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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蘇秦截獲燕密令（第1頁）

河西東岸的秋霧濃得化不開，聯軍大營的帳篷在霧中若隱若現，如同漂浮在靈脈云海中的孤島。潮濕的空氣里混雜著草藥、硝煙與淡淡的焦慮氣息，士兵們的腳步聲在泥濘的營道上拖沓沉重，連黑風豹的獸吼都透著幾分無精打采——自后退三十里、糧草被焚后，這種低氣壓便如影隨形，壓得整支聯軍喘不過氣。

蘇秦站在中軍大帳的沙盤前，指尖在燕軍駐扎的區(qū)域重重劃過。沙盤上的細沙被他劃出深深的溝壑，如同聯軍此刻面臨的困境?！皹芬銓④姷男攀钩霭l(fā)三日了，為何還沒回音？”他喃喃自語，破陣劍斜插在沙盤旁，劍身的青光忽明忽暗，這是靈脈預警陣傳來的異動信號，“燕國的糧草與玄冰箭再不到，不用秦軍來攻，我們自己就得潰散?！?/p>

“老師，薊城方向有異動?！碧K代掀簾而入，身上的法袍沾著晨露，顯然是剛從斥候營趕來，他手中捧著一枚閃爍著紅光的“傳訊符”，“我們安插在薊城的密探傳回急報，說燕王近日頻繁召見主和派大臣子之，張儀出使燕國的消息已得到證實，秦使還向燕王獻上了‘云中靈脈詳圖’?！?/p>

蘇秦的心猛地一沉。云中靈脈是趙國的命脈，也是燕國覬覦多年的肥肉，張儀以此為誘餌，針對性未免太強。他接過傳訊符，靈力注入后，符紙上浮現出密探的字跡：“張儀入燕三日，燕王密召子之五次，宮中傳出‘暫止援聯軍’的流言，似有密令送出?！?/p>

“密令？”蘇秦的目光瞬間銳利如劍，“密令送往何處？”

“按時間推算，此刻應已過易水，快到聯軍大營了?！碧K代的聲音帶著急切，“密探說，送密令的是燕國‘玄冰衛(wèi)’精銳，共十人，騎著遼東異種‘雪駁’，速度極快，且精通隱匿之術?！?/p>

蘇秦轉身抓起破陣劍，劍鞘撞擊甲片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：“備馬！我們去攔截！”他太清楚這道密令的分量——若燕王真要罷兵，燕軍按兵不動，聯軍左翼必成空門，秦軍只需集中兵力強攻趙軍右翼，整支聯軍便會如多米諾骨牌般崩潰。

聯軍大營與薊城之間的“斷云嶺”是必經之路。這里山勢陡峭，林間彌漫著靈脈煞氣，是《山海經》記載的“弱水靈脈”末梢，靈氣紊亂，正好隱藏蹤跡。蘇秦帶著十名精銳修士埋伏在嶺間的“回環(huán)谷”，谷口兩側的崖壁上布滿奇門遁甲“杜門”陣紋，這是他臨時布下的攔截陣，能短暫凝滯修士靈力。

“來了。”蘇代壓低聲音，指向谷口。只見十道白色身影踏著雪駁獸，如鬼魅般穿梭在林間，雪駁獸的蹄子踏在枯葉上悄無聲息，騎士們身披玄冰甲，甲片上的冰紋符文在霧中閃爍，正是燕國玄冰衛(wèi)的標志性裝束。為首的騎士腰間掛著一枚玄冰令牌，令牌上的“燕”字在靈力中隱隱發(fā)亮——這是傳遞王室密令的信物。

蘇秦打了個手勢，埋伏的修士立刻激活“杜門”陣紋。谷口的空氣瞬間變得粘稠，靈氣流動驟然放緩，雪駁獸的速度明顯遲滯，騎士們臉上露出驚疑之色?！坝新穹?！”為首的玄冰衛(wèi)低喝一聲，手中的玄冰刃瞬間出鞘，寒氣在刃尖凝聚成霜。

