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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儒家余孽隱民間（第2頁）

儒家修士滿懷期待地將《孔叢子》抄本與講學內容推向民間，卻遭遇了普遍的冷遇。在關中鄉(xiāng)村的破廟里，孔鮒第一次公開講授《孔叢子》選段，批判秦法“連坐不仁”，臺下聽眾稀稀拉拉，多是老人小孩。當他問到“諸位覺得秦法是否過苛”時，回應者寥寥，反倒是一名農夫忍不住開口：“先生，秦法是嚴，可去年鄰村有人偷靈谷，連坐了家人，之后再沒人敢偷了，我們的靈田收成反而好了?！?/p>

在隴西鎮(zhèn)的茶館里，顏回講“堯舜仁政”，說“圣王不重刑罰而民心安”，聽眾們卻議論起鎮(zhèn)靈塔帶來的好處：“還是秦法好，建了鎮(zhèn)靈塔，靈氣足了，靈谷長得快，家里娃娃在啟靈院也能開竅了?！庇猩倘烁胶停骸啊妒幸追ā冯m嚴，卻沒人敢囤積靈材了，價格公道，我們小本生意也能做。”顏回準備的批判話語被堵在喉嚨里，只能尷尬收場。

年輕修士曾參的貨郎擔生意也印證了這種冷遇。他挑著的儒家抄本很少有人問津，反倒是秦法條文的通俗讀本（官府印發(fā)）暢銷。有次他向一名書生推薦《孔叢子》，書生擺擺手：“學那些沒用，法道學院招生考的是《商君法篆》，會背儒家經(jīng)典換不來靈田、丹藥。”

甚至連原本對儒家有好感的舊貴族后裔，態(tài)度也發(fā)生了轉變。在一次秘密聚會上，孔鮒向他們講解《孔叢子》中“貴族當有特權”的隱晦主張，一名后裔卻嘆道：“孔先生，不是我們不愿支持，實在是秦法讓我們也得了好處。我父親因軍功獲了靈田，我在啟靈院也憑實力進階，若回到舊制，哪有我們的份？”

響應者寥寥，還伴隨著潛在的風險。有次孔鮒的識字堂里，一名孩童無意中將“苛政猛于虎”的講學內容告訴了做銳士的父親，雖然沒被深究，但法家修士加強了對勸學巷的巡邏，嚇得他們暫停講學半月；曾參在傳抄《孔叢子》時，因一名接收者膽怯告密，差點被監(jiān)察御史抓獲，幸虧他及時用“散靈術”銷毀抄本，才僥幸逃脫。

這些經(jīng)歷讓儒家修士們備受打擊?？柞V看著密室里堆積的《孔叢子》抄本，第一次對“仁政必勝酷法”的信念產(chǎn)生了動搖：“為何百姓寧愿受秦法之嚴，也不愿聽仁政之說？難道他們真的忘了禮樂教化嗎？”顏回苦笑：“百姓要的是吃飽穿暖、修士進階，秦法能給，我們給不了，空談仁政，誰會信？”

法統(tǒng)深入人心固

儒家修士的掙扎與冷遇，恰恰反襯出秦法在民間的深入人心。秦法帶來的實際好處——靈田增產(chǎn)、修士進階公平、夜不閉戶的治安、靈材交易的規(guī)范——讓百姓們對“酷苛”的抱怨?jié)u漸消散，轉為對“規(guī)矩”的認同。

在靈田區(qū)，農夫們最關心的是“靈脈分配是否公平”“賦稅是否合理”，秦法的“均靈脈”“按產(chǎn)量收稅”讓他們滿意；在城鎮(zhèn)，商人看重“交易是否有保障”“契約是否有效”，《市易法》的規(guī)范讓他們安心；在修士群體，無論是寒門還是貴族，都認可“軍功丹道”“法魂術進階”的公平機制，覺得“有法可依，憑實力說話”。

秦法的教化也潛移默化地改變著民心。官府在各地張貼秦法條文，用通俗語言解釋；法道學院的學子下鄉(xiāng)宣講，結合實例講“連坐法為何能止盜”“軍功制為何能強軍”；甚至孩童的啟蒙教育里，都加入了“守法能得賞，違法必受罰”的內容。百姓們從切身經(jīng)歷中明白：秦法的“嚴”是為了多數(shù)人的“安”，秦法的“酷”是針對亂法者的“罰”。

