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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廢去修為流蜀地（第1頁）

一、廷議裁決念舊功

秦王政十五年暮春的咸陽宮，太極殿的梁柱間縈繞著肅穆的靈氣。殿中央的“鎮(zhèn)法碑”泛著青幽微光，碑上的大秦煉氣士符文與嬴政龍袍上的十二章紋遙相呼應，將朝堂的氣氛烘托得莊嚴而沉重。百官按爵位分列兩側(cè)，玄色朝服的法家官員與紫色錦袍的宗室貴族涇渭分明，卻都低垂著頭，等待著嬴政對呂不韋的最終裁決。

嬴政端坐于王位，秦王靈璽置于案前，璽上的“受命于天”符文與殿外龍首原的靈脈產(chǎn)生共鳴。他指尖輕叩案面，目光掃過階下的李斯、蒙恬等人，最終落在殿外囚籠的方向——那里關(guān)押著呂不韋，這位曾權(quán)傾朝野的文信侯，如今已成階下囚。

“呂不韋勾結(jié)外邦、私養(yǎng)甲士、僭越祭天，罪當處斬?！崩钏钩隽猩献啵种械闹窈喺归_，上面羅列著呂不韋的十三條罪狀，每一條都配有靈脈記錄符與人證物證，“但念其輔佐莊襄王登基、編撰《呂氏春秋》之功，臣請陛下法外開恩，廢去其修為，流放蜀地，永不得還。”

宗室代表昌平君隨即出列：“李斯所言極是。呂不韋雖罪大惡極，卻也有擁立之功。廢去修為可除其威脅，流放蜀地可儆效尤，既全了先王舊情，又顯陛下仁德，于法于理皆合?！彼砩系淖谑异`佩泛著柔和紅光，與鎮(zhèn)法碑的青光形成平衡。

軍功貴族們卻有不同意見。王翦上前一步，玄甲鏗鏘作響：“亂臣賊子當嚴懲不貸！呂不韋私通韓魏、意圖謀反，若不嚴懲，恐難服軍心。臣請陛下依法處死，以固法統(tǒng)！”王賁等將領(lǐng)紛紛附和，殿內(nèi)的血氣與靈氣碰撞，鎮(zhèn)法碑的符文微微震顫。

嬴政抬手示意安靜，龍袍上的龍紋靈氣流轉(zhuǎn)：“呂不韋之罪，罄竹難書。然其擁立先王、穩(wěn)定秦局之功，亦不可沒?！彼哪抗馍铄淙鐪Y，“秦法雖嚴，卻非無情。廢其修為，斷其根基；流其蜀地，離其黨羽。既全舊恩，又正國法，此乃兩全之策?！?/p>

最終裁決塵埃落定：廢去呂不韋所有修為，沒收全部靈田靈材，三日后流放蜀地，由玄甲銳士押解，沿途經(jīng)函谷關(guān)、武關(guān)、葭萌關(guān)等靈脈要地，全程不得與外界接觸。旨意傳出，咸陽城內(nèi)一片平靜——百姓與寒門修士稱頌嬴政“法外開恩”，士族與呂黨殘余則暗自唏噓，列國使者則通過靈脈傳訊符將消息送往各國，關(guān)中的靈脈因這一裁決而泛起微妙的漣漪。

囚籠中的呂不韋得知裁決時，正望著窗外的文信侯府方向。昔日的府邸如今已被貼上封條，門前的“呂氏私紋”石獸被法家符文覆蓋，靈氣黯然。他聽到銳士宣讀的旨意，先是呆滯，隨即發(fā)出低沉的慘笑，笑聲中充滿了絕望與自嘲：“廢去修為……流放蜀地……嬴政小兒，你終究還是不肯給老夫留一絲體面……”

二、破靈廢脈斷根基

廢去修為的儀式設(shè)在咸陽宮的“靈脈凈化池”旁。這座池子由大秦煉氣士督造，池底刻滿“破靈紋”，注入了從鎮(zhèn)法碑引來的凈化靈，專門用于懲戒修士罪犯。三日后清晨，呂不韋被玄甲銳士從囚籠中押出，他身著粗布囚服，手腳鐐銬上的禁靈紋讓他連站立都需人攙扶，昔日的威嚴蕩然無存。

凈化池周圍布滿了法家修士，他們按“奇門遁甲·死門陣”排列，手中的“破靈幡”泛著黑紫色煞氣——這是專門克制靈氣的邪煞，卻被法家符文約束，只對目標生效。李斯站在池邊，手持一卷《破靈術(shù)》竹簡，竹簡上的大秦煉氣士秘術(shù)是廢去修為的關(guān)鍵。

“呂不韋，按秦法，謀逆者當廢靈竅、斷靈脈?！崩钏沟穆曇舯錈o波，“陛下念舊恩，只廢你修為，保你性命，當知感恩。”呂不韋抬起頭，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李斯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：“感恩？老夫倒要多謝你這叛徒的‘成全’！”

銳士們將呂不韋推入凈化池，池水剛沒過膝蓋，破靈紋便瞬間激活，發(fā)出刺目的紅光。呂不韋慘叫一聲，身體劇烈抽搐，靈竅中殘存的東岳龍氣被池水強行抽出，化作縷縷黑煙浮出水面，被周圍的破靈幡吸收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，自己修煉數(shù)十年的靈根正在寸寸斷裂，經(jīng)脈如被萬千鋼針穿刺，丹田內(nèi)的金丹碎片在凈化靈的沖擊下徹底湮滅。