“留下密令！”蘇秦從崖壁后躍出，破陣劍青光暴漲，劍氣如匹練般掃向谷道。他身后的修士同時祭出“風縛符”，無數風絲在空中交織成網，將谷口牢牢封鎖。

玄冰衛(wèi)反應極快，為首者抬手打出一枚“玄冰破陣符”，寒氣炸開的瞬間，雪駁獸借勢加速，試圖沖過風網。但蘇秦的破陣劍早已等候多時，劍光與冰刃碰撞，激起漫天冰屑與火星，為首的玄冰衛(wèi)被震得手臂發(fā)麻，玄冰刃險些脫手。

“放箭！”蘇代高喊，修士們的“裂風矢”帶著呼嘯射出，精準地射中雪駁獸的四肢。雪駁獸吃痛嘶鳴，隊形頓時散亂，玄冰衛(wèi)被迫從獸背上躍下，與蘇秦的人展開近身搏殺。

玄冰衛(wèi)的“玄冰訣”確實厲害，冰刃劃過之處，地面都凝結出薄冰，幾名聯軍修士不慎被冰刃劃傷，傷口瞬間凍結，靈力運轉受阻。但蘇秦帶來的都是合縱軍中的精銳，更兼占據地利，很快便占據上風。蘇秦纏住為首的玄冰衛(wèi)，破陣劍的青光專找對方甲胄的縫隙，三招過后便將其制服，劍刃架在了對方脖頸上。

“密令在哪？”蘇秦的聲音冰冷，劍氣幾乎要割破對方的皮膚。

為首的玄冰衛(wèi)咬牙不語，眼中滿是倔強。蘇代上前搜身，在其懷中找到一個以玄冰封印的竹筒，筒身刻著燕國王室的“冰紋符”，沒有燕王的靈力印記根本無法打開?！袄蠋?，找到了！”

蘇秦接過竹筒，破陣劍的青光注入封印，玄冰在青光中漸漸融化。當竹筒打開的剎那，一卷泛黃的絲帛露了出來，絲帛上的字跡以燕王的靈力書寫，墨跡中還殘留著玄冰靈脈的寒氣——正是燕王給樂毅的密令。

蘇秦展開絲帛，目光掃過上面的字跡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。密令的內容簡短卻致命：“樂毅將軍知悉，秦燕已有盟約，云中靈脈共享在即。河西聯軍頹勢已顯，勿再支援，燕軍即刻按兵不動，靜觀其變，待寡人后續(xù)指令。違令者，以背盟論處?！?/p>

“背盟論處？”蘇秦氣得渾身發(fā)抖，絲帛被他攥得褶皺不堪，“洹水會盟時的歃血為誓，合縱靈脈圖上的靈光匯聚，在他眼里竟如此一文不值！張儀的云中靈脈誘餌，就真的能讓他忘了唇亡齒寒的道理？”

蘇代看著密令，心也沉到了谷底：“老師，這密令一旦送到樂毅將軍手中，燕軍必然動搖，聯軍左翼就徹底完了?！?/p>

“絕不能讓它送到樂毅手上?！碧K秦眼神一凜，將密令小心收好，“但我們可以‘借’這密令一用?！彼聪虮恢品男l(wèi)，“燕國的士兵還不知道他們的王已背棄合縱，這密令，該讓他們親眼看看?！?/p>

###怒闖燕營，當眾宣令

燕軍大營的轅門在霧中透著冰冷的玄光。營內的操練聲稀稀拉拉，玄冰修士們的動作有氣無力，連平日最引以為傲的“玄冰陣”演練都透著敷衍——糧草短缺、前路未卜，再加上對薊城遲遲不發(fā)補給的疑慮，士兵們的士氣早已跌到冰點。

樂毅站在營門內側的望樓上，望著河西的方向，眉頭緊鎖。他已派三批信使回薊城催促糧草，卻都石沉大海，燕王的回信只有寥寥數語，只說“糧草籌措中，勿急”，對玄冰箭的事絕口不提。一種不祥的預感如霧中的寒氣，悄悄爬上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