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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百家來朝陣初顯（第1頁）

泰山封禪臺的風(fēng)突然變得狂躁，卷起青石板上的塵土與落葉，在半空形成旋轉(zhuǎn)的渦流。呂不韋站在承天石北側(cè)，紫袍被靈力鼓蕩得獵獵作響，他看著嬴政掌心亮起的人皇法印，眼中閃過一絲狠厲，終于率先打破了對峙的寂靜?！百热荒銏?zhí)意以酷法逆天道，今日我便讓你親眼看看，百家之力如何碾碎你的法統(tǒng)幻夢！”

話音未落，他右手猛地抬起，懸浮在半空的萬法鏡驟然爆發(fā)出刺目的七彩靈光。這面以昆侖玄鐵為胎、融百家精魄為魂的法器，此刻完全蘇醒——鏡面上的“百家爭鳴圖”活了過來，儒家孔子、道家老子、墨家墨子等先賢虛影從圖中走出，在鏡周盤旋；邊緣的十二顆靈珠同時亮起，對應(yīng)著十二地仙虛影的氣息，與封禪臺的“三才鎖靈陣”產(chǎn)生強(qiáng)烈共鳴。

“萬法歸宗，百家來朝！”呂不韋左手捏著奇門遁甲的“開天門”印訣，右手按在鏡背中央的“和光同塵符”上，精血順著指尖注入符中。剎那間，萬法鏡射出萬千道彩色光束，如同暴雨般射向封禪臺四周的百家修士與仙門信徒。光束穿透人體，卻未造成傷害，反而將他們的靈力與信念抽離，化作一道道半透明的虛影，朝著封禪臺中央?yún)R聚。

儒家虛影引仁政辯

最先成型的是儒家虛影。數(shù)百道身著寬袍大袖的虛影從光束中走出，為首者正是孔子虛影，他手持竹簡，面容肅穆，身后跟著孟子、荀子等儒家先賢的虛影。這些虛影按“仁義禮智信”五行排列，組成陣形的東方木位，竹簡上的“仁者愛人”“為政以德”等文字亮起金光，在空中形成巨大的篆字。

“嬴政小兒，你以法代德，以刑代禮，可知‘苛政猛于虎’？”孔子虛影開口，聲音蒼老而威嚴(yán)，帶著儒家特有的教化之力，“秦法‘連坐’之刑，株連無辜；‘軍功’之制，鼓勵殺伐——此等酷法，雖能強(qiáng)一時，終難安萬世！”

隨著他的話語，儒家虛影齊齊吟誦《論語》：“道之以政，齊之以刑，民免而無恥；道之以德，齊之以禮，有恥且格……”吟誦聲化作金色音浪，朝著嬴政與法家修士碾壓而來。音浪中夾雜著無數(shù)幻象：被連坐的百姓哭泣、被軍功誘惑的士兵廝殺、被廢去修為的舊貴族哀嚎……這些幻象直擊人心最柔軟的地方，不少心志不堅的法家修士臉色發(fā)白，法魂金光出現(xiàn)了細(xì)微的波動。

觀禮臺上的儒家使者紛紛點頭，平原君趙勝撫須贊嘆：“儒家之言，字字珠璣！秦法失于仁，必不長久。”他身后的趙國修士趁機(jī)運(yùn)轉(zhuǎn)靈力，加強(qiáng)儒家虛影的氣勢，試圖讓幻象更加逼真。

道家虛影倡無為論

儒家虛影話音剛落，陣形的北方水位亮起幽藍(lán)靈光，道家虛影踏著祥云成型。老子虛影騎著青牛居中，莊子虛影化蝶環(huán)繞，列子虛影御風(fēng)而立，他們身著素色道袍，周身散發(fā)著“道法自然”的清靈之氣。虛影腳下浮現(xiàn)出《道德經(jīng)》的符文，與封禪臺地陣眼的王母池水脈相連，水汽蒸騰間，形成“上善若水”的字樣。

“天地不仁，以萬物為芻狗；圣人不仁，以百姓為芻狗?！崩献犹撚暗穆曇羧缤綕厩迦?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道統(tǒng)威壓，“秦法‘九環(huán)鎖靈陣’強(qiáng)行聚氣，逆天而行；‘啟靈院’強(qiáng)開靈竅，違逆自然——你可知，靈氣如流水，堵則潰，疏則通？”

莊子虛影接過話頭，聲音縹緲如幻：“子非魚，安知魚之樂？你以法家劍斬仙門，以人皇印壓百家，卻不知‘治大國若烹小鮮’，過猶不及！看看青靈泉的黑水，看看靈田的減產(chǎn)，這都是天地對你的警示?。　?/p>

