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材:煞靈晶僅存三百斤,且多是低純度的邊角料;血麥種子不足百斤,因缺少靈氣滋養(yǎng),發(fā)芽率不足三成;水靈珠徹底告罄,禁魔營的修士開始出現(xiàn)大規(guī)模煞氣暴走。
術法:完整的典籍只?!堆[術基礎》《養(yǎng)脈謠》等五部,高階術法全靠老修士的記憶傳承,錯誤百出;能布設的最高級陣法是"三重血絡陣",防御范圍僅限皇宮。
兵力:潛龍衛(wèi)只剩八百人,其中能作戰(zhàn)的不足五百;狼騎兵三百人,多是老弱病殘,幽冥狼的數(shù)量降至五十匹;地行修士幾乎全軍覆沒,赤砂部的叛逃讓秦國失去了地下作戰(zhàn)能力。
"必須想辦法聯(lián)系戎狄。"趙鞅在新君的第一次朝會上,再次提出這個被擱置的提議。他的左臂因舊傷無法抬起,卻仍堅持繪制戎狄七部的地圖,"白狄的首領嬴離,據(jù)說與晉軍有血海深仇,他的兒子在麻隧之戰(zhàn)中被趙括的地行銳士虐殺,或許。。?;蛟S能找到合作的契機。"
李默的眉頭緊鎖:"戎狄的煞靈術過于霸道,與我們的血竅術雖同源,卻走了極端,他們修煉時會吞噬生靈的血竅,一旦引入,恐怕會后患無窮。"
"后患?"秦景公突然開口,這位少年君主的眼神異常堅定,他從懷中取出一塊從禁魔營找到的令牌,上面刻著嬴石的名字——那個因修煉殘缺術法而發(fā)狂的少年,"再不想辦法,我們連產(chǎn)生后患的機會都沒有了。"
令牌上的血絡符因煞氣侵蝕而發(fā)黑,卻仍能隱約看到"秦"字的輪廓。這個細節(jié)刺痛了在場的每個人——他們可以忍受資源短缺,可以接受術法斷層,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年輕一代在絕望中消亡。
六、靈脈異變的新威脅
雍城的靈脈井在秦景公繼位后出現(xiàn)了更可怕的變化。井底的巖石開始滲出黑色汁液,接觸到的修士皮膚會出現(xiàn)潰爛,李默檢測后發(fā)現(xiàn),這是盤龍靈脈的本源受到饕餮噬靈紋的污染,開始向"煞靈脈"轉化的征兆——這種變異的靈脈會不斷產(chǎn)生煞氣,最終將整個雍城變成第二個空桑澤。
"按《山海經(jīng)?大荒南經(jīng)》的記載,靈脈變異不可逆,只能用定脈珠壓制。"李默的聲音帶著絕望,定脈珠是啟靈庫的至寶,在麻隧之戰(zhàn)的混亂中遺失,據(jù)說被趙武所得,"沒有定脈珠,不出三年,雍城就會變成不毛之地。"
靈脈異變引發(fā)了一系列連鎖反應。城西的靈田長出帶刺的黑色植物,果實形似縮小的饕餮,鳥獸食用后會變得異常狂暴;雍城的井水苦澀難咽,飲用后修士的血竅會出現(xiàn)紊亂;最可怕的是,夜間的空氣中開始彌漫"幻聽",許多人聲稱聽到麻隧谷戰(zhàn)死修士的哀嚎,甚至有人在幻覺的驅使下,試圖打開城門投奔晉軍。
"必須封鎖靈脈井。"趙鞅提出激進的方案,用赤鐵礦混合西戎的獸靈血,澆筑井口,暫時阻止煞氣蔓延,"同時派人尋找定脈珠的下落,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。"
尋找定脈珠的任務交給了嬴石。這個十七歲的少年修士,血竅雖因修煉殘缺術法而不穩(wěn),卻繼承了父親的堅韌,他帶領十名幸存的潛龍衛(wèi),偽裝成晉軍的探馬,潛入麻隧谷——根據(jù)情報,趙武將定脈珠供奉在紫霄陣眼的聚靈塔上。
