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德公欣慰地點頭。他知道,防線的真正力量不僅在于磚石與符陣,更在于這些與靈脈相連的秦人。當他們的血與靈脈的氣融為一體,任何妖獸都無法輕易攻破這道防線。
但不安的陰影從未散去。開陽組在驚蛇境的邊緣,發(fā)現(xiàn)了越來越多不屬于西陲的妖獸蹤跡,其中不乏《山海經(jīng)》記載的"猙"和"蠱雕",這些原本生活在遙遠山脈的兇物,顯然是被盤龍靈脈的強大能量吸引而來。
李兌在分析這些蹤跡后,在防御藍圖上又加了一道紅線:"我們需要在驚蛇境之外,再設一層預警帶,用焚天符和迷蹤花粉制造無人區(qū)。"
這個建議被秦德公采納。當新的預警帶布置完成,雍城的防御體系終于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閉環(huán),從外圍的無人區(qū)到核心的蘄年宮,九層防御層層相扣,如同一頭蘇醒的巨龍,守護著都城和靈脈。
四、靈脈異動的預兆
防線竣工的慶功宴上,秦德公卻沒有多少喜悅。傳功閣的最新報告顯示,盤龍靈脈的波動頻率已經(jīng)達到了遷都以來的峰值,尤其是在夜間,蘄年宮的玄石高臺會傳來細微的龍吟,像是在與某種遠方的存在呼應。
"君上,要不要關閉部分靈脈節(jié)點?"伯陽擔憂地問,他的龜甲近期頻繁出現(xiàn)"龍爭"之象。
秦德公搖頭:"關閉節(jié)點只會讓防御陣威力大減。我們要做的是準備得更充分。"他看向李兌,"讓所有關隘儲備雙倍的符紙和丹藥,另外,傳我命令,招募西陲的赤砂部和雪妖部加入守衛(wèi),許以靈脈共享的權利。"
這個決定起初遭到不少反對,修士們對曾經(jīng)的敵人充滿戒心。但仲壬的銳士營在一次巡邏中遇險時,正是赤砂部的"地行術"修士救了他們——這些熟悉西陲地形的土著,對妖獸的習性了如指掌,很快成為防線的重要補充。
雪妖部則帶來了特殊的"冰蠶絲",用這種絲線編織的網(wǎng)能有效困住低階妖獸,甚至能短暫凍結煞氣。當?shù)谝幻姹Q絲網(wǎng)在飛雁境成功捕獲一只猙時,秦人的偏見終于開始消融。
防線的力量在不斷增強,但靈脈的異動也愈發(fā)明顯。八月十五的夜晚,整個雍城的修士都被震耳的龍吟驚醒——蘄年宮的玄石高臺噴出一道金色光柱,直沖云霄,九條龍影從光柱中飛出,在雍城上空盤旋一周后,竟朝著龍山深處飛去。
"是龍脈顯形!"伯陽激動地跪在地上,"這是靈脈徹底覺醒的征兆,但也可能。。。"
他的話沒說完,但所有人都明白潛在的危險。龍影消失后,龍山方向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,那聲音充滿了貪婪與憤怒,連堅固的玄黃石城墻都在微微震顫。
次日清晨,開陽組回報了令人不安的發(fā)現(xiàn):驚蛇境的聽風草全部枯死,預警帶的焚天符在一夜之間自行燃燒,飛雁境的三座關隘外,出現(xiàn)了數(shù)不清的妖獸腳印,其中最大的一組直徑超過三丈,顯然屬于某種體型極其龐大的生物。
"它們在等待。"秦德公站在盤龍境的城墻上,望著遠處被黑霧籠罩的龍山,"等待靈脈最活躍的時刻,發(fā)動總攻。"
他下令進入最高警戒狀態(tài):所有修士取消輪休,玄龜境的內(nèi)城大門緊閉,傳功閣的金丹修士全部進駐朱雀境,連啟蒙堂的孩童都被組織起來,負責傳遞符紙和救治傷員。
防線的每一層都做好了準備:驚蛇境的巡邏隊撤回飛雁境,沉魚境的逆水陣注入了雙倍的靈脈泉水,盤龍境的城墻上,修士們排著整齊的隊列,手中的青銅劍和龍首弩閃爍著寒光。
秦德公最后巡視的地方是龍山要塞。仲壬的銳士營正在加固城門,玄黃石墻上的龍紋因靈脈的波動而持續(xù)發(fā)亮,像有無數(shù)條小龍在石磚間游走。
"君上,您看那里。"仲壬指向要塞西側的山谷,那里的黑霧正在旋轉,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,漩渦中心隱約能看到兩點紅光,"它一直在那里,從未離開。"
秦德公知道,那就是吸引所有妖獸的源頭,可能是李兌猜測的成年饕餮,也可能是伯陽擔憂的上古兇物。但此刻,他心中沒有恐懼,只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。
"告訴將士們。"秦德公的聲音在要塞中回蕩,"我們的防線不僅是磚石和符陣,更是盤龍靈脈的意志,是秦人守護家園的決心。無論來的是什么,我們都接下了!"
夕陽西下時,龍山的黑霧開始向雍城方向蔓延,無數(shù)妖獸的嘶吼從霧中傳來,匯成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聲浪。雍城周邊的九層防線在靈脈的滋養(yǎng)下發(fā)出金色的光芒,與黑霧中的紅光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一場決定秦國命運的大戰(zhàn),即將在這精心構筑的防線前爆發(fā)。秦德公望著越來越近的黑霧,緩緩拔出腰間的青銅劍,劍身上的龍紋與遠處城墻上的光芒遙相呼應。他知道,防線的真正考驗,終于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