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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韓王求救遭冷遇（第2頁）

張平跪在地上，聲音哽咽：“大王息怒，或許……或許蘇秦先生能說動他們。臣已收到先生密信，他正在邯鄲竭力斡旋，說定會讓趙王改變主意?！?/p>

韓昭侯慘笑一聲：“竭力斡旋？蘇秦縱有三寸不爛之舌，又能敵得過人心的貪婪與膽怯？趙國在云中靈脈暴動是假，不愿與秦為敵是真；魏國等仙門回復(fù)是假，想坐觀成敗是真！他們都在等，等韓國被秦滅掉，好分一杯羹！”

就在這時，內(nèi)侍匆匆闖入，手中捧著一封血跡斑斑的信：“大王！宜陽守將發(fā)來最后急報，秦軍已開始修復(fù)鐵礦，并用‘九環(huán)鎖靈陣’加固防御，還說……還說齊軍在邊境集結(jié)，似有趁火打劫之意！”

“齊國！”韓昭侯眼前一黑，差點栽倒在地。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(fā)生了——齊不僅背盟，還要落井下石。合縱聯(lián)盟從內(nèi)部開始潰爛，六國就像一群取暖的刺猬，既想互相依靠，又怕被對方刺傷。

邯鄲的合縱館內(nèi)，蘇秦同樣焦頭爛額。他拿著韓王的求救信，第三次求見趙肅侯，卻連宮門都沒能進去。趙肅侯的近侍傳話：“先生不必多言，云中靈脈暴動屬實，軍情有變，非大王食言，實乃天意如此?！?/p>

蘇秦站在邯鄲宮門外，望著灰蒙蒙的天空，心中一片冰涼。他知道云中靈脈的“暴動”有蹊蹺，派去探查的弟子回報，煞氣紊亂的范圍很小，更像是人為污染，可他沒有證據(jù)，趙肅侯一口咬定是天災(zāi)，他毫無辦法。

“老師，魏那邊也傳回消息了?！碧K代匆匆趕來，臉色蒼白，“魏王的使者根本沒去昆侖山，就在大梁城外閑逛，所謂‘等仙門回復(fù)’，就是拖延時間?！?/p>

蘇秦閉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氣，再睜開時，眼中已沒了往日的銳氣，只剩深深的疲憊。他想起洹水會盟時的豪情壯志，想起自己踏遍六國說服諸侯的艱辛，可到頭來，一場突襲就撕開了聯(lián)盟的偽裝?！摆w魏靠不住了。”他緩緩道，“齊已成敵，楚態(tài)度曖昧，合縱聯(lián)盟……怕是撐不住了。”

蘇代急道：“那韓國怎么辦？宜陽若失，秦軍可長驅(qū)直入，韓亡則三晉破，三晉破則合縱亡啊！”

蘇秦沉默良久，突然抬頭，眼中閃過一絲決絕：“還有一個地方可以求?！?/p>

“哪里？”

“昆侖山。”蘇秦一字一頓道，“仙門主戰(zhàn)派昆侖、崆峒雖與秦有怨，卻一直觀望合縱成敗。如今趙魏推脫，只能許以重利，請仙門出兵相助?！?/p>

蘇代愣住：“仙門？他們向來視合縱為凡俗之爭，怎會輕易出兵？”

“重利之下，必有回應(yīng)?！碧K秦握緊手中的破陣劍，劍身因主人的決心而微微震顫，“告訴韓王，死守新鄭，我這就去昆侖山。只要仙門主戰(zhàn)派出兵，宜陽還有希望，合縱還有轉(zhuǎn)機?！?/p>

他轉(zhuǎn)身走向驛館，步伐雖顯沉重，卻異常堅定。邯鄲的秋風卷起落葉，打在他的法袍上，仿佛在催促他快點行動。蘇秦知道，這是挽救合縱的最后機會——若仙門也拒絕出兵，韓國必亡，合縱聯(lián)盟將徹底崩塌，秦國東出之路將再無阻礙。

新鄭宮內(nèi)，韓昭侯收到蘇秦的回信，顫抖著展開信紙。當看到“已赴昆侖山求仙門出兵”字樣時，他枯坐良久，最終下令：“傳寡人旨意，加固新鄭城防，啟用所有儲備傀儡，哪怕戰(zhàn)至最后一人，也要守住都城，等蘇秦先生的消息?！?/p>

宮門外，張平望著西方昆侖山的方向，雙手合十祈禱。宜陽的硝煙已飄到新鄭上空，秦軍的黑色旗幟在鐵礦城頭獵獵作響，而合縱聯(lián)盟的裂痕，在趙魏的推脫與齊的覬覦中，正被戰(zhàn)火越撕越大。所有人都在等待，等待昆侖山傳來的消息，那將是韓國最后的救命稻草，也是合縱聯(lián)盟能否存續(xù)的關(guān)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