"我們的血絡符在晉地會被靈犀衛(wèi)察覺。"嬴石在出發(fā)前,用最后的赤鐵礦粉末繪制了特殊的"斂血符",這種符箓能暫時隱藏血竅波動,代價是消耗修士的生命力,"此行九死一生,若我們沒能回來,請記住。。。請記住還有人在為秦國而戰(zhàn)。"
他們的離去像投入黑暗的石子,沒有激起任何波瀾。雍城的百姓依舊在饑餓中掙扎,修士們繼續(xù)修煉殘缺的術法,禁魔營的嘶吼聲日夜不休,只有秦景公站在玄石高臺,望著麻隧谷的方向,手中緊攥著那枚刻著嬴石名字的令牌。
靈脈異變的威脅加速了向戎狄借兵的進程。趙鞅篩選出最有可能合作的三部:白狄、赤狄、長狄。其中白狄與晉軍有血仇,赤狄掌握著"煞靈晶"的替代開采法,長狄則擅長布設"反聚靈陣",能克制晉軍的紫霄陣。
"我親自去。"趙鞅整理好行囊,他的左臂已徹底殘廢,卻堅持帶上那支狼毫筆——筆桿里藏著秦國僅存的半張《血絡共生陣》圖譜,這是能打動戎狄的唯一籌碼,"告訴君上,若我沒能回來,就讓嬴石的弟弟嬴土繼承我的位置,那孩子雖年幼,卻比我們想象的堅韌。"
秦景公在玄石高臺為趙鞅送行。少年君主的手掌按在趙鞅的肩上,兩人的血竅產(chǎn)生微弱的共鳴——這是秦地修士特有的感應,無論術法如何殘缺,靈脈如何受損,這份源自盤龍靈脈的羈絆,始終未曾斷絕。
"趙大夫,"秦景公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的哽咽,卻異常清晰,"記住,你不是去求援,是去結盟。秦國的血竅術,永遠不比任何人差。"
趙鞅的眼眶濕潤了。他轉身登上西去的馬車,車簾掀起的瞬間,看到雍城的靈脈井方向,黑色的煞氣如同狼煙升起,與東方青嵐谷的聚靈塔青光遙相呼應,形成一幅絕望而詭異的畫面。
七、絕望中的微弱希望
雍城的破辱堂在一個雪夜迎來了意外的客人。一個穿著西戎服飾的少女,背著昏迷的嬴石,闖過晉軍的封鎖,出現(xiàn)在玄石高臺——她是赤砂部的叛徒,因反對首領投靠晉軍而被追殺,卻帶來了兩個關鍵消息:定脈珠不在趙武手中,而在白狄首領嬴離那里;麻隧谷的紫霄陣因過度吸收靈脈,出現(xiàn)了不穩(wěn)定的跡象。
"白狄在空桑澤找到了定脈珠,卻無法凈化上面的饕餮紋。"少女的華語帶著濃重的西戎口音,她的手臂上有被靈犀衛(wèi)劃傷的痕跡,"嬴離首領說,只有秦國的血竅術能凈化定脈珠,他愿以此為籌碼,與秦結盟。"
這個消息像一道微光,照進了秦國的絕境。定脈珠不僅能壓制靈脈異變,更能解開血契對盤龍靈脈的約束,讓秦國的血竅術恢復往日威力。而紫霄陣的不穩(wěn)定,則意味著晉軍并非無懈可擊,或許能找到反擊的機會。
"嬴石。。。他在麻隧谷找到了這個。"少女從懷中掏出一卷殘破的帛書,上面是嬴石用鮮血繪制的圖譜——這是《混元血竅總綱》丟失的后半部!原來嬴桀在戰(zhàn)死前,將核心奧義刻在了麻隧谷的巖壁上,嬴石在尋找定脈珠的過程中偶然發(fā)現(xiàn),并用鮮血拓印了下來。
帛書上的"氣煞同源"奧義,像一把鑰匙,解開了李默記憶中的斷層。他終于明白,第七重血竅的關鍵不在楚地的水行紋,而在自身血竅的"陰陽平衡",可以用西戎的獸靈血代替水靈珠,用赤鐵礦模擬煞靈晶的效果——雖然威力不足,卻能避免血竅受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