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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秦惠王染重疾（第2頁）

張儀接過玉符，入手冰涼，符上的靈力與他的紫綬共鳴，他鄭重叩首：“臣定不負王上所托，拼盡性命也要護住秦國基業(yè)！”

秦惠王又看向石佗，遞給他一柄短匕，匕身雕刻著祖巫圖騰：“石將軍，你掌兵權(quán)、守靈脈，若太子執(zhí)意妄為，你可憑此匕調(diào)動祖巫銳士營，以武力約束，必要時……可廢黜太子，另立賢能。”

石佗雙手接過短匕，匕身的煞氣讓他指尖微顫，他重重叩首，額頭撞在地上發(fā)出悶響：“臣萬死不辭！定護秦國靈脈與法度周全！”

秦惠王看著兩人，眼中露出一絲欣慰，又帶著無盡的疲憊：“你們是寡人的左膀右臂，秦國的未來……就交給你們了?！彼D了頓，補充道，“太子雖好勇，卻非頑劣不堪，只是被蠻力蒙蔽了心智。你們要恩威并施，多讓他看列國興衰的典籍，讓他明白，能守業(yè)者，才是真英雄?！?/p>

“臣遵令。”兩人齊聲應(yīng)道。

秦惠王閉上眼，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。內(nèi)侍上前為他蓋好錦被，靈玉榻的靈光微微閃爍，試圖滋養(yǎng)他衰敗的神魂。殿內(nèi)再次陷入沉默，張儀與石佗靜靜肅立，心中百感交集——他們輔佐秦惠王多年，見證了秦國的崛起，如今卻要面對君主將逝、少主難扶的困境。

“還有一事……”秦惠王突然開口，聲音微弱卻清晰，“齊地的田單是個人才，他能以火牛陣破圍，又能保全靈脈與百姓，可見其智其仁?？砂抵小岱浪?，齊人之心未死，不可讓他掌齊地兵權(quán)過久?！?/p>

“臣明白?！睆垉x應(yīng)道，他早已在齊地安插了靈脈監(jiān)，監(jiān)視田單的動向。

“石將軍，”秦惠王看向石佗，“你的祖巫銳士營要盡快整頓，祖巫變雖強，卻耗費精血，需融入法家陣法，剛?cè)岵怼蛟S要靠他們穩(wěn)定局面。”

石佗躬身領(lǐng)命：“臣已命法家修士改良陣法，將法獄陣與祖巫變結(jié)合，名為‘法道合一陣’，不日便可演練。”

秦惠王點點頭，再次閉上眼：“你們……退下吧，讓寡人靜一靜。”

張儀與石佗行禮告退，退出章臺殿時，兩人都長舒了一口氣，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。宮門外的寒風卷起他們的衣袍，兩人對視一眼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。

“太子之事，刻不容緩?！睆垉x率先開口，紫綬在風中飄動，“我們需盡快找機會勸諫，若他繼續(xù)修煉舉鼎術(shù)，不僅自身靈脈受損，恐還會連累咸陽的國運靈脈。”

石佗點頭：“我這就加強東宮的守衛(wèi)，名義上是保護，實則監(jiān)視，不讓力士再入東宮?！彼站o手中的短匕，“王上的托付，我們不能辜負。”

兩人分手后，張儀徑直前往相府，連夜召集法家核心修士，商議如何約束太子、穩(wěn)固朝政；石佗則調(diào)集祖巫銳士營，加強咸陽宮的守衛(wèi)，尤其是東宮周邊的靈脈監(jiān)測，防止太子再私練禁術(shù)。

咸陽宮的夜色愈發(fā)濃重，章臺殿內(nèi)的靈火忽明忽暗，映照著秦惠王蒼老的面容。他望著窗外的星空，那里的“帝星”光芒黯淡，隱隱有隕落之兆。他知道，自己能做的都已做完，剩下的，只能交給張儀與石佗，交給秦國的法度與靈脈。

“蕩兒……你若能明白寡人的苦心，該多好……”秦惠王喃喃自語，咳血再次洶涌，他緩緩閉上眼，靈玉榻的靈光徹底黯淡下去，只有殿頂紊亂的陣紋，還在無聲地訴說著這位霸主的不甘與牽掛。

東宮的燈火卻與章臺殿的凝重截然不同。太子嬴蕩的寢宮內(nèi)，燭火通明，十幾個力士赤裸著上身，正在比拼舉鼎。殿中央的青銅鼎重達千斤，鼎身上雕刻著“饕餮食靈”的圖騰，是嬴蕩特意讓人鑄造的“練力鼎”。嬴蕩身著緊身武袍，正徒手托著鼎身，雙臂青筋暴起，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，丹田內(nèi)的靈力紊亂地沖擊著經(jīng)脈——這正是巨靈舉鼎術(shù)的運功跡象。

“太子殿下神力！”力士們齊聲喝彩，眼中滿是崇拜。

嬴蕩猛地將銅鼎舉過頭頂，哈哈大笑：“區(qū)區(qū)千斤鼎，何足掛齒！待我修成巨靈術(shù)第九重，便是昆侖仙山也能舉起！”他絲毫不知，自己每一次運功，都在損傷自身靈脈，也在擾動?xùn)|宮的靈脈節(jié)點，更不知千里之外的章臺殿內(nèi)，他的父親正為他的魯莽耗盡最后一絲心力。

一名內(nèi)侍匆匆闖入，低聲道：“殿下，張儀相國與石佗將軍剛從章臺殿出來，似乎往東宮方向來了?！?/p>

嬴蕩臉色微變，連忙放下銅鼎，對力士們道：“快將鼎抬下去，收拾干凈！”他迅速換上常服，試圖掩蓋修煉的痕跡，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屑，“又是來勸我讀那些枯燥典籍的吧？本太子偏不！”

東宮的門很快被敲響，張儀與石佗的聲音傳來：“臣張儀、石佗，求見太子殿下。”

嬴蕩整理了一下衣袍，深吸一口氣，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，大步走向殿門——屬于秦國的下一場風波，已在這位儲君的魯莽與重臣的憂慮中，悄然拉開序幕。而病榻上的秦惠王不會知道，他的諄諄囑托，終究還是沒能擋住太子對蠻力的沉迷，一場關(guān)乎秦國未來的隱患，正在東宮的銅鼎與笑聲中，瘋狂滋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