖，恐懼與一絲隱秘的野心在他眼中交織。

趙高微微一笑，露出早已籌謀好的算計：“遺詔在老奴手中，尚未發(fā)出。公子若想繼位，只需依老奴之計，篡改遺詔——貶扶蘇為庶人，賜其自盡，再立公子為太子。丞相李斯素來與扶蘇不和，只要說動他，此事必成?！彼麖男渲腥〕鲆痪砜瞻字窈?，“老奴已備好物，只需公子點頭，今夜便可成事。”

胡亥看著那卷竹簡，手指蜷縮起來。他想起父皇病重前對自己的疼愛，想起扶蘇在朝堂上與父皇爭執(zhí)的場景，心中的猶豫被野心吞噬：“好……我聽你的。但……但父皇會不會……”“公子放心，”趙高打斷他，語氣斬釘截鐵，“陛下已是彌留之際，此事絕無人知曉。待返回咸陽，公子已成太子，誰敢不服？”

說服胡亥后，趙高連夜找到李斯的營帳。此時的李斯正對著地圖枯坐，案上的“速發(fā)遺詔”文書遲遲未發(fā)——他心中的私心與擔憂，早已被趙高看得透徹?！柏┫嗌钜刮疵撸窃跒榉鎏K繼位后的前程憂心吧？”趙高推門而入，開門見山的話語如尖刀般刺破平靜。

李斯猛地抬頭，眼中閃過警惕：“趙大人深夜到訪，所言何意？”趙高走到案前，將擬好的篡改遺詔草稿推到他面前：“丞相請看。若按此詔，立胡亥為太子，賜死扶蘇、蒙恬，丞相仍可執(zhí)掌朝政，富貴無憂。若扶蘇繼位，蒙恬必取而代之，丞相想想，您推行的秦法還能保留嗎？您的家族還能安穩(wěn)嗎？”

李斯的手指撫過草稿上“賜扶蘇死”的字樣，指尖冰涼。他想起扶蘇反對焚書坑儒時的堅定，想起蒙恬在北境的威望，心中的天平開始傾斜?！按四舜竽娌坏乐e，”他嘴上斥責，語氣卻已松動，“若事發(fā)，必遭天譴?！薄疤熳l？”趙高冷笑，“沙丘靈脈暴走，已是天示亂象，丞相還守著那點忠心得不償失！只要你我不說，天下誰會知曉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