這種認同讓儒家的批判失去了土壤。當孔鮒等人說“秦法不仁”時，百姓們會想起靈田增產(chǎn)的喜悅；當他們講“仁政更好”時，修士們會對比進階的難易；當《孔叢子》批判“連坐苛酷”時，聽眾們會談論治安的改善。儒家的理念顯得空洞抽象，秦法的實效卻看得見摸得著。

法家修士對儒家的活動并非一無所知。監(jiān)察御史通過“聽聲符”“測靈陣”監(jiān)測到了一些異常，李斯在奏報中提到：“部分儒家修士隱于民間講學，編寫書籍批判秦法，但響應者極少，不足為懼?！辟呐鷱褪牵骸安槐厣罹浚纹渥陨詼?。秦法是否仁，百姓心中有數(shù)，非幾本歪書能動搖?！?/p>

這種“放任”反而讓儒家更顯尷尬。他們原本期待官府鎮(zhèn)壓能激起同情，卻沒想到秦法的穩(wěn)固讓他們的反抗變得微不足道，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，連漣漪都難以激起。有修士心灰意冷，悄悄放棄了活動，或化名融入百姓，或遠走他國；堅持下來的，也多是憑著一股執(zhí)念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。

暗流微弱待新篇

深秋的咸陽城郊，孔鮒站在孔子舊宅的廢墟前，望著遠處鎮(zhèn)靈塔的金色靈光，手中緊緊攥著一卷《孔叢子》抄本。秋風卷起落葉，如同儒家飄搖的命運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秦法統(tǒng)的威壓無處不在——靈田的秩序、修士的靈力、百姓的言談，都透著對秦法的認同。

“先生，我們接下來怎么辦？”顏回走來，聲音帶著疲憊，“抄本傳不出去，講學沒人聽，再這樣下去，大家都快撐不住了?！痹鴧⒁哺胶停骸拔衣犝f韓、趙都在推廣秦法，連儒家的發(fā)源地魯國，都有人去法道學院求學了，我們……”

孔鮒沉默良久，將抄本藏入懷中，眼中閃過一絲無奈：“繼續(xù)講學，繼續(xù)傳抄。哪怕只有一人聽，一書傳，也要讓儒家的火種不滅?！彼D了頓，看向咸陽城的方向，“秦法再嚴，總有百姓會覺得苛；仁政再遠，總有修士會懷念禮樂。我們能做的，就是等?！?/p>

然而，他們等待的“時機”并未到來。相反，秦法的影響還在擴大：靈田因鎮(zhèn)靈塔持續(xù)增產(chǎn)，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；法道學院擴招，培養(yǎng)的法家修士遍布郡縣；新修訂的《秦律》更加完善，連偏遠鄉(xiāng)村都能看到律法條文的張貼。

民間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。在茶館酒肆，人們談論的是“靈脈增產(chǎn)多少”“修士進階幾級”“鎮(zhèn)靈塔有多神奇”，偶爾有人提起儒家，多是帶著調侃：“那些書生還在講仁義呢，不如多學幾招法魂術實在?！薄扒胤m嚴，但夜不閉戶，這就夠了?！?/p>

這些聲音，如同無形的針，刺穿著儒家修士的信念。他們編寫的《孔叢子》被藏在密室角落，蒙上了灰塵；講學的破廟越來越冷清，只剩下幾個老秀才捧場；連最堅定的修士，眼中也多了幾分迷茫。

而在咸陽城內，嬴政對儒家的微弱反抗早已了然于心，但他更關心的是民心的真實狀態(tài)。李斯的奏報里，除了提及儒家活動，更多的是“百姓安居樂業(yè)”“靈田增產(chǎn)三成”“修士進階人數(shù)創(chuàng)新高”的好消息。這些消息讓嬴政決定，親自去民間走走，聽聽百姓最真實的聲音——這也為他接下來的微服私訪，埋下了伏筆。

夕陽西下，孔鮒等人收拾好講學的案幾，消失在暮色中。他們的身影隱入咸陽的市井，如同無數(shù)普通百姓，只是懷中的《孔叢子》和心中的執(zhí)念，還在支撐著這場注定微弱的反抗。而遠處的鎮(zhèn)靈塔，依舊散發(fā)著金色的靈光，守護著秦法統(tǒng)的穩(wěn)固，也映照出儒家在時代洪流中的掙扎與無奈。