道家虛影同時運(yùn)轉(zhuǎn)靈力，水汽在空中化作無數(shù)小魚，魚腹上寫著“無為而治”“道法自然”等字樣。小魚穿過儒家音浪，鉆入法家修士的識海，引發(fā)陣陣眩暈——修士們眼前浮現(xiàn)出截然不同的幻象：沒有秦法約束的靈田自由生長，沒有軍功壓力的修士悠然打坐，沒有啟靈院的孩童自在嬉戲……這些“無為”的幻象，讓部分厭倦嚴(yán)苛訓(xùn)練的修士心神動搖，法魂共鳴出現(xiàn)了短暫的停滯。

昆侖派掌門玉陽子見狀，暗中注入靈力：“道家之言，合于天地！嬴政逆天而行，必遭反噬！”仙門修士紛紛響應(yīng)，王母池的水脈靈力更加狂暴，道家虛影的氣勢又漲了三分。

墨家虛影斥不兼愛

陣形的西方金位緊接著亮起寒光，墨家虛影踏著機(jī)關(guān)獸成型。墨子虛影身穿短褐，手持矩尺，身后跟著禽滑厘、孟勝等墨家弟子的虛影，他們或推著木鳶，或操控連弩車，周身散發(fā)著“兼愛非攻”的剛硬氣息。虛影腳下的“非攻陣”紋亮起，與封禪臺的天陣眼探海石相連，引來九霄寒氣，在空氣中凝結(jié)出“興天下之利”的冰字。

“嬴政，你行‘軍功丹道’，以殺換丹，此乃‘別相惡’；你收靈脈歸國，壟斷資源，此乃‘交相賊’！”墨子虛影的聲音如同金石交擊，帶著墨家特有的務(wù)實與銳利，“墨家‘兼相愛，交相利’，主張靈脈共享、修士互助，你卻以法劃分等級，以軍功決定靈田歸屬——此等不公之法，如何能安天下？”

禽滑厘虛影操控著巨大的木鳶俯沖而下，木鳶口中噴出無數(shù)竹簡，上面記載著墨家弟子在各國共享靈脈、救助貧修的事跡：“你看，魯國墨者共享‘尼山靈脈’，三年間修士數(shù)量翻番；楚國墨者傳授‘平民煉甲術(shù)’，讓凡童也能抵御妖獸——這才是正道，而非你的酷法壓迫！”

墨家虛影的話語帶著強(qiáng)烈的對比沖擊，法家修士中不少出身貧寒者，聞言不禁想起自己為爭奪軍功、靈田所受的艱辛，法魂金光再次黯淡。觀禮臺上的墨家散修紛紛叫好，田單身旁的煉氣士感嘆：“墨家之言雖樸，卻中要害。秦法確有不公之處?！?/p>

雜家虛影亂法統(tǒng)辯

最后成型的是陣形的南方火位與中央土位，雜家、農(nóng)家、名家等虛影混雜而立，組成“百家來朝陣”的核心。呂不韋的《呂氏春秋》虛影懸浮其中，將儒家的仁、道家的道、墨家的愛融為一體，形成駁雜而強(qiáng)大的靈力場。雜家代表尸佼虛影手持《尸子》竹簡，高聲道：“‘兼儒墨，合名法’，此乃治國正道！嬴政偏執(zhí)法家，棄百家之長，如偏聽偏信，必致國亂！”

農(nóng)家許行虛影則指著封禪臺外的靈田：“你行‘分戶令’拆靈田，破‘一族一靈脈’，卻不知‘農(nóng)為本，商為末’！靈田拆分后，灌溉不便，產(chǎn)量銳減，農(nóng)夫怨聲載道——這便是你變法的惡果！”

名家公孫龍?zhí)撚熬o接著開口，聲音詭辯而繞舌：“‘白馬非馬’，‘法家非道’！你說‘法統(tǒng)天定’，可天定為何有彗星示警？你說‘祖巫正統(tǒng)’，可正統(tǒng)為何污染靈泉？名實不符，法統(tǒng)不正！”

這些雜家虛影的話語看似雜亂，卻精準(zhǔn)地針對秦法的每一處爭議點，如同無數(shù)根細(xì)針，刺向法家修士的信念漏洞。更可怕的是，他們的靈力駁雜而多變，不斷干擾法家修士的法魂共鳴，讓原本渾然一體的法網(wǎng)陣出現(xiàn)了絲絲裂痕。

公孫衍在臺下高聲助威：“百家之言，句句在理！嬴政法統(tǒng)不正，當(dāng)廢！”呂黨修士與舊貴族紛紛響應(yīng)，封禪臺的靈力徹底失控，百家虛影的氣勢達(dá)到了頂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