“用‘鎮(zhèn)法碑’碎片！”李斯高聲下令。兩名法家修士捧著一塊鎮(zhèn)法碑碎片上前，碎片的凈化靈與池底的破靈紋產(chǎn)生共鳴，池水瞬間沸騰起來，化作無數(shù)道靈氣利刃，反復切割著呂不韋的靈脈。他的皮膚下浮現(xiàn)出蛛網(wǎng)般的血痕，那是靈脈斷裂的痕跡，口中不斷涌出黑血，里面混雜著破碎的靈氣顆粒。

儀式持續(xù)了整整一個時辰。當呂不韋被從池中拖出時，他已是氣息奄奄，渾身皮膚干癟如老樹皮，靈竅的位置凹陷下去，再也感受不到絲毫靈氣波動。曾經(jīng)能引動龍首原靈脈的強者，如今成了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廢人，連最簡單的“聚氣術(shù)”都無法施展。

“感覺如何？”李斯走近問道。呂不韋艱難地抬起頭，眼中沒有了怨毒，只剩一片死寂：“嬴政……他贏了……徹徹底底……”他的聲音嘶啞如破鑼，每說一個字都牽動著斷裂的靈脈，痛得渾身顫抖，“《呂氏春秋》……終究……敵不過秦法……”

銳士們將他拖回臨時囚室，換上干凈的囚服。呂不韋蜷縮在角落，感受著體內(nèi)空蕩蕩的靈竅，第一次真切地體會到“凡人”的脆弱。窗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，卻沒有絲毫暖意，反而讓他想起自己年輕時初入秦宮的情景——那時他意氣風發(fā)，以為憑智謀與權(quán)術(shù)便能掌控一切，卻終究沒能逃過“成也權(quán)柄，敗也權(quán)柄”的宿命。

廢去修為的消息傳遍咸陽，呂黨殘余徹底絕望，紛紛自首或逃亡；寒門修士與百姓拍手稱快，認為這是“惡有惡報”；列國使者則再次感受到嬴政的鐵腕與權(quán)衡，對秦國的敬畏又深了幾分。而在咸陽宮的深處，嬴政望著凈化池上空消散的黑煙，眼中沒有絲毫波瀾——他知道，這不僅是對呂不韋的懲罰，更是對所有亂法者的警告：秦法無情，違者必究。

三、囚室思過往悔恨

被廢去修為的呂不韋，在流放前的幾日里，被關(guān)押在文信侯府的舊宅中——這里已被秦軍接管，成了臨時囚室。昔日富麗堂皇的廳堂如今只剩空蕩蕩的梁柱，墻上的《呂氏春秋》玉刻版被法家符文覆蓋，靈脈流動的聲音被禁靈紋隔絕，處處透著物是人非的凄涼。

呂不韋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，渾身的傷痛讓他難以入眠。沒有了靈氣滋養(yǎng)，凡人的疲憊與病痛接踵而至，他第一次感受到歲月的沉重。白天，他會被允許在庭院中短暫走動，看著昔日精心打理的聚靈園如今雜草叢生，靈脈池干涸見底，白澤靈獸的雕像被推倒在地，心中涌起無盡的酸楚。

“君侯，該喝藥了?！彼惋埖睦掀褪歉信f人，此刻眼含熱淚，將一碗苦澀的草藥遞給他。這碗藥只能緩解肉體的疼痛，卻無法修復斷裂的靈脈。呂不韋接過藥碗，看著老仆鬢角的白發(fā)，突然問道：“老王，你說……老夫這一生，到底值不值得？”

老仆哽咽道：“君侯輔佐先王、編撰寶典，于秦有功，自然值得?！眳尾豁f卻苦笑搖頭，一口飲盡藥汁，苦澀的味道從舌尖蔓延到心底：“有功？可老夫貪權(quán)戀勢，私通外邦，最終落得這般下場，連家都沒了……”他望著庭院角落的一株靈槐，那是他初建府邸時親手栽種，如今已亭亭如蓋，卻再也無法為他提供靈氣庇護。

夜深人靜時，呂不韋常常會回憶過往。他想起年輕時在邯鄲結(jié)識嬴異人的奇遇，想起返回咸陽后的步步為營，想起編撰《呂氏春秋》時融合百家的雄心，想起嬴政親政后的明爭暗斗……一幕幕畫面在腦海中閃過，最終都定格在封禪臺的慘敗上。

“若當初不私養(yǎng)修士，若不篡改秦法，若能真心輔佐嬴政……”無數(shù)個“若”字在心中盤旋，卻終究換不回重來的機會。他開始明白，自己輸?shù)牟粌H是權(quán)術(shù)與力量，更是對秦法統(tǒng)的敬畏，對民心向背的忽視?！秴问洗呵铩分鲝垺叭f物并育而不相害”，他卻用權(quán)術(shù)將其變成爭權(quán)奪利的工具，終究難逃天道輪回。

一日，他請求老仆找來一卷《呂氏春秋》竹簡。當指尖觸到冰冷的竹簡時，他的手劇烈顫抖——這卷凝聚了他畢生心血的寶典，此刻卻像一把利刃，刺穿著他的悔恨。他艱難地翻開竹簡，看著上面“大道至簡，法網(wǎng)至密”的字句，突然老淚縱橫：“原來……老夫早就寫明白了，卻偏偏……偏偏知行不一啊……”

流放前一日，李斯受嬴政之命前來探望。他站在庭院中，看著蜷縮在靈槐下的呂不韋，昔日的對手如今形容枯槁，心中五味雜陳：“君侯，明日便要啟程了。蜀地雖偏遠，卻也靈脈平和，或許……能安度余生?！?/p>

呂不韋緩緩抬頭，眼中沒有了往日的敵意，只剩一片渾濁的平靜：“李斯，你贏了。秦法……確實比百家之術(shù)更適合秦國?！彼D了頓，聲音低沉，“替我告訴嬴政，善待關(guān)中百姓，守護好靈脈……莫要學老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